痛苦蔓延着律零的全身，分崩离析的血肉和撕裂的伤口让她不能做太大的动作。她感到意外，自己仅仅是杀了一头无聊的怪物就变成这副磨样。但她也庆幸自己在燃烧，疼痛刺激着她，让她感到清醒。仿佛她的身体如曾经一样完整。
飘散在周围的血驱散了所以不协调的痕迹。奥尔维雅恢复了理智正警惕的看着她。而被拉到了自己身边的莉莉丝则没有动作。她的身形发生变化，她刚刚还比律零高出一个头，一把就能把律零抱起来，现在则在慢慢变小。不一会就就和律零差不多高。
她娇羞的抱住律零，将头埋进她的胸脯。语气变得颤抖。
“律零，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除了刚才那个妖媚的形态，律零并不知到她做了什么。
而且现在她变回了律零熟悉的莉莉丝。女王和伊扎比在周围一定让她吓了一跳。
抱住莉莉丝的手松开。但莉莉丝的身体依然紧紧的贴在律零身上。她在惧怕面对一切。周围的几人都知道，这一切，仅仅在一个晚上发生了。
律零学着恋人间互动的姿势，脸颊靠近莉莉丝，同时将她的头端起，让她直视自己。再露出一个她认为及其帅气的笑容。
“莉莉丝，你说过要亲手送他们上路。”律零知道她的一些想法，就好想莉莉丝能感应到律零的变化。她们天生就有什么连接在一起。
但这一切都太晚了，律零不打算探究这层关系。毕竟自己强行变为现在这样已经使剩余的时间大幅缩水。
“莉莉丝，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律零轻轻在莉莉丝的额头上轻吻。有点过激的行为。这个时候不太适合这样的互动。另外两人如果不是认识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是热恋中的情侣。但律零知道，莉莉丝对她的感情会让她无视掉一切不和谐。即便不是刚才那个及其主动的状态，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顺从自己。
“我...我会做的...”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律零的眼神她立刻明白自己现在不该说话。另外两个人，女王奥尔维雅和伊扎比。律零仔细回想了一遍与她们的经历。确保自己不会搞砸。
“教堂那边的事就交给我把，女王殿下和伊扎比，你们去阻止那些暴走的怪物。毕竟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你？你能做到什么？”
女王生气了。当然，律零的话几乎是天方夜谭。一个看起来弱小且没有魔力的人类怎么能与真祖抗衡呢。
律零得做点证明出来。
刚才随手拿了一把匕首，两年前她曾用同类的武器在一个大峡谷里刺死了一堆龙族。
话虽如此，也许是先接触到刀，她还是觉得刀更称手。
匕首也足够。她抬起它，用最少的时间最小的动作将它抵在女王的脖颈上。对于律零来说，这只是一个简单刺杀，就像走路一样，有些时候你并不会注意到自己做了这个动作。
伊扎比也条件反射性的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刀指向律零。尽管她对律零有别样的感情，但面对这样的事她依然会优先考虑女王的安全。可律零的动作就好像一位熟练的舞者，她抬步向后退，轻盈的在奥尔维雅身边旋转，绕到她的后方，惨白的手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捏住奥尔维雅的肩膀，拿刀的手则缠住奥尔维雅的脖子，刀刃抵在那层脆弱的皮肤上。
她不过是用了点力，残缺的身体便发来抗议般的疼痛，速度稍微比正常人快，快到连女王也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反应了数秒。
刃上带着自己的血，这是最有效的刺杀。如果刺进去，血族引以为傲的自愈能力无法发动，治愈魔法也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自己不止一次见过着场景，每次都五味杂陈，应该是这个词吧，大概。
女王露出紧张且惊讶的表情。可惜不是惊恐。她也知道律零有很多秘密。她面无表情又好似微笑的脸透露出诡异，好像什么东西她都能灭杀一般，也许下一刻刀刃就会流畅的进入自己的脖子。
律零收起刀。奥尔维雅和伊扎比都是这个世界上顶尖的强者。但刚才那几秒的反差，她们就明白，现在的律零加上那层免疫魔法的特性能刺杀这个世界上任何强者。
“我放过了你，你欠我一条命。”律零知道这是鬼扯，但现在非常有效。她们已经被自己震惊过一次，没法想太多。
“你能保证？现在我你跟着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应该我陪在律零。”莉莉丝总是在律零的话题上非常勇敢。那股能抗衡女王的魔力依然残留在她体内，没有因为状态的变化而消失。
但律零不希望还有旁观者。
“你们去决绝那些怪物。”她抹了抹嘴角的血液，然后走进女王，她下意识的后退。她也跟上来，伸手将那团血快速抹到她脸上。
三人都被这个动作吓的呆在原地。律零察觉到这个动作跟刚才轻吻莉莉丝一样有些暖味，不过也没有下次了。
“我的血，伊扎比衣服上也有。这不在于量的多少，只要有就能让你抵抗那些东西了，当以防万一，万一我失败。”她不会失败。这只是给女王个她认为的后手。律零不这么做她肯定不会让自己走。
“你为什么这么做!” 女王脸有些红，下意识想抹掉脸上的血，但手刚抬到脸边就放下了。
“你就在我前方，抹在你脸上最方便。好了，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还有，莉莉丝给我把刀。”
“刀？”
“你知道的。”
她们那天生的联系。
莉莉丝瞬间明白过来，她划开自己的手腕，血像水流从伤口冒出，逐渐在空中形成一把锋利的刀刃。
律零触摸它，比想象中的好。也比她以前用的那些要顺手。当然没有“它”好，尽管律零从没触摸过“它”。
律零走过莉莉丝，在她耳旁轻语，算是我给她的小建议。毕竟以后的她就没法再说了。
“莉莉丝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修女的身份也是。”
莉莉丝惊讶的看着律零，她也没在说话，继续往前走。没有人追上自己。
她们都是足以在历史里留名的人，历届最强女王，女王的副手和能于女王抗衡的人，自己却让她们处理那些怪物。她们还都服从了。
好像自己天生就对血族有吸引力。不是真祖那样的强制思维灌输，或是魅惑，而是朋友般的互相信任或是人天生在追寻美食。她们会不知不觉的听我命令。
律零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也知道血族的独特，他们的身存方式注定无法于其他种族形成真正的和平共存。这应该就是物以类聚吧。
跟着记忆在走向教堂，怪物们以律零为目标。但他们无法定位到免疫魔法的律零。他们只会循着血液的味道向奥尔维雅她们靠近。
律零当然也想去伤害那些怪物。现在的她或曾经的她享受于伤害每一个人。但前面有更重要的事。潜意识里，她知道那位神父跟自己很像，但她们又并非同类。他隐藏了那么久，终于在最后等到个机会。
就像自己，在最后还有机会恢复一下那些“风华岁月”。
教堂就在前面，她看的清清楚楚，它不在模糊。即使她是个色盲，我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它与周围的不同。
走进去，那个女孩看到律零之后露出与常人不同的扭曲的狂笑。就连律零也知道与常人不同。
她展开翅膀，痴狂的扑向律零。
女孩的庞大魔力混乱的冲出体外，她的肤色也因为魔力暴走变得愈发鲜红。看到律零，她喜出望外。
她已经在构思之后的生活。
她会擒住律零将自己的基因注入律零体内，她会用尽一切手段折磨她。
女孩抑制不住冲动，朝律零冲去，她会摧毁律零的生体，让她无法抵抗。
魔力充斥在皮肤表面，下一刻女孩就能得到律零。
随即是一阵天旋地转。
律零没有做太大的动作，她只是抬起了拿刀的手，速度与刺女王时差不多。
那个女孩，她的身体越过了律零，血液溅射到周围，却被律零灵巧的躲开，头则飞向另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