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折痕盯着莉莉丝，尽管她叮嘱过莉莉丝不要做越界的事，但莉莉丝还是做了。
“我撞的。”
折痕无奈的谈了口气，人的观念是不同的，折痕觉得这是禁忌，或许在莉莉丝看来，这并不算什么越界。
“你们做了对吧。”
“你知道还问？.....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你的伤口没有自愈。你也没有用任何治愈魔法。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律零做的。”
“可这只能说明她攻击了我，你是怎么联想到我们做的？”
折痕像往常一样掏出一根烟，但这次的烟不同，是女王在折痕种草药时送她的。没有副作用，只是感觉淡了点。
“她没有攻击你的理由，你们两的关系我只能猜到是你主动要求她伤害你。可能在她的世界里这相当于求爱。”
莉莉丝扭头看向睡在身旁的律零。她吃了药，睡得很沉。她的身体陷在花圃中，有一种葬礼上被献花束的病态美感。她最近越来越嗜睡，莉莉丝不确定这是不是坏兆头。
“我觉得这跟求爱有些区别。她的观念里应该没有**这个词。”
“对，跟她做过的你深有体会。”
“你！”莉莉丝气的跳起来，又立刻平复起心情。“不说这些，律零的身体情况还好吗？”
“我不好说，按照常人的体质来看，她这状况比死人还惨烈，可现在她还能自由活动，只是睡觉的时间多了些而已。这里的神父曾提到过既然伤害和痛苦是她的本性，说不定她并不是没事，而是身体里的那些伤对她来说是平常状态。所以她不在意。”
“你知道神父？”
“那台仪器里很多文献都是他写的。我当然知道。而且不是你开始让我来翻译它们的吗。”
莉莉丝意识到什么，她的手轻轻握拳抵住嘴唇思考了良久。
“抱歉，我快望了他了。”
“我还以为他对你们血族很重要呢。”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立刻引起了莉莉丝的关注。
“为什么？”
“他写了很多关于血族的文章...我没看，这是你们的事。我只是觉得...你们血族的宫殿不是叫圣域吗，这很像是个宗教词语。而它内部又刚好有座教堂,曾经是座教堂。神父又刚好是这里的管理者，仍谁看都会觉得这之间有关系。”
莉莉丝仔细回忆起记忆中那个神父，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他的事迹也少之又少。只是他的肩膀曾像一个舒适的枕头，供给莉莉丝一个僻静的小憩之地。
他也从未告诉莉莉丝任何事情，只是最后向律零袒露了她的身份。
新生血族。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他却从未告诉过我。
折痕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不受控的逆流。有一部分甚至被外力驱动快速流出自己的身体。这不是魔法，而是天生的吸引力。她将目光放在正在思考的莉莉丝。她的血液从伤口上流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小溪。溪流的颜色很浅，像是参杂了汽水的葡萄酒。它们缓慢的在莉莉丝身边流动，随着莉莉丝的思考和情绪不断变化。
折痕伸手在莉莉丝手边晃了晃。莉莉丝回过神，那圈溪流却依然围绕这她身边。
“啊...这个...这个是...”
“我知道，你跟其他血族不一样。”折痕打断了慌忙想解释的莉莉丝。其实她的身份折痕早在那些文献中了解过了。
“你们的事我不想探究。不过...”
“不过？”
“你的能力影响到了我的血液。这只是我的好奇，该不会只要是血液你都能控制吧。”
折痕的话倒像是点醒了莉莉丝，她从未想过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以前她只觉得是性格的融合让她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血液而已。可现在当她有意识的去感受血液时，她发现她真的能于血液共鸣，不论是自己的还是折痕的。
莉莉丝闭上双眼，感受自己漂浮在外的血液。还有折痕流出的血。非常少，但她确实能控制。一个念头，它们就钻入自己的小溪。又一个念头，它们从溪流中分离，迅速飞回折痕体内。
“这是可以改变世界的能力是吗？”莉莉丝试探的问。
“不关我的事，你只要不控制我的血就行了。”折痕平淡的说了一句，又继续抽自己的烟。
命运不过是旁观者抽出的一缕烟絮，莉莉丝你得自己探明。
神父得话萦绕在自己耳边，可莉莉丝从未听神父说过这句话。
在稍显嘈杂的音乐声下，律零缓缓睁开眼睛。这部分的旋律更加明快，对律零来说很适合用做起床的铃声。
她没有急于起身，模糊的视线扫到了正在控制自己血液的莉莉丝。无法分辨颜色的她头一次意识到那些围绕在空中的血液要比平常的血液颜色更浅。
莉莉丝啊，你可是新生血族。
你是一位莉莉丝啊。
律零起身。旁边的两人也顺势看过来。
“律零，感觉怎样？”莉莉丝率先开口。
“头有点晕呢。”律零扶额悠悠的说。
“头痛药我这里也有。”折痕掏出自己刚做的药片，递给律零。
律零吃下药片，但看起来情况没有好转。她忍着想继续睡觉的冲动，转头看向莉莉丝。
“诸国会议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大多数国家的代表都到了。不过律零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对了医生，我有怀孕吗？”
?
...
莫名其妙的发言把在场的两位都震惊的哑口无言。
折痕想了一会，从口中吐出烟气，刚好吐到律零脸上。
“你以为做了那种事就会怀孕？可你们都是女生。”
“血族有能让女性怀孕的魔法不是吗。血族史上提到过。已经失传的魔法。我以为莉莉丝一等会用的。”
折痕转头看莉莉丝。莉莉丝也扭过头，避开她的视线。
“我确实知道怎么用。但我从未用过。而且用了也不会对律零起效。她本来就免疫魔法。”
“这样吗。”律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折痕和莉莉丝都读不出律零现在是悲伤还是喜悦。
“莉莉丝能帮我看一下诸国会议的近况吗。”律零又立刻转移话题。尽管莉莉丝还对她刚才的发言抱有疑问。
“要我出去吗。可现在女王和伊扎比都禁止我出去啊。”
“没关系。你可以直接找她们。不用去接触其他人。就说我想要看一些相关的东西就行。”
律零起身嘴唇轻轻在莉莉丝的脸颊上轻吻。莉莉丝的脸顿时红的冒烟。她慌张的起身，说了句交给我吧就飞奔出这个空间。
“你真的很会操控人心。”折痕说到。
“对啊，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其实你可以让我去...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
律零露出她的常规微笑，只是这次多了几分落寞。“我还能活几天。”
“应该足够撑到你的骨来找你。”
“这样啊。你帮了莉莉丝很多，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桑页。”
“你记起我来了？”
“恩。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改名。”
折痕没有说话。她拿起她的笔记本，像是来了灵感在上面快速画着什么。
“我有些时候会羡慕莉莉丝呢。”律零拿起放在地上的音乐盒，它还在播放无休无止的音乐。律零按动开关，音乐盒立刻没了声音。
她从未被自己的身份束缚。
“折痕医生。如果以后莉莉丝来找你。你一定要见她喔。”
“我觉得她是会坐上王座的人。”
“不，这正是我羡慕她的地方。她一直想改名。如果可以的话。这一点也请帮帮她吧。”
折痕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两人心照不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