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零,一个不那么正常的...生命。她生在奥尔维雅时代前。
是个非常好的年份。因为不久之后就是诸国会议,以此为契机开始了伟大的奥尔维雅国际时代。
那个时候,经济,文化,魔法水平都获得了飞速发展。国家间的沟通交流越发频繁和谐,战争仿佛是学者唾弃曾今的糟粕而编撰出来的词汇。
不幸的是这与她无关,实际上无论时代的还坏,战争的有无,阶级的差距都与她无关。她的视觉天生与别人不同,物理还是哲理上都不同。她所见非生命所能见。
但好运的是,这个时代与她“母亲”有关。这不是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要不然,她“母亲”少说得把那些人全部杀了。就像极致得个人英雄主义。她会跳进战壕将敌人撕碎,在平原上将死人作为盾牌冲散严密的队形或是用毕生所学折磨俘虏。理所当然得也没有律零什么事了。
正是因为没有战火她母亲才有心思创造她。
至于她自己,老实说她对自己的出生并没有那么在意。反正别人永远不可能对她指桑骂槐,如果有,那他一定是神经病。
她已经见过了很多人甚至很多伟人两辈子都看不完的风景了。
跨度超过了大陆间的距离直达北方极寒之地。这全要归功于她母亲给了她一副“好身体”。
至于现在,她慢悠悠的穿过了陌生的建筑群。她的伪装很好,这都要归功于她的好搭档。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感情的机器人。
这里的状况当然出乎了她的意料。作为平民,那些居住在圣域下的人的生活过于豪华了。虽然有诸国会议的功劳,但也不得不说奥尔维雅对他们的态度非常放松,相比于其他国家简直天壤之别。
见过了城市,然后就是城堡,或者该叫圣域,律零来过这里。她有关于这里的记忆。
高耸的哥特式尖塔直指天空,外面的布置也带有强力的鲜血既视感。
但里面变了个样,贵人官员坐舒适的房间还算愉快的讨论政事。很多地方被扑上了白色大理石。哥特式黑暗的雕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于其他国家无异的纯金装饰。
简直就是猎枪里装了奶油。
奥尔维雅去除了很多带有文化色彩的东西。当然前提是那些是文化而不是陋习。这都是一念之差。
那群人中除了奥尔维雅以外还有两个人,不算熟悉。但律零见过。
五皇女自不用说,另一个是石罗。律零想起来。为此还叫她的好搭档驻足了一秒,看看他的变化。
变化不大,只是他露出的微笑变的油腻了。
然后吗,所有准备工作都做足了。
跨过那道毫无意义的魔法阵,来到一个有点梦幻的场所。
绿油油的草地,飘散在空总的花瓣,还有彩虹般的天空。
律零想象不到这居然是她最后呆的场所。比现在的石罗还油腻。
久违的看见了她。她当然也知道律零来了,只是没有反应。
你我都已心知肚明。
像是一个神秘的仪式,律零慢慢向她走去。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关于她的一切。
律零第一次见到她,或者回忆中的她时,她还没有现在这么疲惫,她的身高甚至比她的搭档讳还要高。就像律零的幻想,如果是在战争时代她一定会把所以生命全部杀掉。
律零深知自己跟她不一样。借助讳的眼睛律零能看到色彩。但她的世界只有黑白。
颜色不过是大脑传递给给自己的信号,也许这个世界上本没有颜色。
总之,这说明她还是独一的。而律零则需要被分配到芸芸众生之中。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很久以前,从第一道伤痕开始,一个女仆无意间划开了我的手臂。鲜血仿佛瀑布般喷涌。
在女仆的惊讶中,我静静的观赏那道伤口,像是在评鉴一副艺术品。
我发掘了我的本性,女仆则被我的镇静吓跑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用的身体实验,但并非作乐。鲜血无法为我带来快感。这更像是好奇,对即将来到的痛苦好奇。
我在自己的身体上创造了无数到形态大小不一伤口,严重到致命的,轻微到看不出来的,我像是个**,毫无节制的伤害着自己的身体。
但有一点律零说对了,如果这是个混乱没有法规的世界,我少说的把所有人都杀了。
而现实中,第一次杀人则是被我的皇姐要求的。为了抵抗灾难,不得不杀死最开始的几人。
在那座孤儿院里,我第一次将刀刺入别人体内。感觉比刺进自己体内差不多。
还有人抱着婴儿向我求饶,说自己说无辜的。我甚至没有听完他们最后的悼词。说的难听的,见一个杀一个。
后来有人告诉我杀多了。
我并不在乎杀了多少人。在我看来生命不过是被延长的痛苦。但对于那些正常人,生命何其珍贵,即使我将那些生命的痕迹刻到身体也,我也无法体会。
在然后被放逐者来到海外,起码我是自由的,并且愿意接受那些法规。
有时我会问自己,为何要这样,为何要遵守无法理解的规矩。我已经踏足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地方。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为何不随便冲入一个城市大开杀戒。然后被艰难的讨伐呢?
这可能是创造律零的契机之一,她是我的骨,是我的衍生。
我本以为她更像生命,所以关于我的故事我也为她讲了个生命爱听的版本。她不久前还以为我身上的伤是别人造成的。但看来她对此很生气。
我还得抱歉借用了一段时间她的名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经走过了自己的一生。我是个找不到生存意义的独行者。我的死不会有任何影响。
从谨慎的睡眠中醒来,看到讳和律零踏着缓慢的步伐向往走来时,我就知道,死亡,我从未体验过的痛苦。
她们为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这一路上的过往。
一个满腔热血的青年踏上征途,最后的一战却是愤怒且失魂的复仇。
一个本以为已经高枕无忧即将上任的新官,却因为所侍奉的皇族谋反而被罢免。
曾经意志坚定的少年最后屈服于现实,被资本的红利拴住灵魂。
还有一位年轻的法官,即使见过了官场的腐败,民众的堕落,体验了无法用法律判决的事,依然愿意遵从自己的内心。
还有一个失意者,她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机器,为了那个无法完成的星愿。
以及最后,一个可能无法帮助她的将死之人。
讳走到我面前,将律零抽出来,黑白仿佛阴阳一般缠绕剑身。
剑身所散发的寒气在空气中凝结,她的身体慢慢在我眼前展开。她是利刃,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
“好久不见,母亲。”
她的声音非常悦耳,有独属于金属的磁性。
她飘到我面前,刀片般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脸,但没有划出伤口。
“好久不见。”
“血族史...”她拿起放到一边的书。“你果然对血族很感兴趣吗。”
“对啊,血族本是个危害生命的种族,但现在却被全世界聚焦,他们的创造者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不说这些了,律零,我死之后,你的灵魂就会得到升华,然后,讳。”
讳握着律零的刀身。轻轻蹲下。
“你的目的是打造世界上最强的刀。”
“实际上,是我想要完成你的目的。”我微笑着说到。“但可惜,刀必须在最强者手上才能称之为最强之刀。”
讳打量了我的生体。
“你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支撑你用刀了。所以你认为你并没有完成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