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或者躺着的各位可能有过如此经历,一大早当你坐在公交车上地铁上两脑子空空荡荡的等着到站然后一如既往的过着明天应该也一样的同一天,这时候身边一位看起来快要累到断电的人晃荡两下脑袋之后脖子一歪就拿你肩膀当枕头了,然后这一觉就是十几多长达半小时。你会怎么样我不会知道,我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毕竟没这种经历。
但是,这事毕竟已将发生了,就现在。
身边的少女靠在陌生男人的肩膀,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防备,而这个人也是不管不顾看着窗外没半点好看的风景丝毫没有理会身边的人。
说实话,他不那么在乎这些事情,倒不是说他有多善良还是有啥喜好当大冤种的癖好,他就和大部分人一样,嫌麻烦。
比起其他人而言,他相对而言的是讨厌麻烦事情的发生。
不过麻烦已经发生的话他倒是看开了,摆了。
但是啊但是,这种事情连续不断的发生半个月了啊!这合理么!这合适吗?
其实第五天的时候,他就已经怀疑这事儿会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真人秀性质的恶搞节目,但这经过十天的观察,嗯~果然是想多了么...
啧,想多个鬼啊混蛋,看来是自己上班的时间恰好和这个女孩的下班时间重合了吧,这倒是算个什么事啊。
轻轻叹了口气,窗外的乌烟瘴气和他这会儿心情差不了太多。
‘噔楞!’
感受到胸口震动的一瞬间,男人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扭头看了眼身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女同时瞬间隔着外衣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空了的公交车,男人轻轻将自己那已经淘汰一个世纪的手机从内口袋抽了出来,身边的少女仿佛没有收到半点干扰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嘴角的微翘看起来似乎梦里挺快乐,真让人羡慕啊。
扫掉脑袋里没啥用的想法,轻叹口气才将手机贴到耳朵边上。
“嘶~不对啊!就是柳天这小子的电话啊没打错,咋半天没人接。”
柳天依旧是面无表情听着耳边那人的自言自语。
“啊,那啥,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这好像打错...”
“我是柳天。”
“嗯?”
“嗯??!”
耳朵边上刚刚还和和气气的男人声音瞬间拔高了十八度咆哮似的吼道:“好你个柳天啊!你得多久才能到现场嗯?柳天啊柳天,你又不是头一天上班了,算算时间你也是个老员工了,怎么连续怎么多天都这么晚才到!你不能这么自私啊你!公司就是有因为你这种心态的人才会原地踏步,今天敢迟到明天敢干啥?啊?你说说。”
柳天再叹了口气沉重且沉默。
手机放到了腿上,选择性的无视掉手机里响起的嘶吼,微微闭上眼睛,听着车轮在地面上碾压过的声音,耳边充满安闲的呼吸。
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那位还算能看上两眼的男子,也就是我,柳天,正值大好年华由于急于挣钱听信了周围人的谏言随意的放弃了学业,随随便便地被所谓世界五百强的国企忽悠到了这个口碑还行外表光鲜亮丽的大公司当个了随意拆卸的小零件儿,世上没有天上掉下的馅饼,这是个古早至今被无数悲催家伙证明的经典道理柳天自然是明白的。这种看起来贼拉强听起来贼拉强的公司哪能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能让随便进入的能是个多好的公司么。
过去了几分钟后,手机里的咆哮声才慢慢归于平静。
柳天随便的嗯嗯应付了几声之后瞄了眼时间,按下了挂机键的柳天心情就像是窗外的风景那般稀烂。
算了算时间这家伙应该也快要醒来了吧,为了以防万一出现麻烦事件柳天也只是多看了两眼这姣好的面容就扭头看向窗外。
旧城区与天际线相差不过十多分钟的车程,两片城区光看交界线就知道这两边相差不是一般的大,年龄超过他年纪的碎裂水泥大道,充满微微怪异气味的荒芜,真麻烦啊~
‘北丰影视服务中心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好各自的随身物品,下一站为终点站-天风西岸,天际线公交感谢您的乘坐。’
到了么,柳天听着公交的广播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旧城区,这里是在天际线里生活着的人所想象不到的地方,从许久之前这里都被天际线的人冠以肮脏之名,至少在半个月之前柳天也是这么想的,至少在这个眼里还充满清澈的少女突然创飞自己的茧房之前一直如此。
报点的声音就像是按下了这个少女的开机键,充电完毕的少女毫无征兆的蹦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年轻人散发出来的活力与朝气。
...
似乎自己年纪也不大来着。
少女似乎没有要道谢的意思,柳天自然也不是在意那种事情的人,少女迅速地冲下了车蹦蹦跳跳小跑了一小段距离之后在公车开动之前转过身来,嘿嘿笑着对着柳天挥着手。
柳天轻微笑了笑,刚准备举起手,电车已然发动少女也转过了头,没过几秒就消失在了旧城区拥挤的街道。
看着少女跑远柳天跟个小老头一样喃喃道:“还是年轻好啊~”
空空荡荡的车厢就剩下他一个人,至于司机,哪里的司机会乐意开这趟车。毕竟对于旧城区的厌恶早就刻进了天际线人的骨子里,相比要求涨薪的人类,这个不可能发生车祸的线路用智能可省太多钱了。
时间没过多级,带着还未消失的微笑,柳天走下了车稍微伸了下懒腰,比起旧城区天风西岸的人就更多了,毕竟是海岸嘛。
就在他伸着懒腰的时候,身后两道身影从他身侧走过,一股冷意莫名其妙的从他身后升起,寒意像是一根触手扒紧了他的脊椎。
那是一胖一瘦两个人,男人又黑又瘦病态的样子扶着似乎是他的妻子,他妻子胖的畸形白的可怕,似乎是看到了柳天的视线,黑瘦的男人回给他一个僵硬的微笑。
这时柳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笑容僵住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战争时期那些饥荒地区的人就是这幅样子,男人一手托着妻子的肚子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女人的双臂十分粗壮甚至抵得上男人的大腿,但是腿部却十分正常,肚子大的可怕的同时脑袋却和常人无异。
可能是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病害吧。
至于刚刚为什么没有在车上发现这两个人,他倒是懒得想,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男人咧着笑,嘴里漏出森森白牙,似有似无的血丝挂在他的齿缝。
似乎是被盯得时间久了,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盯别人久了柳天感觉到有些尴尬,但是作为一个相当嫌弃麻烦的人柳天接着还没掉下去微笑抢先一步问道:“您二位是要找医院吗?这里距离市区远了,不介意的话我带你们去坐回市区的地铁吧。”
柳天的声音平稳且和煦,就像是每一个销售那般。
男人被柳天一通话说的愣了下随后说道:“你说的地铁人多么。”
“多倒是挺多的吧。”柳天瞄了眼手机看着时间还有半小时才到上班时间随后肯定地说道:“这个时间人是最多的。”
“那好,那好,麻烦小伙子了。”
女人抖了下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丈夫没有说话,男人微微眯眼回望过去拽了下她的胳膊仿佛是在示意她安心一般。
柳天看来也没多想,这两个人就像是从小地方来大城市迷路的人,身患重病却害怕给别人添麻烦。
大概就是这样吧,也就这几秒时间柳天就已经脑补完成这一系列故事。
算上上下车等地铁的时间,买杯咖啡以及走到单位打卡还有五分钟剩余,虽然他嫌麻烦,但是能帮到别人还是顺便帮一下,只要不给自己带来麻烦。
虽然这个决策已经足够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