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淼该作何选择？
不，白茗淼根本不用选择。
因为她在这一刻对那道选择题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盯着余木水，冷声道：“你不是我师兄。”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将余木水给甩飞了出去。
哗啦一声，碎石落地，余木水被狠狠镶嵌在十米开外的石壁上。
随后，又是一阵疾风划过，她身影一闪，一剑刺在了余木水的腹部上，冷声喝问：“我师兄在哪里？把我师兄还给我！”
这？
这一幕让那藏于暗中的黑影颇感惊讶。
她竟可以如此肯定这人不是她师兄？
余木水被她钉在石壁上，用一只手 抓住了剑身，任由鲜血从掌心溢出，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师妹，我是师兄啊！”
见这冒牌者竟然还敢嘴硬，她又是一匕首刺进了这冒牌者的腹部。
“假冒师兄者，不得好死！”
“我师兄在哪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将一剑一匕首扭转了一圈，搅动了冒牌者的内脏，迫使冒牌者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余木水实在搞不懂师妹为什么要这么说，又是一脸悲伤地央求道：“我真的是师兄啊！师妹，你先放开我……”
咳——说着，他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面对这悲伤的央求，白茗淼将一剑一匕首一齐拔了出来，哗啦出了两条血注，反手又是一剑划向了这冒牌者的脖子。
一颗头颅坠落，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黑烟。
紧接着，就连那残存的身体也化作了一道黑烟。
地面上的鲜血也化作了一道黑烟。
通通是黑烟，压根就不是师兄！
不再理会这些，白茗淼环顾四周，冲着四周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若是不将师兄还给我，我定会让你百倍奉还！”
这时，那道空洞的声音再次出现。
不是为了解答白茗淼的疑问。
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告诉你关于你师兄的下落。”
能够知道师兄在哪里？这一下子，白茗淼再清冷，也得急忙问一句：“什么问题？”
“你为何能够笃定那不是你师兄？就不怕杀错人吗？”
“因为那就不是师兄。”
“如果那人真是你师兄，你判断错了岂不是亲手杀了你的师兄？”
“没有如果，我绝对不会认错师兄！”
白茗淼回答的是如此斩钉截铁，容不得他人再反驳。
暗中的黑影听罢，哑然失笑，继续追问：“你是凭什么判断那不是你师兄？”
对于这样子的问题，白茗淼却是沉默了。
“你若是无法回答我，我便不会告诉你关于你师兄的下落。”
“……”
无奈之下，白茗淼只好将真相说了出来：“是气味，气味根本就不一样。那就不是师兄！”
气味吗？可是，黑影记得他是连气味也都模仿了的啊？
“师兄的灵魂有一种美妙的气味。而那个冒牌货根本就没有这种气味。”
啥？灵魂的气味？
灵魂是有气味的吗？黑影自觉自己存在了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灵魂是有气味的。
就算是灵魂真的有气味？那得该是多么执着的人才能够闻到对方的灵魂气味啊？
黑影对此匪夷所思，却不觉得白茗淼是在戏耍他。
从白茗淼这一路的表现来看，她确实没必要在此撒谎。
再看她那副认真的神情，便知道她没有在撒谎。
只听黑影又是以空洞的声音如此说道：“你欺骗我的话，我便将你的师兄杀了。”
这般询问她，便可轻易验证她有没有在撒谎。
“我所说皆是真的。若是你敢对我师兄不利，我便是死了也要回来让你不得好死！”森冷的话语毫无感情，犹如冰冻三尺。
这犀利的冰冷，让黑影为之点头，又问：“你是如何闻到你师兄的灵魂气味的？”
对此，白茗淼却是回答得出人意料。
只听她理直气壮地说：“凭感觉。”
“……”
就这？
黑影一脸问号，凭感觉就能够闻到灵魂的气味？？？
这……
看那白茗淼认真的样子，真不像是在说谎。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人变态起来确实……出人意料。
黑影沉默数秒后，认可了白茗淼的说法，只觉得白茗淼对她师兄爱得太深太变态了。
随后，白茗淼只觉一阵恍惚。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到了一道黑影的身旁。
一见这黑影，白茗淼二话不说便是要动手。
然而，她却是发现自己犹如冰雕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道黑影站在她身边。
“不急，且看你师兄的表现。”
在一旁，还有风从云的表现，风从云所面对一道选择题是：
——余木水与白茗淼被绑在天秤上的左边，天秤的右边是一团黑色气体（传承），天秤下方是一片虚无。
“你有两个选择。”
“一、选择救同门，让传承落入无底洞。”
“二、选择传承，让同门落入无底洞。”
这要他怎么选？
风从云一时间陷入了茫然，眼球又是移向余木水与白茗淼，又是移向传承，左右摇摆不定……
他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这本应该也是在黑影的观察之内，但却因为白茗淼而发生了一些改变。
黑影本是客观公正地看待三个人，却先是被白茗淼的气味一说给挑起了兴趣，又因为白茗淼而在这一刻过多的关注余木水。
是啊，那个让这位少女如此执着的少年会做出什么样的表现呢？
圆框之中，如电视屏幕一样呈现出来的是余木水正踏进了圆门里……
看到余木水的出现，白茗淼顿时是眼睛一亮，奋力挣扎着，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去见余木水。
可她动不了啊！她恨恨地看向黑影，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黑影……
对此，黑影又是无感情地说道：“不急。”
不急就怪了！白茗淼此刻可是看到有人假冒她，且师兄正在靠近一个假冒她的人。
她表情狰狞如狂犬，却是只能无可奈何地大喊道：“师兄，那不是我！”
当她看到余木水将那冒牌货抱在怀里时，更是眼眶欲裂，又是大喊道：“师兄，那不是我！”
从小到大，师兄何曾跟其他女孩子如此亲近过？
没有！师兄一直都只跟她亲近！
如今，却是被一个冒牌货给取代了她……
“你师兄分辨不出那不是你，你作何感想？”
这一问，像一道晴天霹雳轰击在白茗淼的天灵盖上，迫使白茗淼大脑一颤，无法再言语……她沉默了，如冰一样的沉默。
看到她这般模样，黑影又是给余木水出了一道选择题。
不过，这道选择题是黑影在余木水踏入圆门的那一刻便已经准备好了的，并不是此刻才想出来的。
面对这道选择题，余木水沉默了。
——如果他自裁就能够救得到师妹，那他还有不自裁的理由吗？
——没有吧？
余木水怔怔地拿起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以迅雷般的速度刺向心口……
“不要——！”
见得这一幕，沉默的白茗淼终于爆发出了雷霆的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