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土地上向远处看去周围只有一望无际干枯的土地,周围堆满了森森白骨,我就像是世界的中心站在最高的那座骨山上瞭望远方。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我不知过了多久,这里永远都是黑夜,永无止尽的黑暗包裹着世界。
情感对于我来说也像是多余的,甚至连做出一个表情也很困难,我没有记忆忘记了一切,但是手上永远鲜艳的‘未来’两个血字却像包含了所有情绪。
我忘记了“活着”的理由、存在的意义、存在的价值,孤独和寂寞又是什么?情绪?我好像并未拥有过这些东西,独自一人孤独站在骨山之巅,一切事物在失去时间概念后沉沦。
在无限期的寂静中,头顶空中突兀震动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天穹就像黏土一样逐渐向下覆盖。
我从枯骨山顶端站起,从手心延长瞬间出现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长剑,耀眼的火光渐渐席卷全身还在快速的向外扩散。
火焰如同不屈意志感染着地上的骨骸,原本漆黑的世界被我身上微弱的意志点亮,我们就像一体的,为了同一个目标和理想而拼上性命,我迟早也会成为骨骸的一员。就算是成为骸骨、成为尘土,就算失去所有记忆,自身的本能也会告诉我我所需要的答案。
被我渲染的骨骸山海发出深蓝的幽光,意志之火随着我手中的剑指向那乱码蠕动的天穹时倾巢出击。
蓝色幽光与漆黑的乱码形成了僵持状态,随着时间流逝,幽蓝火焰似乎不敌被黑暗继续压缩着剩余的空间。
这一刻我朝向那无边的黑暗冲去,苍白的身体瞬间扭曲、膨胀,被撕裂的皮肤上快速长出一张张失去四官的无面人脸。
那些脸在我身体上无限制膨胀中不断增加,在苍白无面扩张到直径十多米的时候,突然那张张面容就像花瓣一样裂成数瓣开着,直达千米的身体在空中震颤,无数的“花朵”从皮肤表层弹出露出了埋在血肉内部的下半身。
全身呈现纯白色,背部长满格式不规则鳞片,每叶鳞片上都长着紫黑色凸起的复眼。腹部露出一个覆盖大半的眼球,里面长满了黑色的利齿就像搅肉机螺旋状狂躁的旋转着,肩处两边各长着两对章鱼触手一样的肢体。
这些东西从我的孔洞钻出,因身体变大又被强行扩大的毛孔流出了暗黑色的“血”,条条与天空相似相反的白色模糊乱码物质混合着“血”一起往外冒。
???:“为何拒绝吾?所有颜色本就是暗的一部分,吾汝本就是一体为何而争!”
“滚!”
白、蓝、红与黑进行着激烈的对抗,黑暗天穹还在尝试说服但被我,但我态度强硬为了某个被忘记的理念坚持着。
这场对质持续了很久,黑暗被一点点的向上推动,纯白的生物冲入黑暗对着迷糊无法用视野穿透的黑影进行疯狂的撕咬。黑暗像海水一样翻滚无限的未知生物从中钻出,每次‘潮汐’都能对我的整体造成大量的伤痕,大量的白色生物也被强烈的冲击湮灭。
身体膨胀至万米像是一坨长着毛流黑色液体的肉球,似虫子触足的肢体不间断的刺入黑雾,断裂后又会有新的触足刺入。
双方周而复始,最终黑暗被持续向上推动,在到达了一个高度后像是遇到了墙壁,所有的颜色被阻挡在内如同一个鸟笼,世界的一切就像是笼中鸟雀无路可走....
???:“汝做的所有都是白费,万物终会沉淀回归暗的怀抱!等着吧!”
随着声音回荡声逐渐消去,那如沼泽的黑色模糊物体也紧跟着缩出了‘鸟笼’。
世间一切随着时间推移回归平静、沉淀,白色生物二十多米的身形快速干瘪,腹部的圆形缺口开始转动起来露出一个紫色的眼睛,里面有三个瞳孔显的十分怪异(本来就怪)。
‘它们’用腹部那个巨大的三瞳眼眸盯着我肉瘤的身体如狼似虎的扑过来,空中来自炎火的光亮逐渐消散,白色生物都赶在光线消失前一刻顺着我身体白色‘血液’流出处朝里面拼命的钻,浮肿的躯体表面坑洼变成了一堆山峰。
我庞大的身躯也在变成灰白色之后逐渐崩裂,就像快速融化的冰山,大块灰白皮肤、肉体从整体上脱落、快速碎裂成齑粉直到完全消散的连渣都不剩。
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由尸骨堆积而成的时间又陷入了黑暗的寂静,什么都像没有发生。
在肉堆完全湮灭的时候,我从最中心掉了出来,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垂直向下快速坠落,就在快接触到枯骨上半米处停了下来,我悬浮在半空上数秒然后轰的一声砸落。
冲击力被最大程度阻挡了下来,但我全身还是遍布裂痕,就像是一个磨损到接近报废的瓷娃娃。
黑暗死一般的寂静,所谓的监狱禁闭室都会比这里好些,至少还有希望....
又是一次昏迷和苏醒,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很窸窣平常,有一次的醒来、坐起、进入发呆试图回想些什么事情。
“好像只有在我消亡的那刻...一起就会被想起吧...”
我仰躺在枯骨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等待着下一次的“潮汐”直到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