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水死镰,水死镰大人啊。咦?你们真的毫不知情吗?明明已经有一只透明的间谍潜入到你们的地盘上这么久了啊。”
会嘻嘻咕咕地叫个不停的家伙曾经在夸耀水死镰大人和水死镰大人的军队的时候以此来贬低了一番「壳重」的庭院。
它本来是冒着必死的决心的,结果却一直安然无恙。这更让它对那位就连这点都料到了的水死镰大人愈发敬佩。
不过,这真的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吗?兴许只是那位可怕的庭院之主故意放着它不管也说不定。
或者说,“佛力耶”觉得这才是真相。为了某种目的,才一直放任不管,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计划”之中。
/你和「珠渊」的虫子做了交易吧?/
那个庭院之主的“厚度”,对佛力耶而言,那就是无法推翻的铁证。
“你是……在说「珠渊」的使者吗?渊魔舫……那位使者并不是你所说的水死镰——”
这就对了。
佛力耶用手正了正有些歪斜的头盔。
“你的主人应该也知道才对。有一只透明的,看不见的虫子,讲起话来会嘻嘻咕咕地乱叫。它已经潜伏了很久,还和「珠渊」的庭院勾结在一起,企图将你们「壳重」的庭院一举倾覆。”
“什……什么……!怎么会这样……「珠渊」的使者明明就——为什么「心脏」大人完全不告诉我们这些事情……不……不对!既然「心脏」大人没有告知于我,这就说明要么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中,要么就是你这家伙在胡说八道!”
“「骨」大——”
佛力耶正要继续说话,他的脑门就被斐蕾德舒卡敲得哐哐响。
“「骨」!「骨」啊!行了吧……别敲了!咳,咳咳。你,你的主人现在在做什么?”
“咦?”
“调用了特殊的房间,还吩咐了诸多事情,即便是对曾经与其刀剑相向的敌人也手下留情,目的呢,就是为了「立刻补充人员」。”
“……”
“那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这难道不是因为有着某种「正在迫近的威胁」吗?”
正当佛力耶要为他精心编排的胡话做一个收尾的时候,斐蕾德舒卡已经在沉默中恢复了冷静。
“真是失责。我都在这里做些什么呢——”
“「骨」大人?「骨头」大人?怎么了?”
“这也是你们的计划吗?居然利用「心脏」大人的仁慈……真是些低贱卑劣的混账东西。查克福来伯和卜迪拉则记都被杀死了。然后,逃走了……!烧断了我的手……!逃走了!”
啊……
斐蕾德舒卡的态度骤变,并且有些失去冷静。
怪物也会为同伴的死而觉得悲伤吗?
这有什么关系。“佛力耶”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嗯……有两个还没碰上面的怪物死了。并且好像是自己的同伴下的手。
会是黑角做的吗?不,即便是号称能不眠不休战斗至死的“旧之人”,他应该也还没有恢复好自己所受的重损——不如说,在先前的战斗中,正是因为判断自己无法战胜那位庭院之主,他才会选择独自撤退逃离吧。
事到如今,他应该不会在没有其他因素介入前主动袭击这座悬于半空的「庭院」。
玛露艾小姐,她就算是恢复了清醒,并真的为莎莎女士的死感到悲愤,也应该没有力量去表现得这么凶暴——
所以,应该是茶乐女士吧。从烧断这个词也能联系到她身上来。呼,她终于醒了吗?
而且从斐蕾德舒卡那不断戳刺着地面的身体所表现出的肉眼可见的快要压抑不住的愤怒看来,似乎茶乐小姐已经找到“正确的方法”了。
和有着不可复制的天赋之才的魔人不同。人类的“术者”虽然脆弱,但却懂得运用只要努力便可掌握的技法来对抗天灾与祸端。
而当人类术者能在“擅长”的领域做“擅长”的事的时候,无论是谁,都能切身体会到“可靠”二字的重量。
情势反转了呢。
再加上——既然那位可怕的庭院之主不在这里,那就是被已经来到这附近的“水死镰大人”给牵制住了吧?
相当幸运啊。
“佛力耶”看了一眼手中断掉的拐棍。
那么,接下来该不该和茶乐女士汇合呢。
“我想,那是茶乐.斯温柯蕾塔做的好事吧。「骨头」大人。”
震动从头部传至两肩,又回响在心脏之处,锵锵的两声撞击也同样刺入耳中。尽管很想抱住双耳缓解这声音带来的痛苦,但“佛力耶”还是维持住了镇定。
在虚张声势和小偷小摸这方面,“佛力耶”有着任何人都无法轻易学来的厚实脸皮。
“我说过了……是「骨」!不许随意纂改「心脏」大人赐予我的一切!”
因混乱而失去情绪管控的斐蕾德舒卡……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它都不会有足够的余裕去分辨出真假了——“佛力耶”确信了自己的阶段性胜利。尽管他本人编排的谎言实际上什么效果也没有起到。
“它们的计划就在今天,因为「我们」的缘故,你的主人好像已经无力应对它们的军势了。”
要利用斐蕾德舒卡对那位庭院之主的极端的“敬意”。
为了让那庭院之主尝到“落败”的苦楚。
“要解决现状,同样,这也是根据你主人的方针所做的进一步的判断——我认为,「骨」,你应该将我纳为同胞,成为新的「库尔德里哈」。”
“在见识了那位大人不可揣摩的厚度之后,我非常乐意为「壳重」的庭院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