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妙了。这就是「壳的显现」。比起穿着只毫无用处的铠甲那时都要令人心安——啊啊。”
佛力耶重新戴回了头盔,安心地吐了口气。
“不。现在该说是,令我库尔德里哈感到无比雀跃,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便显现了「壳」依旧这么脆弱不堪的存在。我开始怀疑了。你真的能为「心脏」大人派上用场吗……”
“斐蕾德舒卡——”
佛力耶刚扬手一挥,马上就有一些尖锐的触角状物体做出了反应。
“因为那过于张扬显眼的动作,我居然下意识就——咕呜——你毕竟已经是「庭院」的成员了,我就姑且允许你的无礼吧……”
“呼——这是叫适才适所啊,斐蕾德舒卡,咳咳。”
斐蕾德舒卡扭过头去,收回了不知何时又刺出在半空的三根分支。
“「心脏大人」,也就是这座「壳重的庭院」的庭院之主。尽管难以想象那位大人败下阵来的景象,但我等臣子即便是要如此不敬地想象这种可能性,也要避免出现那种最坏的情况。身为代理和统管,斐蕾德舒卡,这座「庭院」现在能动员多少成员呢?”
“没有「心脏大人」的许可,我是不会为你解封的。能活动的成员就只有希忒亚立根和不在场的楠斯朵勒莉,你就用这些想出办法吧。”
“不要这么死脑筋——”
“没有叫你立刻呈现出足以让我相信的证据,这已经是我出于对「心脏」大人的担忧这一条件下所做出的极大让步了。”
虽然交情不久,但佛力耶还是明白,要想说服斐蕾德舒卡,至少得把那位「心脏大人」的名头搬出来才行。
“是,是吗。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好吧。那,不在场的那位暂且不提,这位希忒亚立根如今在哪?他又能「做到什么事情」?”
斐蕾德舒卡将自己插到了地面之下,晶块状的光斑便开始在那根棍子般的身体上不断自上而下地移动。
原来如此,它是这样“掌控”和“通讯”的啊。既原始又高效的使用方法。
“我正在联系他……希忒亚立根,他是「灵魂的壳」,所以能够漂浮于空,承载记录,或是使用「壳」来挤压被他包裹的事物并将其碾碎化为自身行动所需要的能量。”
“哇哦。这不就是幽灵吗?”
“幽灵,那是什么?”
“没错,希忒亚立根肯定是幽灵。而且还是能够作祟的恶灵。这可是非常强力的「牌」呢。那这位希忒亚立根如今在哪呢?”
“等等……我联系上他了。他好像因为你的前任库尔德里哈的缘故而被打飞到「下面」去了。他好像在努力往回赶,不过遇上了一些阻碍……”
斐蕾德舒卡突然默不作声。
考虑到它也许是在“处理”资讯,所以佛力耶还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然后呢?”
不过,这沉默的时间一旦太长的话,就会让佛力耶感到些许的“不安”。
“呜……我的手被割断了。非常锐利的割伤。是某种细小透明的锋利投掷物将我的手割断了,但我想希忒亚立根应该不会因此而负伤。”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珠渊」的军队就在希忒亚立根的附近对吧?”
“还,还不能说那就是——”
“我曾经的同伴里可没有做得到那种事的家伙。「心脏大人」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你要向她确认也是可以,不过我觉得你多半应该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是的。我确实尝试过将这种异常状况汇报给主人,但却失败了。”
“而且,既然对方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将你用于通讯的手给迅速割断的判断,那多半也可以认为我们这边的「牌」,至少有关你的情报都已经被提前知道了吧?”
斐蕾德舒卡微妙地变得少许皱巴巴了一点——它这是在沮丧吗?
“那么,楠斯朵勒莉呢?你应该也试着联系过了吧。”
“楠斯朵勒莉是「系空藤的壳」。虽然不能漂浮,但却可以在不断加速的状态下维持灵敏的滑翔动作。除非她想要主动联系,不然我是无法单凭运气搜索到她的。”
“哎呀,那可就麻烦了。光凭这样的成员,别说是去营救陷入危机的「心脏大人」了,这基本上什么都做不到呀。”
虽然这句话是个谎言,但斐蕾德舒卡内心里应该已没有那种去确认真假的余裕了。
能够及时确认到“现在正在发生什么”是斐蕾德舒卡的优势。
但“确认真伪”和“对等的交涉”这两个地方显然并不是最适合它的“战场”。
“既然的确有「珠渊」的使者……不,现在已经是敌人了吧。既然的确有敌人侵入这「壳重的庭院」,那我也不得不相信你的说辞了……但是——!一位。只允许你解封一位——”
仅仅只是一条“新的资讯”,便让斐蕾德舒卡软化了态度,同意了解封其他「庭院」成员的要求。该说是天真无邪好,还是太过忠诚带来的负面效果呢。
总之,适才适所。拿着不合适的锤子去敲打铺在地上的厚棉布,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
目的之一已经达到了。下一步是——
正当佛力耶打算继续进行自己计划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飞速运转并编织着半真半假谎言的脑袋。
“在那之前。能先向我解释一下吗?”
“你……你是!”
斐蕾德舒卡用那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发声器官惊呼。
“护国将军佛力耶……大人。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好的答案的话,我想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是玛露艾!额,还是该说莫塔尼布拉?怎么样都好。
总之。她现在很生气,而且矛头明显对着自己。佛力耶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了。也许会再一次将那柄魔刀刺到您的胸膛之上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