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储物戒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嘛。”
“这是什么?吃一下。这是什么?吃一下。”
“.....”
“别吃了。”夕元抓住白若薇的胳膊,阻止她把手伸向下一个自己的心肝宝贝,心疼的咧了咧嘴。
“怎么还护食啊你!”
白若薇不满道,眼神依旧盯着夕元的小蛋糕图谋不轨。
“是我护食吗!”夕元把小蛋糕藏进怀里不给她看。
“这还不护食!”
“是你吃太多!”
短短五分钟呀,她的存货就少了小一半,她自己都舍不得一次吃这么多。
她真是信了邪才会觉得这人翻她储物戒真的是为了找办法出去的。
夕元桃花眼带上了一股幽怨。
“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这储物戒里什么法宝兵器都没有,我也没什么办法啊。”白若薇拖着长音一脸无辜。
“那你吃我东西干什么?”
“这叫保存体力,饿着肚子可没办法想问题,对吧?”
夕元听她狡辩,忍不住开口道: “那你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是三天没吃饭么?”
“还真是。”
“.....”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夕元有些手足无措,她把小蛋糕往白若薇面前一推,“你吃吧。”
白若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夕元以为她不高兴了,在一旁畏畏缩缩的,人快被愧疚给淹了。
“噗...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你这人怎么傻芙芙的?”
夕元感觉被耍了,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就是这样呀,傻芙芙,随随便便就向陌生人妥协释放好意可是会被人欺负的。”
夕元背着身不理她,一个人找个角落蹲着。
白若薇一看真把人惹急了,连忙赶上来认错:“我错了傻芙芙,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我只是嘴瓢了,别生气。”
“哎呀,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太相信陌生人,你看你这样的,一看就是被名门正宗的尊者长老捧在手心里深居简出的心头肉。”
夕元打断了她的侃侃而谈,淡声道:“半年以前,我只是个在生死之间挣扎,人人可欺的乞子。我在人间纠缠六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又岂会不识人心?”
“我信你,只是因为你本性不坏。就算我不辨真假,也不会袖手旁观。若是真的有人受难,人人都独善其身,这世间未免也太冷漠了些。”
夕元抬起头,桃花眸子无喜无悲:“我不会因为他人的错误,就去否定自己的正确。”
白若薇沉默了。
半晌,她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原是我看错了,你不是傻芙芙,你是大智若愚。”
“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你这样干净的人。”
白若薇感叹一声,自嘲的笑了笑。
“再给我些吃吧,这帮家伙虽然不会任由你饿死但是给的东西真不是人吃的。”
白若薇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块黑炭似的东西给夕元看了看。
夕元仔细打量了一下:“也还算能吃。”
“.....”
“别拿你乞丐的生存环境来类比我这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好不好?”白若薇嘴角抽了抽,有点想打人。
夕元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谁让你刚才逗我的。”
“哝,这个好吃。”
夕元取出个小包,一打开,香气扑鼻。
“桂花糕!你竟随身还带着这个?!”
“只许吃一点点,我都舍不得往储物戒里放的。”
白若薇不听,嗷呜就是一口,看的夕元面容扭曲。
“怎么这么好吃!”
“这可是我姐姐做的...你少吃点!”
白若薇抹了抹嘴:“姐姐?我还以为你是孤儿。”
夕元神情暗淡了一瞬:“我确实是孤儿,姐姐是收养我的人。”
“那你来云来你姐姐没跟着吗?怎么连人都看不住。”
夕元摆了摆手:“这不怪她的,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离家出走?”白若薇问道。
夕元点了点头。
“你这样她不会担心吗?”白若薇不赞同的说道。
夕元没说话,只是咬着唇。
“有难言之隐?”
夕元又点点头。
白若薇叹了口气:“有矛盾你要去说,你不说问题就不可能得到解决,自以为是的逃避只能将矛盾激化,感情一旦被伤害了,想要再去修复就很难了。”
“说起来你还比我大一岁,做事怎么这么情绪化。”
“我不是很会处理和别人的感情。”夕元低声道,语气有些沉闷。
白若薇哑了一下:“也对,你都说了自己当了六年的乞丐,能和人正常交流就不错了,要想事事面面俱到对你来说也太为难了些。”
“那你呢?你可是云来地盘蛇家的小姐,又是修仙世家,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绑了?”
白若薇摇了摇头:“我不是被绑的。”
“不是?”
“我是被家里送来的。”
夕元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白若薇,明明是这么让人震惊的话语,这个只有五岁大的女孩表现的却异常的平静。
“我是极阴之体,本身就是极好的炉鼎,于是就被白家选中,用作白家讨好王城冷家的礼物。”
“你猜为什么这些人在云来城里肆意拐人云来城主却和全然未觉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因为在这场交易背后的仙家势力不少,一个小小的云来城主根本得罪不起。”
白若薇冷笑道:“你知道吗?像你我这般大的女子还有几十个,**和处子的精血对修炼阴寒功法的人来说是极佳的大补之物。”
“姿色上乘的会被修仙世家和达官贵人们买去做最下等的侍妾,而姿色一般的则会被当成牲畜饲养,当成供修士采补的血奴。”
“这里所有的女子都只是将要沦为这些混蛋泄欲工具的拍品。”
白若薇又看向夕元说:“你的运气还不错,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蛋,他们不敢动你。不然的话怕是你才来这帮混蛋就要给你开了苞。”
夕元闻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那,那些女子...”
“她们当然逃不过。”白若薇肯定道,“没有卖高价的价值,那些混蛋肯定是要自用了。”
夕元抱着双腿,唯有沉默。
“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这一批很快也要被送走了,说不定等到下次再见,就是在不知哪家仙家开的'戏宠会'的床上。”
白若薇话语淡淡,好像事不关己,但声音却仍忍不住颤了一下。
“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夕元站起身,轻轻拽了拽水牢的铁门,严丝合缝没有一点松动。
“那还能怎么做?我本以为你储物戒里至少会有什么护身法器,那我们还仍可一试。”
“等。”
“等?”
“恶兆之所以只是恶兆,是因为它还没有发生,在它到来之前,我们还有很多能做的事。”
“可是,看押驻守我们的头目,他的修为是丹境。”
夕元看向自暴自弃的白若薇:“你不也已筑基了吗?五岁筑基,足以称的上天才。”
“哪又有什么用?在金丹手下我过不了一招!”
“我能。”
白若薇顿了一下:“你?一个练气期?”
夕元点点头:“一招,我能。”
声音里是不由质疑的自信和坚定。
“只要接下一招便足够了。”
“不止你我,这些被拐的人,我都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