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的鸟鸣没能唤起熟睡的佳人,只吵醒了一条精神紧张的蛇蛇。
困啊……
还想睡啊……
精神恍惚啊……
许傩不记得昨晚上是怎么度过的了,依稀记得,他在防备着周围,盯防着那个女飞贼的出现。
盯着盯着……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
〔所以我是不小心睡着了吗?〕
许傩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仍在熟睡的白夭。
〔真安详啊。〕
算了,没发生什么事就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许傩打了个哈欠,往白夭那边挪了挪,本能寻着温暖的地方钻进去。
白夭微微皱了皱眉,感觉脖子痒痒的,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伸手一摸,是熟悉的柔软身体,只不过比刚来的时候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小白,别闹,再让我睡会儿。”白夭把蛇蛇盘在了手上,顺带着塞进了被窝。
乌漆麻黑的一片,但许傩却更清醒了。
今天的白夭有点奇怪,明明不是周末……不,就算是周末,她也会起的很早的。
〔嗯,因为要喂我……们。〕
可是今天怎么就没起来呢?
昨天晚上没睡好?
是这样吗?昨天晚上也没见她有醒过来的时候啊,至少在他迷迷糊糊睡着前没有。
“嘶——”
〔真奇怪。〕
“嗯~小白,不要吐舌头。”
“……”
蛇蛇老实了,一动也不敢动了,生怕白夭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动静。
整个房间重新回归到了宁静的怀抱之中。
…………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起……】
白夭被闹钟吵醒了,这个回笼觉睡得还勉强让她满意。
美美地伸个懒腰,白夭把自己傲人的身材完全展露了出来,可惜,这一幕,没人注意到。
包括蛇蛇。
嗯,不知不觉中,蛇蛇也跟着睡了一觉……
“小白,起床啦~”
“……”
〔淦!你睡好了就来折腾我是吧?蛇也是有起床气的,而且我可长牙了。〕
然而白夭完全没把蛇蛇眼里的幽怨当回事,继续趴在床上懒洋洋地逗弄着它。
“早上好小白,昨天晚上睡得舒服吗?”
“嘶——”
“一会儿吃什么?要不换换口味吧,总是吃蛋蛋,不会腻吗?”
“嘶——”
“哈——呦,还是有点困,幸好今天上午没课。”
“……”
〔完全地在自言自语啊。〕
许傩开始好奇白夭平时在学校都是什么样子了,是不是也是这么话多的模样。
“哦,对了!小白,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嗯……男人?还是女人?”
白夭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许傩有点懵,看向白夭的眼神也开始有些奇怪。
〔铲屎官不会睡傻了吧?〕
“唔,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哦。”
许傩:!!!
她会读心术!
〔当然是不可能的,开个玩笑。〕
不过他确实没见过昨晚有什么人闯进来。
可惜,蛇蛇并不能把这句话传达给白夭。
白夭蹙着眉回想了一下,似乎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那手感太真实了啊!
白夭清楚的记得,月光照在她身旁的美人的时候,那如雪的长发,英气的脸颊,看得她都痴了。
女人?
没有喉结,而且这脸比女人都漂亮,身体也很软,只不过胸很平。
平就平吧,谁让人家是个男人。
嗯,昨天晚上好像摸了个男人……
白夭看了看自己的手,懊恼、庆幸、疑惑,三种心情交杂在一起,整个人显得都有些压抑。
“嘶——”
〔咋滴了这是?〕
本来就不聪明,这下更懵了。
许傩呆呆地看着白夭,见她久久未动,伸出头碰了碰她的手。
“嗯?小白,你是不是饿了?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准备早餐。”
恢复原状了,刚刚应该只是刚起床需要时间醒醒盹儿吧。
许傩是这样想的,不能说差得很多,只能说毫不沾边。
“应该只是梦吧?”白夭看了看缠绕在她手指上的蛇蛇,微微一笑,“嘛!肯定是梦,我怎么可能变态到上来就摸人家身子呢?”
“嘶嘶——”
〔啥?我听到了啥?〕
…………
稀松平常的一天。
白夭只是上午没课,下午午休睡醒了,就匆匆赶去了学校。
至于许傩……
他特意展示了一下对新蛇箱的喜爱,总算是让白夭没再为他发愁了。
许傩静静盘在小桌子上,仔细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糟糕透了啊。〕
许傩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肚皮露了出来。
〔本以为就这么凑合着活十几年了,谁成想变成蛇以后还这么倒霉。〕
“嘶——”
〔可恶的女人!要让我再看见你,我非得……〕
“你非得怎么样?”
许傩:!!!
瞬间警戒了起来,许傩如临大敌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但身体的记忆却让他不受控制地颤抖。
“怎么不继续说了?”
“嘶——?”
〔你能听懂?〕
许傩不太确定,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岑碧青冷笑一声,“听不懂,但是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
〔淦!这不还是能听懂吗!〕
许傩感觉自己被玩弄了,顿时眼里充满了浓浓的幽怨。
充分表达过自己的情绪后,许傩在岑碧青的注视下又躺了回去。
嗯,要杀要剐随便吧,反正他又反抗不了什么。
摆烂了。
然而话是这么说,许傩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岑碧青,毕竟……反抗不了,不代表不惧怕死亡。
岑碧青的一举一动在许傩眼里都是处刑慢动作,每靠近他一分,心里就凉一分,直至岑碧青的手抓住了他的身子。
“嘶——”
〔再见了,白夭,你最可爱的蛇蛇要寄了……〕
可恶,为什么蛇没有眼皮啊,面对死亡的时候连闭上眼睛都不能,也太悲催了吧!
竖瞳满满散开,变成了毫无威胁力的圆瞳孔。
然而,想象中的痛苦没有到来,意识也没有消散,反倒是……
许傩忍不了了,圆瞳又猛地变回竖瞳,张开嘴巴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牙。
“嘶哈——”
〔过分了嗷!有你这么侮辱蛇的吗?!〕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变态啊!
〔咬她!〕
咬——不动。
嘴被拽住了。
岑碧青冷眼看着许傩,硬生生让许傩灭了心里的火。
咕嘟——
“老实了?”
“……”
“敬酒不吃吃罚酒。”岑碧青冷哼一声,继续摆弄着蛇蛇的身体,像是在查看着什么。
过了半晌,岑碧青才停了下来,皱着眉嘟囔了一句,“不应该啊,怎么一点妖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