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女装？”
岑碧青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许傩的问题，很随意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相机，切换成前置摄像头。
当屏幕里映出足以让世人为之惊叹的容颜之时，许傩整个人都傻掉了。
嗯，应该能算人，毕竟现在是人形。
“这，是我？”
〔妈妈咪呀！这人怎么这么好看啊？这比白夭都要美了。〕
可……
这不是一张女人的脸吗？
许傩低了下头，再次朝着自己的身体看去。
嗯，虽然变成了人，虽然貌若天仙，但蛇蛇的性别确实没变。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咔嚓——
许傩：……
岑碧青像个没事人一样地收起了手机，轻轻抚摸了下许傩的脸，“你确定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哦。”
“！！！”
对哦！差点忘了，时间紧迫，还是回头再仔细问这些问题吧！
但是但是但是！
“没有别的，衣服吗？”
“哈？我一个女孩子，你指望我有男装？再说了，你这个样子，穿女装和穿男装有区别吗？”
啧！
虽然有点想骂人，但她说得怎么这么有道理呢？这毕竟是事实。
没办法，许傩只能咬着牙穿上了岑碧青给他准备的衣服鞋子。
别说，还挺合身，但许傩心里的难受劲儿更大了。
忍着羞耻穿好了衣服，许傩起身直接就走，头都不带回的。
岑碧青看了眼手表，“注意一下，你这个样子是不稳定的，如果感觉难受了，那就是你要变回去的征兆，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许傩顿了顿，转过了头，“你，不去，捞我？”
“我还要上班，下班再说。”
“……”
骂骂咧咧骂骂咧咧……
许傩走了，岑碧青收敛了笑容，看着刚刚拍的照片，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
“不远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岑碧青只睁开了一只眼睛，开始忙活手头的事。
刚恢复成人形，许傩走路还有点不稳，不过好在是当了二十年的人类，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就是这个裙子啊，它下面不挡风啊，凉飕飕的呀！
为什么就变成了大O萌妹呢就？
想不通这个问题，许傩快步走出了宠物医院，然而刚来到外面，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该怎么去医院？
嗯……他没钱，做公交车还得两块呢，他全身上下一分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咱就是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岑碧青在衣服里给他准备了一些钱呢？
许傩低头看向了自己。
嗯，没有……
〔淦！〕
许傩咬了咬牙，拳头捏紧了，转身回了宠物医院。
咔哒——
“嗯？你怎么还没走？”
“那个……我，没钱……”
“……”
“你，可不可以，借我点？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那窘迫又尴尬的模样，把【楚楚可怜】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岑碧青忽然产生了一丝恶趣味，嘴角微微上扬，“好啊，我可以借给你。”
“真，真的？！谢谢！”
“不过……”
“……”果然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吗？
岑碧青缓缓走到许傩面前，挑起了他的下巴，“叫声姐姐听听？”
就这？
换个思路，岑碧青能成妖，按电视剧里说的算，至少得是活了几百年吧？那比他太奶都大了不知道多少！
年龄摆在那儿了，所以只叫声姐姐，也没什么。
“姐，姐姐。”
“不行，要用撒娇的语气。”
这……就有点难为人了。
许傩咬了咬牙，明显不太愿意撒娇，可当他看见岑碧青抬手手表来看了看的时候，还是硬着头皮挽住了岑碧青的胳膊。
“姐姐～”
耻辱啊！话还说利索呢，先学会夹子音了！还提莫挺好听？！
岑碧青笑了，笑得有点忘乎所以，随手给了许傩一沓软妹币。
粗略估计一下，应该有个十几张，全红。
〔喔——巨款啊！〕
那么，钱都到手了，许傩也就不装了，揣兜里就走，头也不回的那种。
岑碧青回过了神，轻笑一声，目送着他离开。
…………
有钱真是能为所欲为啊。
许傩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不禁发出了感慨。
可惜这钱不是他的。
许傩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医院的牌子，确定是白夭说的那家后直接走了进去。
可是啊，医院这么大，人又这么多，该去哪里找白夭？
话说回来，众目睽睽之下，真的有人敢对白夭动手吗？
会的吧，抢劫这种事都做出来了，伪装成家属争吵再趁机对白夭下手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嘶——”
啊，习惯了，不能总吐舌头，老让人觉得他是在卖萌。
可是可是可是……这回头率未免也太高了吧？男女老少通吃呢怎么？
许傩默默低下了头，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顺便想办法找白夭。
与此同时，正在排号等的无聊的白夭，注意到了一楼大厅发生的事。
怎么那么多人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呢？
这外表是得多么引人注意？明星吗？
白夭稍微有点好奇，可是她这个视角看不到正脸，只能看到那一头柔顺的长发，以及拼命遮挡脸的白皙手臂。
看不到啊……
“6号，6号在吗？”
白夭回了神，看了看手里的挂号单，6号是她，索性也就不继续看热闹了，走进了诊室。
好巧不巧的，白夭刚离开围栏边，许傩就抬头看了看。
〔二楼三楼人也不少啊，哎呦！好想挖个坑把头埋进去啊！〕
这不是社不社恐的问题，而是一个男人穿着女装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问题。
虽然在许傩身上毫无违和感，但他心里煎熬啊！过不去那个坎儿啊！
〔赶紧跑赶紧跑！〕
“这位小姐，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唉唉唉？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忽视掉导诊小姐姐的询问，许傩径直跑向楼梯间，这里人就少了很多，毕竟有电梯的话，没什么人愿意走楼梯的。
可以稍微喘口气了，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该怎么找……
哎呦，不太好说啊，要是哪里喧哗起来了还好说，就怕白夭像昨天那样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迷晕。
虽说人多眼杂，但大多数人的关注点基本是一致的，很难说必定有人看到。
麻烦！
许傩挠了挠头，决定先去视野最好的地方观察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