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天台,阳光下,三个人间尤物呈三角形势坐在地上,相顾无言。
“所以,你真的不是来跳楼的?”
徐青青可忍受不了尴尬的场面,率先打破了沉默。
可惜,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更何况她面前的一个是社恐,一个是高冷了。
所以,徐青青除了点头,什么声响都没收回来。
石沉大海的感觉……
可徐青青是谁,怎么可能会被这点挫折打退缩呢?
“不是跳楼就好……那你没事爬这么高干嘛啊。”
“我……”
“算了青青,人家不想说自然有人家的难处,问的太多很没礼貌。”
“对不起嘛,我只是关心一下她。”
许傩咽了咽口水,默默往后挪了挪,“谢谢,关心。”
白夭看了一眼许傩,随即就把话题移向了他,“能和我说说,那封信的事吗?”
这一刻,还是来了吗。
在看到她们两个的时候,许傩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我,看到了,那天,晚上,的事。”
没办法了,只能这么说了呗。
“你看到了?”白夭微微有些诧异,原来那真的不是梦吗?她是真的遇到了抢劫,并不是她脑子出了问题。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后怕。
不过话说回来哈……
〔她和我是住同一个小区的吗?平日里居然没见过她,这是得有多社恐啊?〕
“那你为什么断定还会有人来对我图谋不轨?”
“因为,我听,到了,他们说,的,悄悄话。”
“额,你说话怎么磕磕巴巴的啊。”
“青青!”
“呜——!我闭嘴!”
白夭叹了口气,看向许傩,“你继续说。”
许傩咽了咽口水,“那天,他们,离开后,正好,跑到了,我附近,然后,他们就,商量着,要,报复你。”
也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说服白夭,许傩很紧张,静静地等待着白夭的答复。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没有回应,又或者说,沉默本身就是种回应。
许傩越来越急了,生怕不能抓紧时间溜走,当着白夭的面变成她的小白。
不过说来也奇怪,胸口痛的感觉好像没刚刚那么严重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呢?
还是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了这种疼痛,所以就不觉得疼了。
许傩可不敢放松,以防万一,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两小时规则。
急啊,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白夭终于回了神,拉住了许傩的手腕。
软乎乎的,两人的手都是,区别不同在于,白夭的手热热的,而许傩的手冰冰凉。
但现在显然没人注意这么不起眼的一点。
“还……还有,什么事,吗?”
“那天晚上,是谁救了我?”
“……”
坏了,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冷汗从许傩的额头冒了出来。
该怎么说?打跑坏人这个好解释,但问题是,当时他为了不让白夭继续受惊,还把她抱回了家啊!
这才是不好解释的部分,总不能说,有神仙下凡,打跑了坏蛋又把她送回了家吧?
现在三岁小孩子都不信这些!
〔啧!不好想啊。〕
眼见白夭眼里的怀疑越来越强烈,许傩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能一点点改变白夭的看法呢?〕
“那个,没有人,来救你。”
“哈?”白夭顿了顿,很明显没有想到许傩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你在逗我?”
许傩摇了摇头,三千发丝随之舞动,“不,不是,是,你的蛇。”
“小白?”
许傩点了点头,暗自在心里露出一个微笑,“你的蛇,好像,咬了,他们,他们,害怕,就,逃跑了。”
这个理由倒不是解释不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分清蛇的种类的,大多数人只知道三角头的蛇都是毒蛇。
但这种辨认方式并不完全正确,三角头,一定有毒,但圆头,不一定没毒。
所以被蛇咬了,担心自己会中毒而亡赶去医院也说得过去,至少他们是惜命的。
可这解释还不能解答白夭心中的疑惑。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走过去,看了看。”
“你?”白夭愣了愣,看着许傩,忽然有点沉默,“你不怕蛇蛇?”
“怕,但是,你的蛇,很乖。”
有人夸她的蛇蛇,白夭产生了自豪感,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额……白夭?别歪歪了。”徐青青一句话把白夭拉回了现实。
白夭清了清喉咙,继续问道:“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把你,背回,家。”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不知道,但,你的蛇,会指路。”
徐青青听着实在忍不住开口了,“我靠白夭,你确定你不是养了个妖孽?”
“什么妖孽,哪里是孽了?”
徐青青撇了撇嘴,太离谱了!反正她是打死也不信。
至于白夭……
这故事确实离谱,但蛇蛇的离谱她也是见过的,智商、行为都不能用正常的蛇来与之对比。
硬要圆的话,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况且,世界这么大,超出她们认知的离谱事多了去了,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
“所以,是你把我带回了我家,又把小白放回了蛇箱里?”
许傩点了点头,不管白夭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白夭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不用谢。”
〔好像蒙混过关了,该问的都问完了吧?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
许傩悄悄动了动手腕,动不了,白夭抓得很紧,不用点力是挣脱不出来的。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白夭反应了过来,松开了手。
温热的感觉消失了,许傩有点不舍,但不得不离开了。
只是,当许傩刚转身,白夭又开口了,“一起走吧,反正我们也要下去。”
这……确实只有这一条路,当然,还有条捷径,就是有点费命。
“那,一起,走吧。”
“对了,我叫白夭,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说着,白夭伸出了右手,一旁的徐青青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白夭主动握手呢。
许傩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握住了白夭的四指,“不客气。”
“你的名字呢?”
“啊?”
“名字啊,名字。”
“我叫……许傩。”
“许糯?很好听的名字。”
“不……不是,糯,是,二声。”
二声?傩?这名字听着真像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