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见过德诺瓦了吗？赫希。”我没有看赫希，有些快的说出这些话后，莫名的感到一丝害臊，于是乎我打算在多说几句，但刚说出口，言语还停留在嘴唇的时候就没有了在说下去的念想，最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奇怪的声音。
我看着赫希，她却没有看着我。
“这并不好回答，亲爱的，我从没有见过德诺瓦.兰德，但我可以保证，我对他颇有了解。”
“什么意思？”
“你为何会知晓他？你和德诺瓦甚至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赫希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胡乱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像是在逗趣一个孩童。
我明明比她高，面相比她跟成熟，但明显她才是长辈。
“赫希，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
比起德诺瓦，此时的我更想知道赫希是如何看待我的。
“我评价不了呢。”
“为什么？”
“我只是了解德诺瓦，但我不了解你。”
“……”
我没有再说话，然后我们两个便度过了很安静的一段时间。
很宁静的一段时间。
“你想要回去吗？”
“……”
夜晚很黑了，只有我和赫希坐在这里，周围是没有什么其他活物的。
“想，我想念德诺瓦。”
“你真的很喜欢他呢？”
我看了看赫希，对她有些轻蔑和戏谑的语气和眼神感到恼火。
“不要感到生气，我亲爱的，这只是我的偏见而已，如果冒犯到你了，我对此感到抱歉。”
赫希笑意盈盈。
话已至此，哪怕这只是赫希的漂亮话，我也不好发什么火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应该是为何那位天使要把你带到我的意识领域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对这乌梅尔斯之门一知半解。”
我摇了摇头，无法回答赫希的任何问题，但我还是把我知晓的全部事情都告诉给了赫希。
“原来如此。”
赫希恍然大悟，眼睛里异光闪烁。
“那位天使还真是恶趣味，让你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来刺杀我。”
我大惊失色。
“祂是真的打算要我来解决你的？！”
“不然呢？天使都是这样，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无意义，但总是为难人的话。”
“知道蚂蚁吗？”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知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祂们对其他短生种的看法。”
我吃了一惊。
“但精灵不是长生种吗？”
“在祂们眼里都没有区别，亲爱的，你们是蚂蚁，那我们就是小狗。”
赫希毫不在意，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太过冰冷。
“……祂能听到你的话吗？”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
赫希楞一下，随后露出畅快的大笑，她笑的很开心，眼角挂上了几滴泪珠。
她边笑边拍着我的肩膀，自己的肩膀也在耸动。
“可爱，太可爱了，你真的太可爱了，亲爱的。”
我害羞极了，话也无法捋不直。
“别说了，可爱这个词根本不合适我。”
“你为什么会讨厌可爱这个词呢？”
赫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像一只猎豹露出獠牙。
“德诺瓦可对可爱的女孩子不感兴趣，是吗？”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赫希，这个玩笑很不好笑。”
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我的内心被她的话语炸的零七八落。
“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内在灵魂，只看外貌的爱情的是庸俗的，德诺瓦才不是那样的人。”
我倔强地望着赫希。
“是也说不准呢。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德诺瓦.兰德并不看中外貌。”
赫希放弃了和我讨论这个话题，但我总感觉她知道什么。
这太奇怪了，她就像是生活在和我们一个世代一样。
她谈论德诺瓦和我时表情，语气，神态和动作，就像是在谈论熟悉的朋友一般。
我一直都以为天使和赫希知晓我们，是因为乌梅尔斯之门的缘故，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我会回到现实去，我和赫希的联系便也会中断了。
我和她都没有再说什么话，黑压压的天空凝固住了，时间仿佛被冻结。
“你该回去了，芙熙。”
赫希的语气多了几分顾虑。
“什么意思？”
“天使要来了。”
“祂会为难你吗？”
赫希闻言，耸了耸肩：“除了黑山的那个冰冷狐狸精，还没有谁可以在我手上占到什么便宜。”
我看着她自信的笑容，说了几句担忧她的话，但一下刻，就感到一阵无法言语的疲倦，眼睛逐渐发黑。
我昏死了过去。
而在我意识失去的前一秒，我隐约到了德诺瓦熟悉的身影。
…………
德诺瓦.兰德久违地感到有些窝火。
他感觉一种窒息感，喘不过气来，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无论想什么事都是。
无论他怎样努力去摆脱，这股烦闷的情绪犹如阴影般挥之不去，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想要破坏什么，虽然他一直都是这样，自从缪勒死后，德诺瓦.兰德无时无刻都想要破坏什么。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在疯狂的燃烧，这股怒火，想要喷涌而出，想要毁灭一切。
他想要看见这个世界燃烧。
…………
“嗨，刽子手，怎么现在才来，难道被那个天使迷的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了吗？”
赫希笑着说，眼里却充斥着冰山般的厌恶。
她眼前的男人十分高大，站在她面前，黑乎乎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赫希吞了吞口水，洁白如玉的喉咙上下动了动，她别在背后的手开始凝聚法阵，绿色的光芒耀眼如太阳，恐怖的魔力涌流甚至让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她是真的想要杀死眼前的这个男人。
但最后赫希还是放弃了。
她问道：“德诺瓦.兰德，你真的打算以这种方式让后世记住你吗？”
德诺瓦没有说话，他好像在回忆什么，但可以看出她他是真的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在寻找答案，然后遣词造句將它说出。
“是的，我可是西西弗河屠夫。”
他看着冯.赫希 微笑着说出。
赫希感到悲哀，无论是对德诺瓦，对大陆，还是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