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隆重的日子。
虽然正式的典礼会在傍晚开始举行,但是清晨时分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有收到了王室邀请函的宾客们乘着马车驶入了王宫。
一时间,王宫内热闹非凡。
与西面帝国或是东方大陆上的那些规模十分宏大的皇宫不同的是,西兰利亚王国的王宫在比较下甚至显得有几分的娇小。
王宫从设计上来看就更偏向于位王室和宫廷大臣提供一个良好的办公之地,并没有添加什么专门用于吃喝享乐的区域,这一部分的功能主要由王城之外的离宫所取代。
也因此,一般情况下,魔女的受封仪式往往都会在王城中央的紫湖瑟兰忒恩的湖心岛上那座名为魔女殿的高塔里举办。
可今天却有所不同。
这场魔女封号仪式的主角并不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魔女,她可是现任大魔女安洁莉丝的女儿
要知道,如果没有安洁莉丝长久以来的的庇护,西兰利亚王国可能早在几百年前就亡国灭种了。
所以整个王城里的所有相关人员都对艾米妮娅的这场受封仪式重视至极,直接就准备在王宫内为她举行仪式。
在先王驾崩之后相互争斗不休长达三年的三位殿下也少见的齐聚在了王宫之中。
或是互为敌对,又或是处于中立的王国大小贵族们也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也许这一天真的可能在仪式与宴会的隆重之中平和度过也说不定呢……
直到——一辆与周围那些华贵的马车相比极其普通的马车载着一位带着能够遮住半面脸颊的奇怪面具的少女缓缓驶入了王宫。
“安莲娜妈妈,要醒醒了,今天可是要大闹一场的日子哦”
“早就醒了,可爱的南妮。”
“嗯嗯,安莲娜妈妈醒来就好。”
少女漏在外面的半张面孔开心的笑了笑,她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向外望去。
“我们马上就要到王宫了,安莲娜妈妈。”
“安莲娜妈妈今天打算怎么做呢?”
“怎么做?嗯……小南妮又打算怎么做呢?”
“直接把那小魔女鲨掉怎么样?”
“噗,你还真是个急性子。”
“现在的你我根本就没办法伤她分毫吧?”
似乎被南妮天真的想法逗到,心底里的声音发出了噗噗的憋笑。
南妮不做表情,只是仍然坚定自己的想法。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多可惜。”
“可是南妮,莽撞的人一般到最后都很难成事哦。”
“我知道,安莲娜妈妈,可是……”
“放心吧南妮,那小魔女最后一定还是会落在我们的手里的,我们现在就先做好当下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南妮皱了皱眉,极其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好吧,安莲娜妈妈。”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重心必须得是黑之魔女的复活,也因此,必须为找到一具绝对适宜的魔女躯体为她充当容器。
而在现实还活着的所有魔女之中,最适合充当黑之魔女容器的便是生活在王城地下的那位书库魔女珍妮。
珍妮的固有魔法“魔效增幅”可以使通过她体内的魔力形成的魔法效果强制提升十倍,普通魔法如此,黑魔法亦是如此。
如果说利用其他魔女的躯体复活黑之魔女的成功率有百分之十,那么利用珍妮的身体就可以将这个概率提升至百分之百。
这很关键。
但这位书库魔女常年生活在地下大书库中,平时几乎从来不再外界露面。
直接前往结界里去抓她有点不现实,而且虽说安莲娜妈妈的固有魔法对书库魔女极其克制,但在人家自己的结界里和她打,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想想办法把这位魔女引出来打。
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要是一口气把整个王国的上层统统一网打尽,身为王城的守护者的你书库魔女,不可能还会在地下眼睁睁的看着吧?况且这还是你挚友的女儿的受封仪式呢。
“请止步,平民!前面是王宫重地,没有收到邀请函是不能进入的。”
王宫正面的几个身穿甲胄的卫兵涌了过来包围了南妮身处的马车。
“给你准备的药喝了吗?”身体里的声音催促道。
“已经喝掉了。”南妮皱起了眉头,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味一下昨晚喝下的那瓶特殊的魔药的味道。
那是曾经利用从黑之魔女身上提取收集的多种体液混合而成的究极魔药。
可以让附身在南妮身上的卡帕莲娜的灵魂能够在短期内更完美高效的使用南妮的身体,就如同使用曾经她自己的身体一般自然。
“那么,我就开始了。”
“请随意使用我吧,安莲娜妈妈。”
南妮闭上双眼,一瞬之后,当那对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然添上了几分深邃而幽怨的邪色。
“诸君,你们看这是什么。”
控制着南妮的身体,卡帕莲娜舒展着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随手掏出了一张一字未写的白纸从车窗边向着外面的卫兵递了过去。
“这是……邀请函?”
几个士兵结果空荡荡的白纸,在他们的脑海中却自然的脑补出了邀请函的摸样。
他们围绕着白纸仔细检查了一番便一脸茫然的递了回去,纷纷让开了路。
“抱歉这位小姐,请入宫吧。”
“嗯哼~这还差不多。”
卡帕莲娜打了个响指,马车前面那位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无神的马车夫便驾着车啪嗒啪嗒的驶进了这座整个王国的心脏建筑之中。
“喂,那个小姐,递过来的真的是邀请函吗?”
一个士兵望着马车的背影,满脸都是疑惑。
“废话,那不是邀请函是什么?”
“对啊,上面都印了王室的印章,怎么可能会出错?”
“可是……上面真的有什么印章吗?我怎么感觉是一张白纸啊?”
“白纸?你再放什么屁呢?上面不是写满了字吗?”
写满了字吗?
几个士兵的神色逐渐变得异常起来。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眼睛已然布满了血丝,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
“对的,对的……写满了字……”
几个人摇摇晃晃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回了原本的岗位。
“奇怪……我们刚才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