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听说了吗,城南三中也出事了,又是"校花杀手"。”
“我去,那凶手胆子也太大了,连杀了三个人还那么明目张胆。那人一定是个心里变态,居然专挑学校里最漂亮的妹子下手。”
“哎哎哎!你们谈归谈,声音小点,让老唐听见免不得又批你们一顿。”
“知道里知道了,上次路过办公室还听老唐和别的班老师谈这个事,这个"校花杀手"搞得各个学校人心惶惶的,三中出事后直接停课了。”
“电视上不是说案件正在调查吗?你说不会下一个就轮到我们学校了吧?”
“别瞎说!说什么呢!?现在学校这一带明里暗里安插了好几队警察,我爸说省厅的都下来支援了。那个杀人犯不敢进来的,进来就给他抓住。”
“别聊这个了!老唐来了!”
一声报信,学生们的谈话戛然而至。
关于“校花杀手”案件,学校严令禁止谈论,貌似原因是校长有些迷信怕学生一直谈这个会把祸事给惹到学校里。
“校花杀手”,这是瀚海市民众对最近突然出现的连环杀人犯的称呼。
短短一个星期,不同学校的三个女学生都遭了殃,而她们有个一个共同特征——都是学校学生公认的校花。
“校花杀手”作案前一天会在受害学生课桌里放一封预告信,不过信上没有写“取你性命”“明日杀你”之类的话。
预告信是一封情书,上面写满了对于死者的爱慕。
让查案警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调取了案发地以及学校内的所有监控,根本就没有看到犯人放信的画面。
在第三次发现预告信时,那名女学生迅速被警察保护了起来,女孩家里三层外三层足足布置了四十多名警力,家里也安装了监控,一有动静他们立刻出动。
然而那一夜没有任何异常,直到第二天早上,女学生父母发现女儿已经在床上停止了呼吸,而监控画面中根本没有任何人进来。
第三名受害者的具体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前两位受害者没有检出中毒迹象,都是窒息而亡。
这种会引起民众恐慌的消息自然是不会放出来,然而在警方发出通报前,网上就已经有人发了题为“校花杀手夺命情书”之类的帖子。
发帖学生被学校勒令退学,不过这影响不了帖子在网上疯传还进一步加深了民众们的恐慌。
瀚海市建国以来一直很太平,就没怎么出过这样的事。
“上课前,我先和大家说个事,同学们应该也从电视或者网上知道了最近是什么搞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大家不要过度恐慌也不要掉以轻心。”
唐骏松打开投影仪将一张A4纸放在上面,“估计有些同学们知道这个图案吧?学校说了,昨天发现有同学用这个开一些无聊的玩笑,希望现在有这个念头的人立马打消它,高三已经有个男生因为用这个吓唬同班同学被记过。”
投影仪上的是一朵黑色折纸玫瑰——“校花杀手”的催命预告信。
“学校的处理已经很温和了,之前那个在网上乱发消息引起恐慌的直接被开除了,大家要引以为戒。”
唐骏松说完长叹了一口气,环视四处确定班里一个学生也没少后翻开教材开始上课。
这件事情他们老师可不比学生轻松多少,尤其某些班。
唐骏松很庆幸,还好自己班没有多漂亮的女同学。
就在此时,一众翻书声中混入了一道不和谐的掉落碰撞声。
鹿壬从抽屉拿课本时,一枚黑色的折纸玫瑰从其中滑落。
事实证明,当人群中有人在看着一个东西移不开眼睛的时候,看它的人会越来越多。
唐骏松冷着脸走到鹿壬旁边捡起折纸玫瑰,即使过去的记忆已经模糊,鹿壬也知道唐骏松这个表情是生气了。
“鹿壬,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如果是其他人,这时候定会心神大乱,而鹿壬只是面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声“好”。
鹿壬瞬间落入了高二(6)班某些学生的话题中心。
鹿壬啊鹿壬,看不出来啊,平时那么老实一个人,居然策划着这么个狠活,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极少数想象能力过于丰富的想到校花辛瑠玉和鹿壬突然的熟络,直接把他和“校花杀手”联系到了一起,毕竟许多杀人犯平时看上去都很老实,沉默寡言。
这节课老师无心讲课,学生无心听课,他们都时不时看一眼坐在那认真记笔记的鹿壬试图看出点什么。
下课,鹿壬跟着唐骏松走出教室,不过唐骏松没有带鹿壬进办公室而是去了操场沙坑边一棵树下。
唐骏松拉着鹿壬坐在树下掏出了他刚刚没收的折纸玫瑰。
“鹿壬,我知道你是个老实孩子,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你压力肯定很大。但排解压力不能用这种办法啊?你有困难,心里有不舒服的可以找老师说,老师会帮你的。今天这个事情老师就当是你听见通知没来得及销毁,不要再开这种危险的玩笑了,好吗?”
“唐老师,这个不是我折的。”
“你还有共犯?是不是黎白?”唐骏松一脸“你被小混蛋带坏了”的表情。
“不,不是他,唐老师。”
“啥!?”
“这个东西突然就出现在了我抽屉里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黎白今天一直和我在一块,也不可能是他做的,他手笨的很折不来这么精细的东西。”
唐骏松脸上先是疑惑,而后又变回了没收折纸玫瑰时的愤怒之色,“好啊!我就说鹿壬你这么老实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走!你和我回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鹿壬看着唐骏松风风火火离开的身影眼神逐渐凝重,事情绝不像唐骏松说的那般简单。
在碰到这枚折纸玫瑰时,鹿壬感觉自己的手上被染上了某种气息。
像是...记号。
看来是某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把自己当作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