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笑声刺耳。
安琪儿不甘示弱地回怼回去：“凯瑟琳，你的弟弟在成为死忠的‘绀青粉’之前，有征求过你的同意吗？”
“你他妈臭表子再说一次！”
“别急。”
安琪儿无动于衷地坐着，似乎不怕对方冲上来抓破她的脸皮，“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我们不妨一起猜猜你的好弟弟现在想干什么，准备偷溜出家门参加我周日的握手会？或者说购置我的海报贴满房间，对着我人见人羡的脸蛋**打胶？你可真有一位争气的好弟弟啊，凯瑟琳...”
处处暴击！
安琪儿仿佛从伦娜身上学到了精髓，就连阴阳怪气的角度都变得极为狠辣且恶毒。
凯瑟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在伙伴们的搀扶下，才勉强压下怒火，平视对方。
“你也就耍耍嘴皮子了！就在刚刚，安东尼主教已经决定将票投给我，你现在没有机会了！”
“是吗？那可真是出人意料。”
“强装镇定，需不需要我现在提供给你垃圾桶，让你钻进去逃避一下现实？哈哈哈哈！”
三人行爆发出哄笑。
安琪儿面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三人组，顿时觉得比起伦娜的手段来相差实在太远了。
小屁孩吵架一样没点水平，跟伦娜根本没法比。
她不理睬的态度让凯瑟琳更加恼火。
她们不是没有过冲突，大多都以凯瑟琳凯旋，安琪儿忍让告终，而像今天这样子发生剧烈的争吵确实是第一回见，并且凯瑟琳感觉自己落入了下风。
“安琪儿·卡文迪！！”无能狂吼，凯瑟琳暴露出窘境。
“还有事？”
安琪儿端坐不变，眉眼上挑，“有事快说，接下来我还有重要的祷告、练歌、舞蹈，我的时间宝贵，不像你，日日有闲情逸致与圣乐团、唱诗班的歌者们厮混一块儿。”
“少在这儿污蔑我！”
凯瑟琳一脸被说中了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问你！你被伦娜·法尔茅斯包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那个人见人推的推土姬，昨天艾格妮丝教授说你们正在交往，我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通她到底看上了你哪个方面。”
现在比较官方的解释就是，法尔茅斯家族与卡文迪家族联姻，资助并且支持安琪儿当选圣女，如此一来，又将诞生一名有力的竞争对手。
亏她之前找死灵法师大费周章的下咒，结果却阴差阳错促成了安琪儿的上位计划。
大意了！
该死的安琪儿，狗运这么好能被那个人青睐！
凯瑟琳咬着指甲盖，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
她眼红得都快要流出血了！
辛辛苦苦巴结唱诗班，各种投怀送抱，暗送秋波，结果忙活了大半年，安琪儿屁股一撅就把她比下去了。
谁受得了这样的嘲讽啊？！
卑鄙小人！！
“其实吧...”
安琪儿还故意停顿一下，露出招牌式的清纯笑脸，“可能是我比你漂亮，毕竟我这么年轻，还多才多艺，豪门贵胄们想当然有自己的主见，选择一位最合适自己的伴侣，你认为呢？”
清纯中带着茶味。
对待贱人就要使用贱人的方法，这就是安琪儿的进攻路线。
拜伦娜所赐，安琪儿仿佛一夜成长了许多，言语犀利而不失让人破防的魔力，逼得凯瑟琳节节败退。
“算你狠！”
凯瑟琳气到说不出话。
她组织语言的能力好似受到了封印，浑身血液径直冲上大脑，现在她只想用锋利的刀片刮花面前这张令所有人喜爱的脸蛋！
只可惜，她不敢。
伦娜·法尔茅斯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她背后撑腰的家族可以说跺跺脚，整个帝城都要抖三抖的存在，凯瑟琳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招惹法尔茅斯家族，何况是刚刚跟伦娜好上的安琪儿。
之后的日子，多半得掂量着和安琪儿说话了...
凯瑟琳一甩手，“我们走！”
说完，她带着自己的姐妹们狼狈离开，一刻都不想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
指不定安琪儿回去在伦娜面前添油加醋一通胡说，然后惹来更大的祸端。
伦娜的怒火是她们这些小贵族承受不了的！
......
“凯瑟琳，你怎么了？”
一位个子稍矮的修女想上前询问，但很快另一位高个子短发修女拉住了她。
“该死，你没听她说吗，安琪儿傍上了粗大腿，赶紧想想怎么撇清关系吧，天要变了。”
“啊！那我们岂不是...”
同行小姐妹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她们在斟酌要不要换一个追随的对象。
现在安琪儿这支潜力股明显要比凯瑟琳更加优秀，但凯瑟琳手握安东尼主教的珍贵选票，并且与她们共事有一段时间了，平日里姐妹互称，如果这个节骨眼提出脱离圈子，倒戈向安琪儿一方，她们的下场很难说...
“怎么都停下来了。”
凯瑟琳感到了一丝不妙，转过身，皱眉：“艾玛，阿丽丝，你们该不会想背叛我吧！”
艾玛：“其实...我...”
阿丽丝：“没有...”
“好啊！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随便你们！你们全部投奔安琪儿卡文迪去好了！别到时候我当选成功了再反过来巴结我！！”
凯瑟琳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扭过头，气冲冲走了。
现在的她恨不得将安琪儿大卸八块。
艾玛看向阿丽丝，似乎是要对方出出主意，低声问道：“凯瑟琳也走了，现在怎么办...？”
“走，回修道院，与安琪儿谈谈。”
阿丽丝咬咬牙，“走投无路就只能投奔安琪儿了，希望她不介意我们跟在凯瑟琳身边时的傲慢无礼...”
“我们这样算不算墙头草？”
“算什么？谁规定必须一生一世必须追随同一个人的？我们在凯瑟琳身边当狗的时候她有正眼看过我们吗？”
“......”
“我们就是一条狗，顺势见风使舵才不会任人宰割。”阿丽丝扯出一抹笑容道，“就算选错了主人，我们照样可以全身而退，找到更好的圈子。”
“嗯，我听你的。”
就像以往约定俗成的那样，艾玛无条件认可了阿丽丝的提议，她们手拉着手，再度返回修道院。
月色迷人。
夏虫潜藏在浓密的灌木中，颤动翅膀，发出微弱的鸣叫声。
阿丽丝远远看到了安琪儿，昔日被粉丝们高高捧在手心里当宝的小偶像此刻正捂着嘴，细挑的身躯蜷缩在一位灰色身影的怀抱，表情似是痛苦，又有着一分抗拒的愉悦。
“嘘...”
伦娜伸出一根手指，比出噤声的手势，轻轻说道：“有人在往这边看。”
安琪儿腰间酥麻入骨，无法正常挺直，“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哼嗯~”
这个姿势简直销魂到骨髓里面去了。
被人从后面抱住，柔软的胸脯紧接着贴上来，像是软乎乎的雪媚娘在有节奏地挤压着她的后背。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安琪儿确确实实起反应了。
硬了。
拳头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