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利没来叫我,我随便吃了点后便去了贾顿那儿,找他们要了个单独的隔间便加工低级草药。
不一会儿的功夫,近一百株低级草药在密纹的作用下,从本质上改变了味道。再加入托莉带的少许香料,仅一上午的时间便收获颇丰,出来的时候,贾顿两眼冒钱地不停赞叹我的效率,第一时间冲进隔间,抱着一大堆的特制汁乐开了花。
“会长,卡艾尔城有什么切割石料比较精细的作坊吗?”我抽走指尖的手套,漫不经心地问。
“啊?这个啊?”贾顿略微沉吟,随后道,“我也不是很懂行,要说的话可能还是东边的巴尔宝玉行吧,我当时到时想收购下来,可我实在拗不过店主那牛脾气。”
“阿尔夏帕先生,对矿石加工有兴趣?啊,是了,这也是个大方向,要说近几年的行业啊,矿石可不容小觑。不过嘛,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要是阿尔夏帕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贾顿当然会资助你先拿下那么几个小店铺,在慢慢做大……”
“不过分成嘛,我们也可以慢慢……欸,阿尔夏帕,你哪儿去了!”
阿尔夏帕可不想跟这商人多费唇舌,得到了有用信息后,第一时间便开溜了。
按他的推荐,阿尔夏帕把那块石头交给了巴尔先生,并把自己的切割计划大概说了一下。巴尔先生是个鹿人,一身匠气,略微思考后马上就进入后面的加工室开工。不多时,一层晶莹剔透的釉质圆壳和一块土球便交到了他的手里。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无比天才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
已知这层釉质物质大概只有自己知道,而且能屏蔽绝大多数人的魔法感应,又知魔法师中有技能可以使东西隐去形体,两相结合,或许,就能达到绝对意义上的隐身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阿尔夏帕首先想做的,便是学会让物体隐形。于是,他再次踏上前往典籍大厅的路,但果不其然,堪堪有记载,却不教怎么用,两三小时的苦心翻找,最后也只能铩羽而归。
他虽然有外挂可以融招跟强化,但在没学会最基本的技能前,再强大的外挂也没辙。
于是,阿尔夏帕把目光放向了那只天才魔法粉毛小猪。
“多纳薇,出来一下好吗?”
“干嘛笑得那么恶心……”多纳薇装出一阵恶寒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跟着走到了旅馆外的空地。
“什么事?我很忙的。”多纳薇不满地哼哼道。
忙?我下来呆的十分钟里,你书翻过一页吗?阿尔夏帕不禁腹诽。
“你能让物品隐形吗?或者说让人隐形?”
“影遁?”多纳薇愣住了,这是她一直有事没事就练习的一项法术,对于成功和不成功的分界线熟悉的很,“哈,那可是高级法术!……我当然会了!”
“怎么,你想学?可是你都不是魔法师呢?”
多纳薇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队友虽说强的有点神秘,但想跨职业学这种高级法术,对她来说还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我想学!”阿尔帕夏目光灼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开玩笑,学成了以后说不定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一个可以彻底隐形的人啊!
“哈哈,但是我不想教!教了你也学不会!”多纳薇好不容易等到个可以显摆的拒绝机会,撑着腰翘着鼻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阿尔夏帕只是看着她。
“?”
“……别这样看着我,别……”
“啧,哎呀!”
“最多每天晚上半小时,用不出来别说是跟我学的!”
“谢谢你,这就够了。”阿尔夏帕笑道。
…
房间里,密纹闪耀,溶解着神秘釉质的本源力量,经过重重抽丝剥茧,最后确定了这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元素。
对所有的元素都具有排斥作用,本身也不散发任何的魔力波动,实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世界上万事万物都与特定的主元素亲和,这是造物本质性的元素依赖,而这种物质却能打破常理。
稍有不慎,便会与寻常的器物所散发的最低微的魔力波动搞混,误认为是块好看的土,因为一般人的探照术根本不可能有密纹加持下的那么好用,连最细微的元素精灵都能放大无数倍。
熔炼釉质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复杂,只是稍一运转,马上就服服帖帖地被拉平、熨帖成一张薄薄的“布”,经过一番拉扯,最终形成一件套衫的模样。
披在身上,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同,镜子里的我甚至像在穿着一件过时的透明雨衣。但我知道,这东西绝对是外挂般的存在。
如有必要,甚至可以在夏利她们没注意的情况下直接隐形出手,完成上条世界线相对应的进度,是最低最低的保险。
我攥着这件透明雨衣,思考着下步的行动。
夜晚,星与云朵密布夜空。多纳薇的小课堂还是定在旅馆边的空地上,在那教我练习法术。
看见我竟然在这个时间出现,一旁练剑的夏利喜出望外,突然无心练剑,兴冲冲地向我打着招呼。
“阿尔夏帕君!晚上好!”
“夏利,晚上好。”我讪讪地笑着,挥了挥手,溜到了拐角的位置去,多纳薇看起来已经恭候多时了——也许也是刚到,但仍然要摆出一副“我等了你很久”的样子吧。
而一旁的夏利喜悦的情绪戛然而止,心里有些说不上的失落,只能重新挥剑。
什么嘛,原来是陪别人去了。她轻啐,一种想与最骄傲的队友争抢的想法埋下了种子。
可是,阿尔夏帕确实没说错啊,他教不了我了,难道……
我是在迷恋跟他一起的感觉吗?
一定不是的!
夏利有些紧张与慌乱,脑中飞速地闪过那张模糊又熟悉的面容,持剑奋力一斩,发出令人满意的呼啸剑风。
要冷静,要见到他。
另一边。
“在开始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能继续教你。”
多纳薇将她的旧魔杖递到我手里,事先声明道。
明明是没有派对安排、不谙社交的十五岁小女孩,今晚却着装得相当动人。上身一如既往,下身换了绝配的碎花裙与低高跟鞋,色系也是精心挑选的酒红色与黑色,赤裸的小腿下沿是低低的白色蕾丝袜,腿部肌肤白皙得仿佛这辈子都不曾晒过太阳。
“仅做交流学习之用,不传播不盈利。”
“哦对还有这个来着……不对,不是要问你这个!”
“放心,没把你哭的事情说出去,有分寸着呢。”我鬼使神差地眨了下眼,却惹恼了她。
“哈?你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啊!别提啊!”她伸出双手,踮起脚尖来把我的脸狠狠地往两边拉,我只能口齿不清地说着“开玩笑的、不会不会”之类的话。
“所以,是什么事?”
我揉着半边脸,这大小姐下手真的没轻没重的,开玩笑也不知道要留力气。
“就是……你昨晚是不是跟那个臭精灵出去了?老实回答我。”
我不置可否。
“单独的?约会?”多纳薇追问道。
“一天一个问题,这个明天回答你。要想我明天回答这个的话,那就赶紧把能让东西隐形的法术教给我。”
“得意什么……”多纳薇不舍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