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两点的卡艾尔城,街道上仅剩余几家风情场所仍然不夜,整条街空空荡荡,后半夜的宁静不断发酵着,酒鬼们歪歪扭扭地醉倒在不知名的巷子口,意兴阑珊。
阿尔夏帕穿着隐形衣,脚下生风,攀越建筑。
源源不断的魔力被高效利用,极大地提升了他的速度,使他能在一条条街道里极速穿越。
“想找我吗,你很快就能找到我了……”
强风拂过阿尔西帕冰凉的脸颊,他充满杀意的眼神里,诉说着他此时的内心,正处于兴奋与冷静的平衡状态里。
沙贡,是破坏他正常推进世界线的潜在威胁。
要么杀了要么让他噤声。
不会有别的选项。
阿尔夏帕此刻心硬如铁。
短短十分钟里,他从南城区穿越到中心城区,最终在一幢楼前停下。
深呼了一口气,他两脚一蹬,攀上了墙壁,借力再一蹬,从窗户里顺利潜入了多伦事务大堂的二楼。
这里作为接待的中心,每年重要的客人都会在这商谈要事。
一进大堂,阿尔夏帕一下就注意到了戒备最为森严的那件房。
位于走廊的最角落,后半夜了也仍然有骑士和警卫人员在把守着,外部灯火通明。
确认位置后,阿尔夏帕转身就走。
他还没有蠢到暴露自己,用武力硬刚这一大群人,这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自己要做的是暗杀。
他跳下二楼,走到戒备最森严的房间所对应的位置,故技重施。
不一会儿,他便蹑手蹑脚地爬到了目标位置。
透过窗户,昏暗的房间里,精简的医护设备仍在持续运作,沙贡看起来已无大碍,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他推开窗,轻轻地走了潜入了房间里。
“千鸟”在手,阿尔夏帕反手在房间里覆盖了他的无声结界,任何波动只要不超出一定限度,就永远无法被外界检测到。
如此逆天的功能,自然要托了密纹的福。
他有恃无恐地漫步到沙贡床边,隐形衣收入背包里,“千鸟”翡翠色的刀尖逐渐逼近他最脆弱的喉咙。
“沙贡,活得那么累吗,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有人半夜刺杀你,还得穿着护甲睡觉?”
阿尔夏帕无不戏谑地说道,这大老爷们的,走到他身边是,身上竟然还有股淡淡的异香,太变态了。
他进骑士团,不会有什么不良爱好吧?
阿尔夏帕另一只手拍打着沙贡的脸,“醒醒!醒醒!”
沙贡错愕地慢慢醒了过来,看清眼前来者不善,尤其是直逼自己喉咙的冒着寒光的刀尖后,顿时又惊又怒。
“你是什么人!来人啊!萨米高骑士团!有人非法闯入!”
“来人啊!来人!”
“别喊了,我都嫌吵。”
阿尔夏帕不耐烦地赏了他一巴掌,沙贡被打的懵了圈。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就在门外,为什么听见自己的呼喊后不来救自己?
“你还是别指望他们了,我来的路上已经把他们毒倒了,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你要是还是这个态度的话,我保证你会比他们先死。”
“好狠的心!你、你到底是谁?!”
沙贡不太明显的喉结一滑,质问道。
“贵人多忘事啊,这不是不久前才要通缉我的吗?现在我来了,你怎么不欢迎我呢?”
在沙贡难以置信的目光里,阿尔夏帕摘下了黑色面纱,露出他一贯的不怀好意的笑颜。
沙贡在床上有些惊恐地后退了一下,厉声道:“竟然是你!你、你到底想干吗?”
“屡次三番违背王法,还潜入多伦事务中心试图刺杀萨米高骑士团团长,你到底意欲何为?!”
阿尔夏帕皱起了眉,这显然不是他期待的反应。
“搞清楚,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我想杀你只是一刀的事,别反过来管教我!”
说罢,他拳风凌厉,一拳捣向他的小腹处。
身体正处于虚弱状态的沙贡吃痛,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阿尔夏帕迟疑地回忆着左手的触感。
因沙贡坐起来的原因,他刚才那一拳带上来时打得有点偏,顺带剐蹭到了不该出现的部位,让他有些怀疑。
沙贡嘴角拧紧,愤恨地看着他,突然住了嘴。
毫无犹豫地,阿尔夏帕一手抓住了他胸脯的位置。
回应他的,是不大不小的一团饱满,掌中被谦虚地填满了,触感柔软。
沙贡一言不发,眼睛快瞪出血来了。
“没想到,萨米高骑士团团长沙贡,竟然是个女的。易形之术,平时应该没少练习吧?”
“呵,真是变态,原来竟然还有这种秘密藏在你身上……”
“南境之国,女子能当骑士吗?何况,你还领了一个男爵的爵位……”
阿尔夏帕的刀尖在沙贡脖子上游走着,抵住盔甲覆盖得到的皮肤稍稍用了点力,鲜血便汩汩冒出。
“没想到,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法的,难怪对于法律的东西这么执着。原来,是想掩饰自己吗?”
沙贡俊秀的外表,已掩藏不住她想与眼前之人拼死一搏的心情。
“我为了陛下,忠心耿耿,勤勤恳恳,我何错之有了?仅仅是因为我是女人吗?我呸!只要一天有你们这种藐视王法的败类存在,这个国度就还有一天需要我!”
她毫不留情地喷了口唾沫,不屈的性格似乎在必死之境也仍然烙印在她骨头里。
阿尔夏帕晃头避过。
十几年的军旅生活,沙贡估计学不会妥协,也许在这被阿尔夏帕杀死,都能被她认为是自己的一次为帝国的崇高献身。
阿尔夏帕也没给她好脸色看,结结实实地还了她一拳。
嘴角血流“噗”地喷出,沙贡屈辱不已,愤恨地盯着阿尔夏帕。
“杀了我啊,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杀了我,你永远逃不出帝国的追捕,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阴影下,而我为帝国献身,死得其所!”
沙贡狰狞地笑了,疯狂的她发丝飞舞,瞳孔中带有一抹癫狂的底色。
“怕了吗?怕了吗!哈哈哈!”
“又赢了?我怎么怕了?”
阿尔夏帕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烦闷地一巴掌呼在她脸庞上,让她暂时闭嘴。
如她所言,自己来刺杀她前,确实没考虑后续要如何摆脱自己的嫌疑。
虽然她现在仍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即使自己这几天没被她带人抓住,他们小队也还是要跟着萨米高骑士团回皇都的,两人一碰面也许就会暴露了。
该死,早知道学点易容术再来了!
“想活命,明天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放弃追捕也好宣称抓到人了也好,把追捕令给我撤销了,否则,当晚我就回来杀你。”
“我不会像今晚这样潜入,不想暴露你女人身份的话,肯定会找借口自己去上厕所吧?到时候我就在那蛰伏着等你,把你像今晚我本来想做的那样,先奸后杀,我还要抛尸,让所有人知道萨米高骑士团团长是个女的,还死得很惨!”
阿尔夏帕恶狠狠地威胁到。
毕竟是女人,身体和清誉有关的威胁,反应还是能从脸上看出来的。
她一阵恶寒,脑子里估计在想眼前的人真是糟糕透了,恶心至极。
这是阿尔夏帕想出来的下下策。
如果到时候他还在被通缉的话,那只能换上那件绿袍,做个假身份暴露,把她杀死以后当着众人的面逃跑什么的了。
毕竟,应该不会有人想到,会有人这么不知死活,杀了骑士团团长后仍然在这座城里生活吧。
但他是转生者,实力够了,规矩于他如同摆设。
他心里只有照常推进世界线,得到那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