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叶竹在散居待了两年，在各个委员和散居居民热心细心的教导（折磨下），有了一定的战斗能力，力量变强了，抗打击能力增强了，对身体各个部位的运用更熟练了，感知能力更强了，头发更长了。君叶竹不是没有试着偷偷剪头发，但他发现自己剪掉的头发睡一觉又会长回原来的样子。
虽然不像战斗人员一样能飞檐走壁一步千米倒拔垂杨柳，但面对普通的神或投影者时自保没有问题。顺带一提君叶竹最顺手的武器是链子，明道坠召唤一下手上就多了一根链子，他几乎把这根链子玩出花来了。而君叶竹两年来也不止在学习，他丰富的知识也给散居带来了不少好处，服务器在他和竹杭的努力下更加稳固，算力更加强大，很多散居科技都因为他的到来更新换代，虽然战力不行，但他也被提拔成了委员，特点业务广，速度快，效果好。竹杭很高兴，至少他的工作轻松了很多，夜书桃也很高兴，昔日弱不禁风的竹叶弟弟在经历非人的训练（折磨）后终于是独挡一面在散居有了说话的本钱，自己的工作又轻松了，有更多的时间摸鱼了。
这一天君叶竹也很高兴，该死的感知训练和身体训练的第一阶段终于结束了，不用每天被人绑起来刺激用电刺激身体了，这该死的折磨终于结束了。才结束一天，就感觉浑身轻松，有要飞升了一样的感觉，然后他接到了第二阶段即将开始的噩耗，夜书桃笑眯眯地看着君叶竹，转动着手上的笔。
“竹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哦。”夜书桃脸上带着笑意，用笔虚空一划，一柄飞剑不知从何处出现，刺向君叶竹，“没开刃的，放心。”
君叶竹侧身躲过，就这？和他先前的身体训练相比差多了，不，这也变相说明自己变强了。但是飞剑没有集中目标，又再次回转，砍向了君叶竹，君叶竹正得意洋洋，然后背后一寒，几乎条件反射地卧倒，躲过了砍过来的飞剑。
“不错的感知。”夜书桃笑着说，君叶竹在飞剑的攻击下不断闪避，飞剑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
“这是实战训练，不是躲避训练，你可以反击的。”夜书桃再次动笔，飞剑增加了一把，过了一阵，再加一把，一开始君叶竹还游刃有余，然后渐渐捉襟见肘，取出了明道坠，两年里君叶竹有注意每天往里面注入能量，明道坠也有了一定的成长，然后三柄剑的攻势越来越急，从毫无章法到互相配合，很快一柄划破了君叶竹的皮肤，另一柄趁机在君叶竹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你不是说没开刃吗！”君叶竹吃痛，但剑并没有停下，仍然不断向他发起进攻，君叶竹渐渐地从实战训练变成了挨打训练。
“要是开刃了你刚才已经寄了，看来这个强度差不多，等你适应了我再加难度。”夜书桃再次动笔，整了张躺椅，又画出了素描本和铅笔，对着君叶竹画动态训练，免费的素材不画白不画。体力渐渐下降，君叶竹的惨叫很快传出来，夜书桃又画了个隔音耳机，搞定，爽哉。训练持续了十五分钟，君叶竹，故意中了一剑，趁机用锁链捆住了剑饰，一脚踢飞了刺来的一柄，用力一甩，将困住的剑甩向第三把，越是极限越是能爆发潜能，缠斗好一阵，成功给每把剑拴上锁链，飞剑挥动着，很快被锁链缠在了一起，一次限制了三柄剑的行动，攻势大不如前，君叶竹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已经青的青紫的紫，还有几道较深的伤口。
“不错啊，比我那时候强多了。”竹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夜书桃旁边，不由地惊叹道，见夜书桃没有反应，便走到她身后摘下了她的隔音耳机。
“你干嘛！”夜书桃画画被打断很是不满。
“差不多了吧，拖太久竹叶就失血过多了。”时间长了，竹杭也跟着叫君叶竹竹叶了，就像关照弟弟一样关照君叶竹，谁叫大家第一个字都是竹呢。
“怎么哪都有你啊。”夜书桃大手一挥，剑，纸，笔都消失不见了，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夜书桃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躺椅也不见了。
“该说你大智若愚呢还是太过专注呢，这种事情都能忘记。”竹杭无语。
“要你管！你来干嘛的！”
“我找君叶竹换班，没找着人，不过看样子我还得加个班。”竹杭无奈地说着，走过去抱起了摊在地上的君叶竹，“我带他去找冉乡，你也别太闲着，现在委员里最闲的就是你。”
“开什么玩笑，我为散居流过血，立过功，散居蒸蒸日上我才开始放松，有什么不对吗？”
“你……太放松人是会生锈的。”
“那行啊，你和我打一场，看看我有没有生锈。”夜书桃眼中满是期待。
“你！算你狠！”竹杭背着君叶竹走了。
“一点都不体谅人家，人家也是很忙的好吧。”夜书桃笑容收敛，眨了一下眼，散居的全貌图像沙盘一样尽收眼底。“那股陌生且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又出现了，只有感觉，像老鼠一样抓都抓不住，到底是谁……”夜书桃喃喃自语道。
……
“散居太严了，我每次使用侦察能力都好像有人在盯着我，请求增添援手，还有……那个行动，能否延缓些，贸然行动很不利于我们的计划。”黑暗中，一个男子将写好的信纸放进了一个球中，抛向空中，球消失了。
“消息已经送回去了，希望增援能早些到达。妈的，这球好贵的。”男子欲哭无泪。
“找到你了，老鼠。”夜书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随后一声闷响，那人应声倒地。
……
“你说你这几天无所事事就为了抓了个这么玩意回来？”
“看样子，是个投影者，等他醒了再审问一下，啊，醒了。”
“偷偷摸摸的，散居又不拦着外人进入，居心叵测，要我说直接绑起来，送去给陈芾。”
“不用送，我来了，委员开会的时间可以随便，但不要阴间好不好，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我特么刚睡着啊！”陈芾，散居委员之一，职位和警察相似，有时候也兼职审问犯人，虽然散居好几年没有犯人就是。
“你们要干嘛，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陌生男人大声说。
“不配合要吃苦头的哦。”君叶竹摆出一个邪恶的表情。
“你现在伤横累累的样子有什么说服力吗？”
“散居人可凶了，连自己人都要打成这样，更别说你一个鬼鬼祟祟的外来者。”
“你不要败坏散居的名声啊！”夜书桃无语。
“哪个地方抓到的，时间，当时的天气，抓的时候在干什么，面相哪边？”竹杭一连串问题抛出，夜书桃一一回答，这些细节她都记下来了，在散居，有困难，找竹杭。
“兄弟，给个面子，”竹井斜眼看了一下竹杭，“我才是这里算命的。”
“你算出来的结果一定会发生，万一是坏事怎么办？少算。”
“未来就是固定的，我算算怎么了？你们就是怂。我算出来的都实现了，只能说我算的准！”
“事在人为。”竹杭淡淡地说。
“你不会是因为两年前我的那个预言才一直排斥我吧，怕它发生你就去事在人为地阻拦啊！挡我生意干嘛！你知道这两年我有多闲吗！比大姐头都闲有没有啊！”
“我看上去很闲吗？！”夜书桃斜眼看竹井，竹井立刻闭嘴，但在场的委员，包括君叶竹，都点了点头。
“我那是劳逸结合！保证休息保持高效！人不还是我抓回来的！”夜书桃辩驳道。
“这里你最大，你说什么都对。”夜书桃还是很受爱戴的，毕竟散居一开始就是她建设起来的。
突然，竹杭脸色煞白，开始浑身发抖。
“怎么了？算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竹井捏着手指也开始算。
竹井和竹杭的能力都是算命，不同在于竹杭的演算需要输入数据然后推演出不同的结果，准确率与事件有关，而竹井要算什么就算什么，不需要任何输入，只需要知道想知道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而且从来没有出错过，他试图知道竹杭的演算结果，然后他也僵在了原地。
“你们把我抓过来什么都不做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啊。”被绑起来的陌生人说。
“闭嘴，不是你说你什么都不会说吗？竹井，怎么了？”
“竹杭，我也希望我算错了，或者是你算错了，但你应该明白。”竹井做了个深呼吸，按住了竹杭的肩头，用力捏了捏，然后转头不看他。
“你们神秘兮兮地说什么呢？”
“竹叶，你跟我出来。”竹杭说着走出了会议室。君叶竹看了看周围，夜书桃示意他跟上，随后君叶竹便跟出去了。
“好了，陈芾，看来你要重操旧业了，我们把这个家伙好好料理料理。”散居全员恶人，在看见两个老算命的那般表现后手段更是无比残忍。
……
“你要带我去哪？”君叶竹好奇地说。
“一个大姐头无法感知，或者说根本不会去感知的地方。”
“说人话。”
“男厕所。”
“……”
竹杭带着君叶竹进了一个隔间，带上了门，空气突然焦灼起来了。
“个鬼啊，别这么严肃啊！这不像你啊竹杭！”
“两年前，差不多你来的那个时候，竹井给你算了一卦，他说，新人至，百废待兴，龙游散居。”
“我是福星啊？那不是好事吗？”
“还有后半句，故人来，德高者死，群龙无首。”竹杭认真地看着君叶竹。
“什么意思？”君叶竹也没法嬉皮笑脸了。
“新人指你，你来之后散居的确快速发展，至于后半句，故人我们无法确定，但是德高者，你我心中都有数。”
“桃酥吗……”
“竹叶，答应我，无论如何，确保大姐头的安全，大姐头表面上活得很轻松，其实压力比谁都大，因为那件事。”
“哪件？”
“你先答应我。”
“我答应你。”
“墨玄，散居委员之一，大姐头还没来散居时，散居是墨玄的地盘，他和庄园主一样管理着散居，后来大姐头来了，和他恶战一番，大姐头一个人和几百号神鏖战三日，从墨玄手中夺下了散居。”
“这么吊？！可是没见过她……”
“这也和后来的事有关，她和墨玄和谈了。”
“打赢了还和谈？”
“条件是她和墨玄一起治理散居，散居好起来对墨玄也有好处，而另一个条件是，墨玄要帮他抵抗中央的追捕，墨玄答应了，后来中央的追兵来了，也被两人击退，但是大姐头对中央还抱有幻想，同意接受中央的管理，中央也把人送往这里，但送来的都是什么人你应该有数吧，我在中央就因为能力普通而被流放到了这，来之前我的能力是估计。”
“啊，好废物的能力。”记录在数据库的能力估计，即直觉会比常人准一些，基本没有用。
“经过训练，我们发现能力能进化，并且能够通过后天学习获得别人的能力。”
“为什么不教我？”
“你也知道代价是什么，你跨语言交流的能力是如何得到的？”
“一只四寄贝刺了我，后来它虚弱无比，如果不是我和长恩给它提供附身的贡品，估计会死”
“是的，代价就是，神。”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扯断了它两根触手的原因。”
“身体损伤对神来说不痛不痒，找个时间修补一下身体就好，只是会有点疼，有的神甚至没有痛觉。但是中央了解到我们拥有这项技术，逼迫我们交出这项技术，我们没有同意。如果这项技术被中央知道了，以军国的特性，你认为会发生什么？”
“大捕杀……”
“所以中央和散居开战了，为了争夺这项技术，结果当然是我们大胜，但散居的战力远不如中央，那个时候很多神自愿牺牲自己保住散居，导致散居神的数量大幅下降，以换取战争的胜利，散居的神当然有条件，死去的他们要求大姐头将散居建立成所有神和投影者和平共处的地方，也就是大姐头来散居后一直在做的事：建立现在这样的散居，一个可以称为理想乡的存在，没有压迫，人神平等。”
“那为什么……”
“你猜猜那一天，因为大姐头而自愿去死的，有多少神？而且那次之后中央又时不时和散居开战，每次都造成大量伤亡，直到双方以散居作为中央的一个独立分部必要时要为中央做事为条件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散居才得以休养生息。这与当时她和墨玄说好的相悖，大姐头也一直觉得愧对墨玄，并一直在寻找墨玄的下落。”
“……”君叶竹沉默了，爱戴自己的人因为自己而死这种事……
“后来散居足够好了，墨玄就出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啊？前后两者有关系吗？”
“没有。”
“那你说个屁啊！”
“刚才我的推演来看，这次的事，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绝对与墨玄有关，从来没有得到过如此确定的结果，而墨玄，很有可能是竹井口中的，故人。”
“你是说桃酥要死了？！”君叶竹惊讶地说，竹杭立刻捂住了君叶竹的嘴：“只是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懂不懂，而且预言也有可能出错，你特么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知道你担心桃酥，但是桃酥是这么容易挂的人吗？给他点信心，一定是预言错了。而且我和桃酥老交情了，一定护桃酥周全。”君叶竹自信满满地说。
“对了，方便问一下吗，为什么你叫大姐头桃酥？”
“嘿嘿，我说了我和桃酥老交情了。”
“切。”
“吃醋啦？”君叶竹一脸奸笑。
“爬！”竹杭在他脑门上一弹，把他赶出了隔间。
“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
“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上厕所。”
“……”
隔间中，竹杭坐在没有翻开盖子的马桶上，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竹叶，拜托你了。”在确认君叶竹走了之后，竹杭轻声地说，然后脱下了衣服，用它将嘴巴塞住，给冉乡发了条留言。
回到会议厅，几个委员脸色无比阴沉。冉乡看了一眼通讯器，先是一惊，然后快步走出了会议厅，与君叶竹擦身而过。一位委员用触手挠着脑袋，表示抱歉。
“怎么了？”
“不小心玩死了。”那位委员说，大大大眼睛里满是委屈。
“还真是一个字都不说啊，也不知道中央怎么给他们洗脑了。”夜书桃皱着眉头。
“散了散了，命里有时终须有~”竹井说着离开了，走之前斜眼看了一下君叶竹。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夜书桃确认犯人死透了后，结束了会议，各回各家做各自的事情。
“去问问竹杭发生了什么吧。”夜书桃说着查找了一下竹杭的位置，却没有找到。“在厕所里吗？”
两小时后……“上个厕所要这么长时间吗？”她喃喃道。“不会是痔疮犯了吧，不管了，明天再说。”
次日，君叶竹被竹杭叫到家里，与往日不同，这次的竹杭戴了一副墨镜，完全遮住了两只眼睛，神秘兮兮的，君叶竹刚敲门，竹杭就开门把他拉了进去，然后光速合上门反锁。
“干嘛啊做贼似的。”君叶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屋子里漆黑一片，窗户也关着窗帘也拉着，氧含量比外面低好多，很闷，灯也没开，漆黑一片。
“给你开小灶，介意用药物提升自己吗？我的神药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副作用。”
“有这好事？为啥给我？”
“我自己……已经用过了，没效果，你是我好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竹井呢？”
“他……他说……”
“桃酥呢？”
“她……”
“你支支吾吾的，是要干什么亏心事吗？”君叶竹警惕地说。
“哎呀吃了对你没坏处。”竹杭试图蒙混过关，“之前不是说要你保大姐头安全吗，不给点帮助怎么行，好让你那有那个本事帮大姐头啊，对吧。”竹杭笑着说，拿出了一碗药粉。
君叶竹迟疑着，思考片刻：“你先告诉我是什么神药。”
“能让你看清能量流动的神药，吃了之后可以获得洞悉万物之眼。”
“你确定没有副作用？”
“我以我的人格保障，如果我说谎，我就……我就当场暴毙并死后被刨坟！”
君叶竹接过了药粉，思索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只是出于让他保护桃酥这个目的，大可不必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给他。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连夜算了，大姐头九死一生，而这一生，关键在你。”
“连夜？怪不得你带个墨镜，挡黑眼圈吧。”
“啊哈哈，是呀，黑眼圈很重，脸色也很苍白，你走后我还要补个觉，你帮我把工作代劳一点吧。”
“不过……这算一种后天能力吧，你不是说后天能力的学习代价是……”
“不过个屁！给爷喝！”竹杭直接捏住君叶竹的两腮，把药粉倒了进去，然后把他的嘴巴按上，药粉入口即化，根本不给君叶竹吐掉的时间。几息后，竹杭松开了手。“差不多了。”
君叶竹开始咳嗽，竹杭递上了水，君叶竹接过一口饮尽。“谋杀啊！”
“闭上眼，把能量往眼睛那边驱动，然后再睁开，保持能量输出。”
君叶竹照做了，然后他看见了竹杭身体变透明了一点，体内发着淡淡的光，然后光向竹杭手上汇集，竹杭的明道坠戒指被召唤了出来。
“告诉我看见了什么。”
君叶竹如实相告，竹杭点了点头：“你看到的光就是能量波动，成功了，你可以走了。”
君叶竹手机一震，他拿出来一看，桃酥的消息：“竹杭失踪了，你有看见他吗？”
竹杭无比激动地夺过君叶竹的通讯器，手势示意他不要说出去，君叶竹点了点头，接过了通讯器，然后飞速地打了一行字：人在家里。然后又飞速地撤回，并删除撤回记录重新发了一句没看见，用时不到半秒钟，可以说是君叶竹打字生涯中最辉煌的一刻，然后他将通讯记录给竹杭看，竹杭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工作了，你的那部分我帮你分担点。”君叶竹说着像门口走去。
“你等一下。”竹杭叫住了君叶竹，通过猫眼确认了门外的情况，然后小心地打开门锁，光速开门一推并摔上了门，仅仅半秒君叶竹就出现在了门外，可以说是竹杭开关门生涯中最辉煌的一刻，然后下一刻，他房间的灯就打开了，一个人坐在了他的床上，板着脸看着他。“好小子你卖我！”竹杭无语，虽然他也算到君叶竹有五成概率背刺他。
“大姐头……别来无恙啊。”
“少来，干嘛呢消息也不回话也不说，自己家里还带着墨镜还把自己的能量波动全都隐匿了，你和我玩失踪是吧！你知道我有多急吗！”夜书桃眼角略微泛红。
“我这不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吗，打算多休息一下，您来我这又是干什么呢。”竹杭赔礼道。
“本来是想问问你那天到底算到了什么，竹叶也含糊其辞，说你拉他出去只是交流了一下服务器的事情，一眼假，但现在你这样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有！”竹杭理不直气也壮。
“什么事情！”
“说了还能叫瞒着吗？”竹杭理直气壮。
“是很重要的事吗？”
“额……不算。”竹杭转过头去。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夜书桃气愤地说。
竹杭把头转回来，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是和服务器有关，我发现服务器动不动就奔溃是……”
“把墨镜摘了，和我对视。”
“……”
“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夜书桃站起身，去抓竹杭的墨镜，竹杭向后一躲，并拍掉了夜书桃的手。
“我认真的！拿掉！”夜书桃跨步近身，向墨镜抓去，竹杭侧身抬手抓住了夜书桃伸来的手的手腕，横过另一只手将其按在夜书桃的脖子上，夜书桃去拨开他时又一个倒抓抓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将她双手高举过头顶，推到了靠墙的地方。
“我也是认真的，”竹杭冷冷地说，“墨镜不小心用五零二粘脸上了，不能拿下了。”
竹杭手握得很紧，令夜书桃皱了皱眉，见此他稍微放松了点力道，怕弄疼对方。
“至少他没有恶意。”夜书桃想。墨镜是单向玻璃做的，夜书桃根本没法看见竹杭的眼睛，二人隔着墨镜对视了片刻，竹杭道：“你此后不再过问墨镜的事，我便将你松开。”
“那你昨天算到了什么，告诉我。”
“墨玄，很有可能会出现。”
“那不是好事吗，瞒着我干嘛？”夜书桃笑着说，然而下一句话便让她笑不住来了。
“作为敌人。”
“我懂了，放开吧，我不碰你的眼镜。”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竹杭松开了手，夜书桃定在了原地，像丢了魂一样，先是难过，然后是担心，然后是不知所措。
“很少数的情况，算到了墨玄一定会出现，至于是否敌人，只是推测，概率八成。”
“至少还有两成概率不是吗？”夜书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可你死的概率是九成九。”竹杭在心里嘀咕。
“无论如何，至少能见到墨玄，询问他当年出走的原因，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你说是就是吧。”
“那么这么好一件事，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比如，你摘个墨镜！”夜书桃说着像竹杭扑过去，没过多久又被竹杭抓着手腕按在了墙上。
“非礼啊~”夜书桃轻轻的说了句，竹杭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说了，我是认真的。”
“竹杭，你会后悔刚才没有直接抓我的手掌的。”夜书桃手中出现了一只笔，在空中画了两圈，虚空出现了四只手，这下优势来到了夜书桃这边，她指挥着四只手把竹杭按到了床上，然后悠闲地转着笔。“我就是很好奇，你该不会眼睛是被人打肿了没脸见人才戴的墨镜吧~”
竹杭被暴力举动制服了，而且没法反抗，头在床上一震，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夜书桃嘴角微微上扬，走到床边，跨坐在竹杭的腰上，一只手抓住了竹杭的下巴，让他正面自己，另一只手摘下了竹杭的墨镜。
竹杭牙齿紧咬，双眼紧闭，似乎宁死不从。
“什么嘛，和平常一样啥都没有啊，你这么抗拒干嘛？”夜书桃不满地说，好似在撒娇一般，然后她观察道竹杭的左眼睫毛略有泛红，她用手指点了点竹杭的左眼，眼皮无比柔软，一按就凹陷下去了，眼角流出了血，她手颤抖着，闭上眼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一般，然后脸色煞白，竹杭也没有睁眼，他不想看到此刻夜书桃的表情。短时间内两次大起大落，夜书桃的心理防线接近崩溃了，而这一次，她的脸上是震惊和害怕。
“谁干的！”她质问着竹杭。
“我。”竹杭睁开右眼，然后再次闭上，转过了头去，平静地说。
“为什么。”夜书桃声音在颤抖，不，不如说她全身在颤抖。
竹杭没有回答，夜书桃也没有再问。
“会恢复吗？”
“冉乡说，过个两三年就能看见了。”
“冉乡？她竟然敢帮你……”
“不怪冉乡，她来的时候我已经完事了，她只是给了我治疗。”
“你……今天不用来工作了，以后也不用了，不要看电子屏幕，以后有不方便的事就来找我，工作我帮你分给别人，直到你恢复。”
“其实问题没有那么严重，我过个几天应该就能……”
“闭嘴！你怎么敢的啊，这都下得去手，经过我同意了吗！”夜书桃眼中带着泪光。
“……”
“你干的什么破事我现在都知道了！你！你！”
“……”竹杭继续用沉默来逃避。
“竹叶知道吗？”
“别告诉他。”竹杭着急地说。
“你就是个混蛋！”夜书桃下了床，抹去了眼泪，取消了能力。
“我能再问一遍为什么吗？”
“请不要，也请不要去问竹叶。”竹杭恳求道。
“好，我不过问了，”夜书桃道，“你先休息着，午饭和晚饭我会给你带来的，墨镜就别戴了，至少，能让我看见你的眼睛。”
“对不起。”竹杭道歉道。
这之后，竹杭一直戴着墨镜，只有在和夜书桃独处的时候才会摘下，不过这两个货本来就是一个办公室的，竹井还讽刺他终于肯承认自己是算命先生了，但还是偷偷询问了夜书桃，夜书桃说他是被五零二和眼镜粘在一起了，然后禁止竹井再多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