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里克医生?”
杜马有些不安,眼前的心理医生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刚才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的,现在却不动了。
“我在,杜马先生。”
这个名为沃里克的光头老人扶了一下眼镜。
在听完杜马描述的最近困扰他生活的症状之后,这个沃里克医生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么……杜马先生,接下来请你配合我做几个测试。这个测试能让我进一步判断你的真实情况。”
“我明白了。”
两个多小时后。
“杜马先生,我想你患有低危抑郁症。”
“低危……抑郁症?”
“简单的说,你比普通人敏感的多,也更爱重复的思考一些别人眼中很幼稚和理所当然的事情。”
杜马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是,这和我现在出现的幻觉有什么关系呢?”
沃里克用笔的末端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
十几分钟过后。
“以上,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要对你负责,也要对社会负责……所以,我建议你办理入院手续,接受一系列药物治疗。”
“作为一个未成年人,我的人生还真是辛苦啊……谢谢你医生,因为你的话,我也稍微开解了一点。”
杜马并没有因为沃里克医生下了诊断书而表现出任何沮丧的情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
沃里克平静的看着杜马,他眼中看到了一团无法理解的黑暗。
杜马开朗的笑了起来。
“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医生你的意思就是——我早就疯了,只不过看起来没有疯,是一个随时会爆炸对社会造成危害的隐患。”
话毕,他低下了头。
“对。但是疯子不会知道自己是个疯子。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到底是患者疯了,还是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正常人疯了。”
“医生,那你有没有想过,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疯子,只是大家看到的世界不一样。”
沃里克医生缓缓闭上眼睛,回忆起职业生涯的种种。
“我每每接近别人的心灵,我的心里都会生出对生命,对灵魂的敬畏。有时候正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才能抛开表象,体会同为人类本质的那份感动……”
突然,沃里克医生睁开了眼睛。
“而在那么多人类的躯壳下,我见过真正的怪物。”
一阵沉默。
杜马抬起了头。
他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了,眼睛变得失去焦点,瞳孔发散,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人形。
“医生,你看见过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