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少女看到杜马的表情就知道杜马已经看到了一个大概的局势。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尝试完成任务呢。风险太大了。”
“因为这是‘贪婪’的游戏。”
少女突然说出让杜马意想不到的回答。
杜马意识到，少女思考的角度和自己有很大的偏差，这种偏差让他忽略了很关键的信息。
“你对游戏没有重视起来，你甚至没有把游戏真正当成游戏。这样的心态不可能在游戏中获胜的。”
“……一想到这里只是魔界人玩弄人类的实验场，我就没法沉下心来，正因为知道真相，所以我才会下意识的抗拒。”
“放轻松。我来到你身边就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哦，应该是我们的愿望才对。”
少女有资格这么说。
她虽然有独立的人格，但是继承了杜马的记忆之后，世界上最了解杜马的人，就是她了。
“愿望吗……”
杜马来到这里确实是为了实现一些目的，但是现在他对自己的偏好突然上升到“愿望”这个层次还有点不适应。
他不认为自己的一己之见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只是相信一些事情。
相信人类的心灵和头顶的星空一样美丽这件事，还相信很多很多……
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冒险进入魔界人试验场的行为算作“对抗魔界人”，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而已。
魔界人，这是杜马以及地球上科学家对游戏主办方成员的称呼。
他们是来自异次元的生命。
就像神魔，或则外星人那样，他们的存在就非常不可思议
人类历史记载以来，魔界人就和人类有所接触。
甚至一些考古发现还证明，在人类文明还没有诞生，只是凭借本能茹毛饮血的莽荒纪元，魔界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地球。
而在人类历史的转折点，魔界人就会出现，然后引导历史的发展轨迹。
这一刻，杜马突然想起来三年前自己和那个研究所老头的对话。
“你觉得人类是奴隶，事实上，你可能看把人类的地位看的太高了，人类在魔界人眼里，不如虫豸。”
白发苍苍的老头盯着杜马，他毫不留情的打击着这个脸上还带着稚嫩气息的少年。
杜马和老头一点也不熟。
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回答个人精神状态的时候，这个负责记录的老头突然就对他的想法泼了冷水。
态度上非常不友好，让人极其不舒坦。
这个老头接触和处理魔界人有关的事件有十来年了，一个人越眺望星空，就越会察觉到的渺小。
老头就是这样一个“眺望星空”太久的人，每当他谈起人类的未来都是冷漠而沉默。
老头看过很多人为了人类的未来挺身而出，他们就像传说中的英雄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耀眼的光。
可是，少年身上没有这种气质。
少年此刻表达了想要出力协助的意向，但是老头没有看到少年有什么这方面资质。
在他眼中杜马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爱做白日梦的臭小子。
“我知道啊，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和知不知道没有关，也和能不能做到没有关系。”
杜马很平静的回应了讽刺。
“你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做着没有任何人认可的努力，真是非常愚蠢。”
老头眯起了眼睛。
“还有一点。没有能力，却妄想着实现自己的愿望，简直就和做着白日梦却试图让别人承认梦的真实性一样，可笑又让人讨厌。”
“是吗，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我不会放弃，不然的话，我就会变成连我自己都讨厌的人了。”
“呵——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如果人类的未来要靠你这种天真的小子，那就太糟糕了。”
老头看着杜马的背影，就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杜马，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杜马摇摇头，他现在还是有些迷茫。
“难道是在想色色的事情吗，我知道的哦，你禁欲很久这件事。对你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不能定期管理自己的生理需求，一定憋的很辛苦吧？”
少女眨眨眼，露出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
明白你妹啊！
幻觉，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是啊，想想都知道，怎么可能有人这么不知羞耻的会说出这种话嘛。
“要不要我给你一点时间和空间，你自己去空房间发泄一下？动作大点也没关系，我会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哦对了，要纸巾吗，要的话我这里有一卷纸，应该够了吧——”
不是幻觉。
而且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这个少女恐怕还要说出更加劲爆的话啊。
必须阻止这个人！
“闭嘴！”
嘴巴里发出了沙漠中严重缺水旅行者才会有的沙哑声音。
从某个方面来讲，杜马确实正在经历着危及生命的事情。
“你不会觉得很羞耻吗！对着「原型」说这种话，这和调戏本人没有什么区别吧！调戏自己是多变态的人才会做出来啊！”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少女惊讶看着杜马。
过了十秒，或则更长——
“是哦！”
惊讶个屁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但是，你的想法有个错误。那就是在对我的认知上，你似乎还是把我当成了男性。”
少女这么说着，伸出手捏了捏自己丰满的右乳。
这个动作让杜马整个人僵硬了。
心中也生出玻璃破碎的的声音。
“看到了吗，这种弹性，柔软度，还有温度——羡慕吗，想要摸摸看吗，当然你回答‘想’我也不会给你摸就是了。”
杜马整个人已经变成灰白色。
“嘛，可以理解，毕竟对习惯了男性身体的你而言，要突然承认自己是个女孩子太难了。”
少女仰起头，目光俯视着杜马。
“哼嗯，但是我可是有着男性记忆的女生啊！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噗！”
杜马忍不住喷了。
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这家伙的「原型」……对，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是谁，自己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