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无疑是忙碌的,你得打扫家里的卫生、做好迎接新年到来的准备、走访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亲戚朋友。
这个新年跟以往相比没什么不同的地方,许林荫与父母热情地招待过来的亲戚又跟随他们一起走访亲戚们。
与许林荫的父母不同,亲戚们是没有被下过暗示的,所以理所当然地他们会问一些父母本该问却没有问过的问题。
好在许林荫早有准备,她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一套逻辑自洽的谎言来应对他们。
在新年余波结束后的第一天的夜晚,许林荫走在小区内回家的近路上。
她握紧了自己手中刚买回来的调味料有些警惕地喊道:“出来!”
她的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灌木丛,由于过于放松警惕直到离得这么近她才发觉到异常,那里有经过粗略隐蔽的能量。
隐约间她看见灌木丛中有一道小小的黑影,不过实在有些难以看清。
在发觉异常的那一刻她立马调动体内的能量,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虽然从那股逸散的能量看来对方实力并不强大,但她已经大意了一次就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大意第二次。
没等她调用精神力去试探,就听对方喊道:“等等,我是吴科。”
紧接着许林荫就见一个人突然从灌木丛中长了出来,他举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向许林荫靠近。
见到那张熟悉的脸,许林荫总算放下了戒心,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来找你的,有些事要跟你说。”吴科气息有些不稳地说道。
许林荫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不知你知不知道,在你走后过了一段时间叔叔阿姨经常受到青叶会的残党的骚扰,虽然在警察介入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发生过这种事了,不过我们觉得还是要告诉你比较好。”
说实在的要不是吴科跑过来跟他说,她都快因为新年和其他事情忘记这件事了,她回忆了会,问道:“他们问什么要骚扰我爸妈。”
“一群不知哪来的小混混打着报复的理由聚集在一起,靠着青叶会的名声弄好处,顺便来实施报复。”
“哦”许林荫拨弄了下跑到脸上的头发“需要我帮忙吗?”
吴科有些脸红连忙摆手说道:“不用,我们很快就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行,那我先回去了,晚了的话他们会担心的。”
挥着手,吴科目送着许林荫离去后有些纠结地挠了挠脑袋,最后重新变回一只猫离开了。
这件事许林荫并没有在意,她回到家,吃完晚饭,早早地睡去,为第二天做足了准备。
第二天一早,许林荫起了个大早,大概五点她就出了门。
她首先来到了花店,取到了早就订好的红色玫瑰花然后她打车来到了墓地。
许林荫永远不会忘记司机在看见她手中拿的红色玫瑰花后又听见她说去墓地时只在脸上停留了一瞬间的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虽然许林荫自己也觉得送红玫瑰有些奇怪,但这是宁音最喜欢的花,她觉得送这个总比送大众所说的那些花要好得多。
带着自己准备好的东西,许林荫来到了宁音的墓前,她先将手中的红玫瑰放到墓前。
她带着歉意:“抱歉宁音,我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时间来看你,但我一年之内能回来的次数就只有两次,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接着许林荫从自己提的袋子中拿出一个制作一般的小挂件:“这是我自己编制的,弄得是小时候得的那只玩偶的形状,可能不是太好,你不要介意。”
就在这时一滴雨水滴落在了小挂件的塑料袋上,许林荫抬起头望着天,过了好久她才再次看向宁音的遗照。
“怎么下雨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这么早走的,我现在可厉害了,多大的雨都别想近我的身”说着许林荫身上出现一层薄薄的能量护罩。
雨水顺着护罩滑落在地。
“我跟你说……”许林荫将那之后的所有见闻统统讲了一遍,时不时地还穿插着自己当时以及现在的看法。
大概讲了很久吧,雨也越下越大,许林荫也在不知何时撤去护住自身的能量护罩。
“那…”虽然感受到了有觉醒者过来但许林荫还是坚持说完了“…今天就这样了,拜拜。”
许林荫站起身,看向一旁举着伞向这边走来的和尚。
对于他的记忆,许林荫不可谓不深,她看向他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看宁音小姐的。”
许林荫有些无语,这和尚又不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来看宁音呢?她不能理解。
她默默地看着和尚,看着他行礼,看着他念诵自己听不懂的经文,看着他做完一切转身看向自己。
“你相信命运吗?”许林荫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就在她准备回答时“你认为它可以改变吗?”
和尚自问自答道:“应该没有人会希望它无法改变吧,那实在太令人绝望了。”
“我不认为它无法改变,但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再见。”
在说了一堆不明所以得话之后和尚就准备离开,许林荫也不打算就他的问题回答什么,她觉得这个和尚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不过在对方离开前她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戒欲”
“你有去警局报备自己的本能吗?没有的话记得去一下”不过那一听就不是真名的名字,许林荫提醒道。
“谢,施主提醒”
瞄了一眼雨中脚步有些虚浮的戒欲,许林荫调整起小挂件的位置,让它不那么容易丢失。
等做完这最后一件事,许林荫就准备离开了,不过她还是有些犹豫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一趟宁音家,去见一下叔叔阿姨,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去说,她不想欺骗她们。
但把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真相告诉她们真的就一定很好吗?
她不清楚这个问题究竟该怎么解决,所以她一直逃避到了现在,她相信自己肯定会继续逃避下去,直至自己足够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