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忙？”
我点点头。
我坐在某个空教室的座位上，许婧坐在我的对面。
“但是我为什么要把自己人干掉？因为我闲吗？”
“少来，我知道你应该也不想留她吧？”
对面的少女笑了笑，回答道：“确定不想。她给我的感觉很微妙，总觉得她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不是就这些吧？”
“哼，还有一些出于自身需求的理由就是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艾朵兰特是因为那个核心碎掉了所以才不再是怪人，那么贪婪应该也有相似的东西吧？”
许婧默不作声。
“我觉得你应该有能力把那个东西取出来吧？”
“有，但那不致命。”
“看得出来，但是不重要。”我轻轻敲起桌子：“艾朵兰特是因为一直存活了下来所以才有一个身份的，这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人，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拿到完整的身份。”
她没有表态，我继续说道：“那么一定有某个人在暗中帮忙，绕过一些需要硬性身份的流程，把她合情合理的作为学生塞进来。”
“猜得到这些啊……”许婧叹了口气：“所以你猜得到是谁给了她这个身份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连学校的招生政策和具体流程都基本一无所知。”
其实知道也没有意义。怪人除了艾朵兰特都不是初代，而且八成都年轻得很，不可能混进学校领导里去就是了。
我正色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啊，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许婧疑惑的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但我凭什么为了一个拉帕西斯把别人也一起卖了？”
贪婪叫拉帕西斯是吗？
“不卖也行，你去和他商议一下不也可以吗？”
“结果需要我牺牲这么多东西啊！？那你能回报给我什么。”
“一个人情！”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等了良久，许婧才扶额叹息道：“你觉得你的那种人情值多少钱啊……”
“一文不值。”
“你知道啊！那你还敢这么说啊！”
我推了推手：“别别别，那你说要什么呗。”
许婧傻眼的看着我，缓了一下后说道：“回头我有事去一趟市外，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虽然不知道你去外边要做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排不上什么用场。”
“这次你意外的能起到一点用，虽然我一个人也能去，但是多一个人我也安心点……”
她微微抿着嘴，我问道：“你是不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害怕了？”
“你特么——”
***（许婧）
从空教室出来后，我走出教学楼，朝另一边的楼走去。
学校的布局颇为微妙，正北方是旧教学楼，南方则是新教学楼。西侧是实验楼，东侧的哪一栋楼则显得定位不明。
校长室，平时没什么人用的医务室，存储仓库，打印机室之类的杂七杂八的地方都在这里安家。
因为没有特定用途，也没几个人知道它的本名，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直接按找外观，直接叫这里白楼。
好事者会干脆喊白宫。
走到校长室门前，我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低沉而显得虚弱的一声：“请进。”
我推门走了进去，本校的校长，暴食怪人戈洛塔笑眯眯的坐在办公桌后。
戈洛塔的状态成谜，他的情况颇为特殊。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合法身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成了一个校长。
问起来他也不回答，不过我也没有非得知道这些事的理由就是了。
办公桌上本来应该摆着的陈设不知去向，上面仅仅摆着两只烤鸡。
特么这个人为什么工作时间吃东西吃的那么开心啊！
“哎呀，您怎么来了？”
见我进来，戈洛塔赶紧站起身迎了上来。
“我找你有事商量。”
他端来一把椅子让我坐下，自己笑呵呵的站在一旁。
“您只管说，我一定配合。”
我吸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拉帕西斯那边，我打算，嗯……”
我伸手在脖子上一划，用眼神示意他一番。
他顿时蹙起眉来：“额，大人，您认真的？”
我点点头：“出现了一些情况外的状态，我怀疑她想背叛自己的职责。”
戈洛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您是说您打算杀鸡儆猴？没必要的，我们对魔王大人一向忠心耿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怀疑她想要背叛我！”
戈洛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您是说她不中用了？没必要的，她总归会有发挥作用的那一天的。”
你丫的理解的什么东西啊！
“戈洛塔，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包庇他是吧？”
他笑了起来：“哦，亲爱的大人，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你自己能理解就可以了！还有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请原谅我咬文嚼字，我只是觉得您此举必有深意。”
我叹了口气，扶着额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只憋出来一句：“你在和我扯皮，戈洛塔。”
“真对不起。”
“你就直说，为什么不愿意配合？”
他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您知道的，我们此时已经失去两个人了，而且艾朵兰特大人也在其中。现在当然要保住每一个珍贵的人才，才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她死了是零，但活着就可能是负一。”
“当然也有可能是正一正二。”
我几乎要拍案而起，这个人完全是在和我扯皮条。
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个高高瘦瘦有些秃顶的中年男性开门走了进来。
这不是高二年级主任王老师吗？
看到校长在一旁尬笑着，而我则一脸恼怒的坐在椅子上的这一微妙的光景，他一下子愣在原地。
“哈哈哈，老王啊，你有什么事？”
“额，校长，这是在干什么？”
面对王主任的反问，戈洛塔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笑了笑，回答道：“我说我小侄女两句，你有什么事？”
王老师诧异的瞟了我一眼，很快又恢复过来，他说道：“有一个学生上课了才往教室赶，我把他抓住了，给你带来这里了。”
我们两个都来愣住了。
“不就是上课迟了点，王主任，你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这小子当然不只有这些事，”王主任一脸愤怒：“这两天学校里不是一直有男生脚踏两条船的传闻吗？简直太恶劣了，我一问才知道，就是这个上课不知道回教室的男生。要是没碰上也就算了，今天既然碰到了，就一定要好好批评他一顿。”
戈洛塔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必须严肃处理，他居然脚踏两条船！”
王主任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您在说什么？早恋本来就是禁止的事！”
“……啊，对。性质更恶劣，更严重，必须严惩，杀一儆百！所以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就在门口，岑贺，你进来！”
当我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简直快要绷不住了。
你也有今天？
岑贺抿着嘴，一脸无奈的走进了校长室。
随即，他的表情变得格外精彩。
惊诧间夹杂着一丝恍然大悟。
我这才反应过来，戈洛塔的身份恐怕就这么暴露了。
“别嬉皮笑脸的！现在是要批判你！”
王主任严肃的呵斥着岑贺，但戈洛塔却明显惊慌起来。
“不要这么严肃，老王。”
王主任难以置信的回过了头。
“什么？”
“我们教育学生应该以温和的言语教育为主，打骂都不是什么好事。”
“您在讲什么？”
“啊，没什么……我是说，这个学生我会处理的，你先去忙吧。”
“行，对了，因为上课了所以我没管，那两个女生我就没管，您要不要回头一起处理？”
“好，没问题，那两个女生叫什么？”
“您连这也不知道？一个叫白宴清……不过那个女生一直都稳定年纪前几，应该就是造谣。还有一个叫许婧的——”
戈洛塔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岑贺一时间也收敛了笑容。
我默默地看向了他。
大概过了片刻，戈洛塔把他打发出了校长室，只留下三个人在尴尬的气氛中安静的待着。
戈洛塔看向我：“是我犯傻。”
“没事……所以继续吧。”
话题被转移，岑贺自顾自的挑了把椅子坐下，他问道：“所以你们的进度到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