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林斯理解了引文中供我挥使的光辉的意思所在，这就如同一件可化型的随身武器。
“光辉能储存一段时间，根据材料产生的持续时间大约在二十分钟左右，这是完整进行仪式的情况。”弗森继续介绍道。
“同样，你可以把光辉汇聚一点，来增强防御的强度，来阻拦更强大的劈砍或是仪术器的攻击，分出心思操纵这东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练习或是对身体的强大掌控能力。”
“还有不完整的仪式？”
“采用新术派的简化仪式能做到，但只能维持六到十分钟，效果也会减弱，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黎林斯感觉弗森的发音不清楚了一些，他觉得这是错觉。
“新术派？我记得在卖新奇玩具的商贩那里听说过，还提到一位王子之类的。”
黎林斯回忆道，当时他就对这个词有点好奇。
“你现在还买那种昂贵又没有价值的玩具？”
“买给小孩子的。”黎林斯面不改色，“毕竟我是契兹的院长，总要和各种小孩打交道，这是最快能和他们相处好的办法。”
弗森点点头，没有怀疑黎林斯的说法，突然感叹道：
“柏森镇这里的消息还真是闭塞啊。”
他的手间的辉光散去，光芒重新点点排布，覆盖于他的身上，然后逐渐收敛。
蕾芙妮在旁边拿了一盏煤油灯，小心翼翼地点燃，两手看着有些吃力地举高过头顶。
“仪术庭分裂数派这种，在王都素枚几岁小孩都知道的消息，你应该现在还不知晓吧。”
“我也知道！”蕾芙妮举着手发言，煤油灯的灯光晃了晃。
“但我不知道。”黎林斯不甘示弱。
他觉得这没什么好羞愧的，这种大事莫格如果在报纸上看到肯定会大声地叫出来，喊着“院长我们的和平生活要结束了，快把福利院卖了移居吧！”之类的话，但如果报纸上不刊登，他就没理由知道。
除了报纸外，黎林斯也没有什么信息来源，周围应该也没有人尤其关心这些事情。
弗森带着黎林斯下楼，蕾芙妮提着灯走在后面，金属灯罩磕碰在楼梯扶手上撞出框框的响声。
“最主要的两个派别就是新术派和素术派，其他的派别也只是分属于其下，这些信息都不是什么隐秘，毕竟如今他们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出现几种思想和观点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人们期待着向更好的方向变革。”黎林斯回答道，“不过我不太关心这些事情。”
“正如你所说，他们现在的确只停留在观点的碰撞上，但那位戴洛尼辛王子的做法有些激进，这会破坏平衡，所以并不是一件好事。”
弗森缓缓说道。
“而且，变革也不总是朝着好方向的。”
“此外还有一点，有些不礼貌的家伙会把素术派称为旧术派，这本质上没有区别，不要因为某一种说法而产生误解了。”
他伸手从蕾芙妮手中接过煤油灯，放慢了脚步，停在了台阶上，目送蕾芙妮和黎林斯走下阶梯：“关于其中的区别你以后肯定会了解的，今天的话题就当此为止，还是先让蕾芙妮教你刻画祈辉的行纹秘底吧。”
黎林斯度过了一个充实的下午，蕾芙妮的教导依旧认真，要记下这些抽象的图形并非易事。至少引文这块，由于黎林斯已经掌握了部分的里修玛语，反而变得更为容易。
弗森给了他一部分材料，至少够黎林斯施展两次以上，作为一个小型仪式，它的效果的确非常出众，弗森依旧没有收他任何报酬。
关于这件事的说法是：“这是预付的报酬。”
黎林斯对此表示担忧，但弗森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他，即便报酬的价值有点过于高昂，黎林斯只说了自己会尽力。
“关于蕾芙妮小姐，她真的是您的妹妹吗？”黎林斯提出了这个疑问。
“当然，如果你只是好奇我们的相貌差距为什么会那么会那么大的话，是因为我已经老了。”弗森笑着答道。
“那她呢。”
“她已经……不会老了。”
“是嘛。”
黎林斯微微颔首，他不会再追问下去，弗森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这是仪式的作用，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方面，但是蕾芙妮肯定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完整的正常人了。
“感谢您提前的报酬，这对我十分有用，至少在未来的某天。”黎林斯走到门边，出声道谢，离开了这座阴暗的塔内。
“应该是我得好好感谢索兰格啊。”
弗森轻声自语道，目送着蕾芙妮走上台阶，在提勒旁边缓缓坐下，两人如同舞台落幕后独自在角落休憩的人偶，在沉默中，他与他们深深地对视。
……
“选的如何，艾迪琳？”
黎林斯看了眼莫格，又看了眼艾迪琳，不明白莫格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院长，您挑选的时间向来不错。”莫格还是忍不住说道，“今天柏森镇上的餐馆全都坐满了人，有大量来自外地的商人占满了位置，包括之前我们在福利院外面见到的那些人。”
“听上去是个不太好的消息。”
黎林斯顿了顿，问道，“那不能等他们离开吗？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可以晚点再去，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
“谁知道他们会喝多久的酒，酒馆早就被他们占满了，餐馆也全是呕吐物和酒气，还好我没让艾迪琳一起跟去。”
黎林斯明白了莫格抱怨的缘由，是因为他去不了酒馆。
“对面的那家餐馆，好像还开着，而且没有人。”
艾迪琳犹豫了片刻，才提议道。
她其实并不介意餐馆的大小和装潢是否够好，只是黎林斯曾对着她说自己有一次去那里吃过一次，结果当天就去柏森镇的医护中心转了一圈。
虽然这件事的源头仅仅是那时黎林斯的身体状况本就有点问题，吃了刺激性的食品才导致这一情况，但黎林斯始终觉得和这家餐馆脱不了干系。
店里一直是一对夫妻经营，不知道他们的卫生状况有没有得到改善。
莫格沉默不语，迟疑地看向黎林斯，却见黎林斯目光坚定：“那好吧，至少，福利院的盥洗室足够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