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我想站起来逃跑,却猛然发现自己地腿麻了。女孩的鲜血洒了一地,有的飞溅到我的脸上,是冰凉的...
我想起女孩喜欢童谣的规则,尝试着哼唱一首儿时的童谣。女孩动作一顿,慢慢稳定下来。就在我的腿恢复知觉准备跑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我的妈妈不喜欢我,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妈妈呢?哦,不对。她喜欢肚子里的孩子!把爸爸烧成灰给他做奶粉,这种待遇我都没有呢!”
她越说语调越高亢,虽然那张脸无法看见表情,但我仿佛能看见她兴奋的模样,女孩蹦蹦跳跳转身回了房间。我缓慢望去,她竟然把自己埋在女人破开的肚子里。嘴角裂开,语气幸福。
“我每天都睡在这里面,等着妈妈来看我。你要不要进来呀?”小女孩阴沉沉的说道。
我终于支撑不住了,崩溃地尖叫。慌乱中,不远处地房门打开。一个男人朝我摆手“快过来!”
他的出现宛如一根救命的稻草,我手脚并用地朝他地地方奔去。待我躲进他的房间,他把门锁上,隔绝一切,我才松了口气,瘫在地上。
“那个女孩很可怕吧?”男人说着递过来一杯水。
我接过放在手上,犹豫了一下没有喝,之点点头。
他笑了笑,“这是正常的水。”
冷静下来后,我一饮而尽。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极其简陋装修的房子。
“我姓胡。”男人无所谓地耸肩。
“胡先生,你们小区该怎么出去?”也许是真的走投无路,我期盼的朝姓胡的男子问道。
胡先生皱眉“走出去啊,你是被那个女孩吓到的吧。别害怕,她很可怜的。她的妈妈住在五楼,生了她却不要她,还天天家暴。所以她就...嗯...心里扭曲了。对了,你给我爸送的电视机对吗?谢谢你,幸苦了!那电视机挺沉的。”
原来他是六楼那个老爷爷的儿子,我稍微松懈了一些。惊慌过后,巨大的疲惫感袭来。我摸了把脸叹气道“胡先生,我还是走吧!”
就算是疼死在小区门口,我也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了。
“好的,早点回去。”胡先生说道。
恍惚间我的身子有点踉跄,眼前的食物逐渐模糊,眼皮也沉重万分。倒下的时候想起了一条守则,千万不要进入住户的家。
地板很硬,我用力的晃了晃自己仿佛锈掉的脑袋。这里是那位胡先生的房间,刚才我把他当做救命稻草,没想到此刻他是最危险的存在。
“你醒了!”胡先生阴沉着脸坐在阴影处,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肉球。
“我这辈子最讨厌软弱的人!我父亲骨子里其实是个软弱的废物,他只会欺负弱小,以此来掩盖自己是废物的事实。当然,我也讨厌暴力。”说罢他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三楼那个杀猪的,还多少套衣服也遮不住他身上的腥味。”胡先生继续道。
不等我反应,他突然用钉子将我的手钉在地上。
“啊...我的手!”我惨呼道。
男人低笑着,而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手上传来的疼痛蔓延到整个胳膊,最后头痛欲裂。
“你也是个废物,所以我也讨厌你!”胡先生用看一坨屎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男人似乎是以折磨我为乐,没一顿吃喝不缺,但每次都会变本加厉地虐待。不过三天,我的右手已经废了。更让我崩溃的是,这里暗无天日,只剩下绝望。
我只能细细回忆着来到安阳小区发生的一切。
最开始遇见了一个老头,说了一段真假难辨的话,守则上说他有老年痴呆。之后去五楼遇见了孕妇,那个孕妇如同一只怪物,让人不寒而栗。好不容易逃生,来到四楼,遇见了被家人抛弃的小女孩。小女孩说她的妈妈用骨灰做奶粉,说的应该就是五楼的孕妇。
所以四楼的女孩是五楼孕妇的女儿,这对母女的心理都极度变态。在之后我被男人关在这里,男人是六楼那个老爷爷的儿子。老爷爷曾经询问过我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转头又说自己的闺女买的电视,所以他真的患有老年痴呆吗?
等下...这栋楼出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吗?三楼还有个杀猪的屠户,还有一个神秘的七楼。我动了动手掌,疼痛使我冷静。如果母亲和女儿有仇,六楼的老爷爷和这个胡先生有仇,他们为什么不报仇?
小女孩曾说过自己等着妈妈来看她,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去五楼找妈妈呢?
除非...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自己的楼层!
还有上面时机比现在更合适,胡先生正在客厅,而我只需要把钉在手掌的钉子拔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只是轻轻一动,手心就传来剧烈的刺痛感。
其实胡先生说的对,我就是个软弱的人,被人欺负不敢反抗,做起事来畏畏缩缩。钉子松动了一下,手掌已经血肉模糊。
我只能不断地磨,试图让钉子起来。没有人天性懦弱,没有人会任人宰割。我咬紧牙关,钉子终于被我拔起。
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我虚脱的躺在地上。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急忙把手恢复成还被订着的样子。双眼紧闭,趁他不注意看了他一眼。
胡先生体型越来越肥大,才短短几天他似乎重了几十斤。
“呵呵,还不醒,真是垃圾!”胡先生蔑视的说道。
他站在靠墙的地方,注视着墙上照片好像是家庭照。我瞧瞧卷起手心握紧钉子,在他身后缓慢地站立。瞄准他地后脑勺,猛地刺了下去。
男人发出尖利地叫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啊!!不可能...不可能...你这么会...啊...”扑通一声他像肉泥一般倒在地上。
我迅速朝门口跑去,我要活着离开小区。台阶仿佛变长了,手电筒不知道被我丢在了哪里,我只能摸着墙下楼,时间越久我越心慌。
熟悉了楼梯后,我慢慢的跑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心脏紧张的要跳出胸膛。走了不知道多少阶楼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影。
不...不像人,只能算个模糊的黑影。他背部高高隆起,像是背着一个巨大的物件。来不及害怕,我飞快的从他身边跑过。
不对,一抹蓝色闪过,是快递员的衣服,原来这个黑影竟然是第一天来送快递的我!难道我陷入了循环?如果不离开这里,就会一只循环下去吗?
我异常的冷静,我一直跑直到外面传来一丝光亮,终于看到了一楼的楼层牌。为了检验我刚才的猜想,我站在一楼走廊上凝视着。
老爷爷曾说过一楼最喜欢热闹。
原来如此...才知道为什么一楼喜欢热闹,因为一楼根本没有人啊!
我沉下心,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保安陈叔站在出口,手里握着一把砍刀。
“刚子...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四楼。毕竟之前的你还从来没有一次活着走下来过!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保安丧气脸埋怨道。
“果然人得了痴呆就会乱说话啊!早知道就把他杀了!”保安继续说道。
我不敢乱动,陈叔是保安。但身上的保安服不见了,换成了一件普通的汗衫。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肉腥气,再加上那把正在滴血的砍刀,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保安陈宝全就是三楼的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