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零星的傀儡里有人突然说了话,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那人空洞的眼睛有了一丝跳跃的光,而后像烟火般炸裂,点亮了他整个眼睛,紧接他青筋暴起。
红色校服的学姐来到他身边,张开双臂拥抱他。带着粘液的粉红色虫子蠕动着爬上他的身体,渐渐消失。
他的眼睛红了起来,开始暴怒,无尽的愤怒促使他攻击周围的人。大批老师出动,一场混战又开始了。愤怒的人越来越多,老师们无奈撤退。
红眼的同学向巨兽迅游,零星站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第二题结束。”
尖锐的女生提醒我我该行动了,我瞅准时机从窗户一跃而下。踩到草地的那一刻,我弹向校园的假山后边。这是去往食堂的毕竟之路上,第一个遮挡物。
我蹲在假山之中,努力让我的身形隐藏在奇形怪状的石头里。我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却在石头里发现一个纸条。
通过门卫室才能走出学校!只有合格者身份,门卫才会放行!
纸条的字迹与化学实验室的笔记相同,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逃出去了吗?
不对,如果逃出去了,他不会留下这么多未卜先知的指引。就是说有人再次回来重复了这个事件,甚至不止一次。
算了,当下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我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离开这里的时机。
“吱吱”,一声怪异的哨响划破校园的长空,所有同学开始变得机械又听话。暴戾同学的红眼也开始变得空洞如同傀儡一样。他们自觉地走向教学楼,自动分流进入了教室。
广播再次开始响起,里边的声音变成了嘈杂纷乱的说话声:“宝宝,妈妈爱你!幺儿,爸等你回家吃饭。等你出了学校,我们就去吃你最喜欢的那个套餐啊。”
我顾不上这些温情召唤,这是我唯一逃命的机会。这些温情才是我被困在这里的原因,也是我终极一身都要背负的甜蜜枷锁。
我趁着此时无人,狂奔进入学校食堂。食堂守则第三条:后厨仓库的密码为0306。
我直接冲进食堂后厨的仓库。在奔跑中,我看到后厨墙壁上的刀都全部消失不见了。地上有零星的血迹,但是空无一人。
我准备输入密码,手刚放在屏幕上,仓库的门透出了一丝光。门没关,我顺着门缝看去,光中还略有一丝黑影。
我谨慎地躲在一旁,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先出现的是一把大勺,紧接着是一张黝黑粗犷地脸。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大勺就飞了过来。
我一个闪身躲开,准备往外跑。什么情况?出现了另外地势力吗?对面强壮地大哥愣在原地:“你有意识啊?”
我也愣在原地:“你能正常说人话?”
他一把给我拽进仓库里:“哥们你怎么逃出来地啊?”他问道。
我看着满墙的食物顾不上闲聊,拼命往嘴里塞,顺便往衣服里疯狂塞。大哥很显然比我更早进入这里,吃的满地都是包装纸。
“对对,我发了如果遵循学校的规则,我们基本可以安全避过那个女鬼。”大哥显然是吃饱了在这里头头是道的分析局势。
很快大哥又唉声叹气:“但是我也不想变成没有脑子的傀儡呀!我试了试翻墙和冲击保安室,完全不行。”
看来那些留言是对的,只有用正确的身份通过保安室才是最佳选择。不对,这大哥是怎么逃过他与学校的同化躲在这里的?
“你是怎么保持清醒的?”我有些警惕的问道。
我拿着手里的大火腿,这是现在唯一趁手的武器了。
“我直接撞翻老师冲过来的,咱哥们这体格还怕这事儿?”大哥胸脯拍得咔咔作响骄傲的说道。
“哥们,他们都互相争夺人,咱们联合吧!万一还有其他清醒的人,咱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大哥劝解道。
我一愣,这是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也许真的可行呢!我再三思索,我与大哥并没有利益之争,眼下我们联手对我没用坏处。
我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建议。
大哥拿出食堂的留言本,洋洋洒洒写下留言。
同盟者留言
如果你是一个清醒者,想要与同类结盟帮助。请在遵循规则的情况下,在你的藏匿点画一颗心里标志,等待我们寻找你。
我看着食堂的表,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大哥把纸条塞在仓库的角落里,期待另外的幸存者能及时发现。
大哥沉吟片刻问我:“哥们,你刚才过来外面啥情况啊?”
我吃累了,坐在地上说道:“真情时刻,温情瞬间呢!”
大哥啧的一声:“你说这玩意儿有啥用啊?”
校方播放的东西肯定是对校方有利的,也就是说有益于转化傀儡。我猛拍大腿说道:“这些亲情呼唤是有助于转化傀儡的,甚至能把狩猎者转化为傀儡。”
大哥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转眼大哥又开始邹眉,吊着一根火腿跟个街溜子一样。
“哥们,咱们拿什么身份才能顺利出去啊?”大哥愁眉不展问道。
我摇摇头,陷入焦虑之中。纸条上之说要用合格者的身份出去,又没说怎么样算合格者,真是让人焦头烂额。
“图书馆我们还没去,那里是规则中提到的,也是我们唯一没用涉足过的地方,去找找真相。”大哥说道。
大哥的提议正和我意,这似乎是我们最后能够一探究竟的地方。
我们在身上塞满物资走出食堂,校园中还在回荡着温情言语,第二题与第三题的间歇还没有结束。
我们朝着图书馆走着,突然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鞋子,大哥用看猪队友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走着!”大哥喊道转身就跑。
大哥一声令下跑出五米远,别看这哥五大三粗,但丝毫不影响灵活性啊。我暗骂一声,赶紧跟上。
校园此时已经肃清,没用人在校园里游荡。大哥带着我冲进了图书馆里,白炽灯光闪烁着绝望而又沉闷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