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好疼,应该是活着吧。
大哥失神地看则会地面:“我们是死了吧?这是死后的梦境!”
大哥越说越癫狂,开始毫无顾忌的站起来流着泪笑。
“算了,就算跑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一定是疯了,哈哈哈...”大哥神经质的说完便笑了起来。
一楼的红衣学姐显然听到了二楼的声音,她要过来了。
马上...马上...她就会出现在我身后。我立即起来,跑向癫狂的大哥。
我给了癫狂大哥一个大逼兜,大哥就是不理我,甩开我的手哈哈大笑。
“我们作恶多端,辜负父母的期望,就应该在死后受这种罪。”大哥癫狂的说着。
我看着他,心里发酸。但求生的意志迫使我冲上安全通道,前往三楼。
红衣学姐伸出腐烂的手缓缓靠近大哥。
“来吧,跟我们一起向这个世界复仇。不会痛苦的!”红衣学姐说道。
大哥侧着头,似乎是在跟旁边的空气说话:“我决定了,就到这里了!我知道我的灵魂被困在这里,别管我了。”
空气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哥失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猛地起身,边跑边喊:“兄弟,救我啊!我不想跟她一样!”
我急忙冲向三楼的电梯,按下行键。红衣学姐是靠电梯上来的,那么就说她在图书馆里是遵循人类守则的,是要通过正常人类行走。
大哥刚在三楼门口露头,我就拽着他奔向电梯。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我们可以打一个时间差。
果然,我们赢了。电梯顺利到达一楼的时候,我如释重负。
我们俩躲在花池里,外面的红衣学姐是靠听力来辨别位置的,我们缓慢挪动自己的步伐。
藏身在茂密的树丛中,在这里等待黎明的到来。
“大哥,下一步去哪啊?”我压着嗓子问他。
他在我耳边吐出了几个字:“校医院。”
月光洒在那些迅游的红衣学姐身上,地上没有影子。我看见校园的树上有一个新的幸存者。
“看来你们的同伴越来越多了啊。”杨玲冷不丁的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现在不能说话,只能听她自己一个人在我耳边不停叨叨,总之就是一些毫无用处的话。
图书馆二楼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重新涌现,二楼的所有图书里都只写了一句话:学生抑郁矫正中心。
我曾经确诊了抑郁症,走入这所学校是我许久以来的第一次复学。如果这座学校是所谓的学生抑郁矫正中心,那么它也没有必要费尽力气印刷上百本书,暴露它不想让我们发现的事实。
二楼的那些书更像是无法弥补改善的BUG,只能用规则来恐吓。我们不进入二楼,发现不了这个BUG。
对,BUG,他们不想让我们发现,但又无法修复。所以我们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有痛觉,有强烈的情绪体验,说明我的大脑是存在的。所有的区域只剩校医院这个地方,我们没有去过,且这里是消除杨玲之类人的地方。
“过了今天,期中考试就结束了,明天白天就是校方的绝对主场。”杨玲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我与大哥相顾无言,静静等待天亮,去往最后可能有线索的地方。
天亮了,黑夜一点一点的抽干了我的温度,我又冷又饿。但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吃饭了,我们要出发了。
早读还没开始,但图书馆附近的红衣学姐已经往学校转移了。我们一路东躲西藏,进入了校医院。
我站在门口,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校医院不对劲!作为一个高中,坐拥一栋五层楼的校医院简直太奇怪了。
校医院的门是仅能容纳一个人进入,而且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单向门。门没有锁,我们通过单向门进入校医院。
大哥根据记忆带我来到一扇绿色的门前指着门说道:“我记得我一开始就是被关在这里的。”
大哥一把握住门把手,刚转动一下就转不动了,门上了锁。这里的门最奇怪的一点就是没有一个用与观察的玻璃窗口,所以我无法窥探房内的情况。
我们试图打开任意一扇门,但似乎是徒劳的。这里的门都被上了锁,我们只能躲进唯一开着门的杂物间开始吃着东西。
我跟大哥彼此沉默不语,吃了半天我觉得欲言又止有点尴尬。
“在图书馆里你为什么又想跟我一起跑了?”话说出口我就觉得自己的问题蠢爆了,这种类似交换内心深处秘密的奇怪朋友感,让我觉得自己越界了。
大哥嚼东西的嘴停了一下:“我爸老打我妈,我不在她怎么办?而且我还想再见我妈一眼,我舍不得她。你呢,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找到出去的方法?”大哥反问我。
我们似乎...成为了朋友。
我想了想:“除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妈和出轨不回家的爸,我过得日子还算挺好的。我还有一个暗恋的女生呢,得回去表白。”
大哥久违的笑了:“这是什么,比惨互助会吗?我可不玩秘密交换秘密的事儿。”
我们都不由自主地笑了,那一刻我紧绷已久的神经有了片刻的放松。我不由自主的往后一躺,摸到了一个熟悉的纸条。
上面用血七扭八歪的写了一行字:只有死去才能窥治一切的真相!
我愣住了。我辛辛苦苦跑出来,接过却让我死。犹豫中,大哥拿起纸条略加思索。
“这里是剔除我们身边跟随的女孩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些女孩儿消失呢?”大哥问道。
我仔细回想了杨玲出现的时间点,她大多在我独处的时候出现。给过我提示,除此之外她都避而不谈。
也许...还鼓励了我。总之就是有作用,但不大。
“噔噔噔”急促的下楼声打破了我们的沉思。大哥当即抽出大勺,我们如临大敌。
紧接着就是门锁晃动的声音,有人在试图开门。一间间又一间,越来越近了。
杂物间的门开了,大哥一勺子先发制人。对面穿着灰色校服的少年比我还瘦弱,挨了一勺顺着门晕乎乎的蹲下来了。
大哥见人没昏,打算再来一勺。这男生开口了:“保持...保持自我意识,才...才...”
他已经翻白眼了,头上出现了类似灼烧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