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泪眼婆娑,一股我见犹怜的表情。
范秋一阵汗颜,我这么玉树临风,怎么看出来会辣手摧花?
“早饭做好了。”指了指地上的粥,范秋想转移话题。
楚莲瞪大双眼,震惊地望着他:“你打算让我做个饱死鬼再上路?”
这家伙脑补能力怎么这么强。
无奈范秋将剑递了过去:“这是训练剑,没开刃的。”
楚莲显然依旧有些害怕,颤巍巍地伸过手摸了摸。
粗糙的刃面,果然没开刃。
“我作为一个剑修,平时随身带着剑很正常吧。”范秋道。
吃货少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问道,
“既然你为剑修,试问祈山之战的剑魁,当作何评级?”
怎么问起这个?范秋搞不清楚对方的脑回路,但看她严肃的眼神,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剑魁前辈,并不是我等后辈可以随意评价的,只是若没有他楚国败了,根本坚持不到祈山,所以前辈不过为公有失,问心无愧罢了。”
楚莲听后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为公有失,问心无愧。
脑海里反复咀嚼着这话:“竟和父王的评价相似,还是天生的剑心通明,虽行径可疑这点需要多加观察,但确实很适合剑魁老爷爷的传承。”
最关键的是,小吃货看了看散发诱人气息的白粥,用力地嗅了嗅。
‘自己刚说不吃,现在好饿啊。’
楚莲不知从哪里变出块小铁片,递了过去。
“这是?”范秋有些好奇,答对的奖励吗?
“宫里的小护符,你似乎要去危险的地方,借你会防身。”楚莲撒了个谎,并未点出这是剑魁的传承,她还是想继续观察一下。
反正自己有实力夺过来,楚莲自信想到。
范秋反而有些警惕,平白无故送东西,答谢救命之恩也不至于送保命物吧。
楚莲看着对方犹豫,雪白的脖颈染上一丝红晕。
“刚刚说今天不吃是骗你的,给你这个,可以分我点饭吗。”
。。。
完全超出预料的回答。
范秋有些没脸看对方真挚的眼神。
居然觉得这吃货会不怀好意。
我果然是太紧张了。
接过铁片,看着少女闪闪的眼睛,范秋说出他后悔终生的一句话:
“管够。”
说完还考虑到对方生病的缘故,把桌子推到床前。
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放在桌上,范秋转身去拿咸菜萝卜。
他没看到的是,就转身到门口不到十息的时间,那一锅热粥以惊人的速度,被少女吸入腹中。
???
我饭呢?
范秋看着干净的不带一粒米的锅,陷入了深深地震惊。
脑海中回荡着少女的话语。
‘我吃的不多。’
‘能分我点饭吗?’
我被套路了!再看看对方意犹未尽的眼神,范秋明白,今天的米缸必定见底了。
怀着如同老父亲送女儿出嫁的心情,范秋迈着沉重步伐走进厨房,将剩余的一斤半米拿了出来。
拿剑劈柴。
呼呼呼。
小铁片一股暖流涌入。
旋即,他感觉体内似乎有了一股温和的能量,虽然不太明显,但还是隐约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莫非这是灵气!
灵气是一切修为的根本,吸收灵气是入阶的必要前提。
自己可以吸收灵气了?
范秋又惊又喜。
不对啊,我也没功法啊,为什么突然有灵气出来?
等下,难不成...
竟是铁片在给自己输送灵气。
虽然每次输送的都很稀薄,但这对从未有灵气临幸的经脉来说。
无疑是他乡遇故知后的洞房花烛夜!
按此情况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入阶了。
宫里的宝贝太先进了!
范秋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位小吃货身份一定不简单。
如今软饭生涯就在眼前。
这可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机会。
范秋一咬牙一跺脚,将自己偷藏的那两斤备用米拿了出来,一起熬粥。
不多时,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白粥出炉了。
给自己舀了碗粥,刚要喝,没由地想到此刻正躺床上的某只。
倒了一半回去,再给自己的半碗粥加了些许热水,混个水饱。
别人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借给自己了,即使只有粥,但好歹让她吃个饱饭吧。
“开饭了。”
端了过去,将白粥放在桌上,小吃货此时却躺在床上,似乎又睡着了。
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所以嗜睡吗?
范秋看着睡着了仍不忘戴着面具的少女,虽看不到面具之下的容颜,但白皙的皮肤,随着呼吸起伏不断变化地被褥。
并不忍心打扰。
心里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即将去危险重重的监天阁之前,还能救一个人。
监天阁。
范秋深深地呼了口气。
便宜师傅死因之谜,偿还剑贷的资金,以及被修道院除名后的仅存的退路。
都迫使自己,不得不去监天阁。
不,看着床上的少女,范秋心里再补充一个理由。
虽然资金紧张,但仍想给她买点好吃的。
毕竟可以助我修行的铁片,也算是授业之恩。
范秋在桌上留在字条,随手又将修道院的腰牌放在桌上,毕竟修道院和监天阁不对付,带这个腰牌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临走前,再次看了看她在的房间。
自己还没来得及坦白被开除的身份,不过就离开一会,回头再解释就行。
怎么可能会产生误会。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再次走到街上,范秋没由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破幻的双瞳,隐身的符篆。
她从雨中而来,我避无可避。
体内汇集着点点灵力,仅一夜之间,便走完了过去十多年未曾触摸的道路,让自己有幸能窥见着修士世界的一貌。
微薄的灵力虽不过浩瀚世界中的微尘,但对范秋来说,它却如炫璀夺目的星星般,如此值得珍惜。
仅一夜之间,范秋的心竟判若两人,特别是此时,在无人的巷子里,看到了之前克扣自己俸禄的老胡。
他不知道我住哪里,还是一个人。
范秋嘿嘿一笑,抄起怀里的断剑。
没过多久,伴随着悦耳动听的老胡惨叫声,范秋拿着大把的银票,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有力量的感觉,真好。
范秋再次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