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时候把头还给我了吧。”
自从我的头被安妮扔出的铁板切断之后,她就一直在玩弄我的头。
富有弹性的脑袋被安妮像篮球一样在平地拍打,时而投向墙壁在房间内反弹。
“还能这样玩哦~”
安妮把我的头扔向我的身体,然后我的身体又扔回安妮。
“那个、驱魔师大人,我们还要去驱魔呢,现在不是玩球的时候吧。”
即使脑袋与身体分离,但感觉还是有的,也会感觉到痛,不过不是很痛就是了,就好像被小学生踢的足球打中脸一样。
“哎呀,这个时候就叫老夫驱魔师啦?你不是一直不相信老夫是驱魔师吸血鬼的吗?亏老夫还很认真的跟你说明,你却到头来都以为我是中二病。”
“看见自己的脑袋被别人当篮球来打,不信都很难吧?而且像驱魔师吸血鬼什么的从一个像你这么小的女孩口中说出来,任谁都不会信的啊。”
“啊呀,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是什么?”
“……我知道啦,我做你的仆从,什么都好,快把头还给我吧。”
我可不想一辈子做无头骑士。
“这才乖嘛,接着。”
安妮向我的身体扔出我的头,身体自动伸出了手接住了头。
虽说脑袋跟身体分家了,但我一样可以操纵我的身体,不过在远处看着自己身体来操纵自己手脚让我觉得很怪就是了。
“把头放在切口就可以了?”
安妮点了点头,得到肯定之后我把脑袋安在了切口处。
能感觉到脖子处痒痒的,就好像伤口结疤后的那种痒,让人很想去挠。
“说什么吸血鬼是有饮血习惯的普通人类,什么细胞活性化,当我头掉下来却还能讲话的那瞬间,我就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老夫只是想跟你解释的更有亲和力一点而已啦。”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先说该怎么搞定那个杀人狂,你应该有办法吧?”
安妮曾经说过,要杀死杀人狂必须要有应对方法,我想这个应对方法应该已经找到了。
“真聪明呢,办法就是,请你为了他死一次吧~”
“啊?”
这小妮子说啥呢,一点都不好笑。
“准确来说,要你扮成他的儿子,然后让他心智恢复正常,即使是拖住一秒也好,那我就有办法杀死他了。这是很重要的机会,如果你失败了,那老夫就会给他杀死,而你很快就会死掉。”
感化他的灵魂么,哼,真有趣……我做得到吗?
“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没关系吗?”
“嘻,就是因为是你,所以才做得到,相信自己吧,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飒了。”
废话,我连脑袋掉了都没死,还会是以前那个我吗?
想太多也没用,不是我自己说要相信他,相信一个身为父亲的人吗?事到如今还迷惘个什么劲。
我用力给自己的脸来了一巴掌,想用痛觉给自己勇气。
但好像……一点都不痛,明明用很大力了。
“先说一句,因为你身体的耐力增强了,对痛觉的忍耐也变强了,所以像你这样打自己的脸是完全感觉不到痛的哦。”
啧,这小妮子,为什么我想什么她都知道。
“因为你相当于是老夫的分身,你身上的细胞与我同化了,所以身为主脑的老夫能稍微听到你的思想,不过只局限负面思想就是了。”
“你不要说什么主脑什么的好不好,让我回想到星河战队的脑虫了。”
“哈哈哈,那部片老夫也看过呢,抱歉啊,不过你把老夫想作那种肉团子虫可真是失礼呢。”
“……呵呵,那真的对不起了。”
回想一下,我有过这样一个有说有笑的对象吗?真好啊,这就是朋友吗?‘友谊’真的会让人上瘾呢。
。。。。。。。
在那之后,我与安妮离开了地下室的简易卧室,来到了通往楼上的楼梯口。
安妮与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由我当作诱饵,吸引杀人狂,然后想办法唤起他心中人性,然后再由安妮给予他致命一击。
根据安妮所说,在我在地下室通道摸索的时候,她已经探索过这幢大楼的所有楼层了,这幢建筑物是一座废弃了三十年的学校,我们一开始呆的楼层是这学校的二楼,而杀人狂解剖杀人的地方是三楼的校长室。
既然是解剖杀人的房间,相信一定会有很多尸体了,我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那我去了。”
“嗯,小心点,老夫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观察情况的。”
“……稍微担心一点我的安全好不好?”
听了我的话,安妮摆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来看着我。
是是是,我知道了啦,我现在是不会死的……该叫什么比较好呢?对,就叫不死者好了,高端大气上档次。
“小心点啊,小强,虽说不会死,但被人砍到还是会很痛的啊,你说是吧蟑螂君,哦不,是不死者才对。”
“……我走了。”
该死,这家伙就这么喜欢破坏别人心中的小小梦想吗?我知道头被人砍下来还会动很恶心,甚至恐怖至极,不过那也用不着把我说成是蟑螂吧。
在走上楼梯的时候,我听到了安妮在身后偷笑的声音。
可恶!这小妮子果然是故意的,等离开这里之后看我怎么调教你!
……等等,离开这里之后,我还能见到安妮吗?既然她说我是她的仆从的话,应该会吧?
。。。。。。
三楼跟二楼的构造一样,只有五个房间,两间教室和三个普通房间。
据安妮所说,校长室就在右边走廊最后一个门那。
从远处看向校长室,能清楚的看到门上有红色的痕迹,那毫无疑问,是血,是死在这座学校无辜受害者留下的血迹。
我慢慢的向校长室走去,脚步沉稳,没有发出声音,就连呼吸声也渐渐平静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安妮的身影,当我开始惊慌失措以为安妮要抛弃我的时候,脑袋被人用石子弹了一下。
“老夫在这。”
安妮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抬起头后才发现她贴在天花板上。
这家伙是蜘蛛人吗……?
我转过身,继续往校长室走去。
在走近了才发现,门上的红色痕迹是手印,一张张血手印印在门板上,让人毛骨悚然。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打开了校长室的门。
血腥味,这是我对校长室的第一印象,地面全是发黑的血液,房间两旁的铁桶内放满了被锯下的肢体。
房间内的左右两边墙壁挂满了各种解剖工具,每一把工具都粘满了鲜血。而左边的工具架上少了两把工具,因为工具长年摆放在工具架上的原因,当工具架失去工具的时候会出现印记的,我认得那两个印记,是锯子和钩子的印记。
虽然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还是会给我的心灵带来冲击,还好之前吐过了,现在胃袋里空空的,不然我肯定又吐出来。
尽管有多恐怖血腥,但我还是进到房间里了,但奇怪的是。
“他不在这里……”
“真是奇怪啊,老夫从刚刚开始就没察觉到他的气息,这是躲到哪去了?”
安妮也跟着走进了房间里,她的手上多了一根铁棍。
“不过这场景还真是恶心呢,尽管老夫活了很多年,但这么没品位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呢。”
“是啊……我差点就……”
“怎么了?一脸被吓坏的表情,老夫的身后有什么吗?”
被血液染红的面具,身高足足高我两个头,白色的围裙上粘着肉粒。
这、这人就是那个,那个杀死几百个人以上的变态杀人狂吗??
杀人狂举起染血钢锯,正向安妮劈去,而安妮好像察觉到杀人狂的攻击,转身躲过了钢锯并用铁棍插向杀人狂。
铁棍贯穿了杀人狂的胸膛,血液顺着铁棍的洞慢慢流出。
“啧,没毙命吗?”
在安妮用铁棍贯穿杀人狂的时候,杀人狂也用钩子插进了安妮的侧腹。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没看清楚,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两败俱伤了。
“妈的!给我放开她啊!”
我冲了上去,挥出拳头打向杀人狂的肚子,但在拳头碰到他的那一瞬间,我被他拿着钢锯的右手给甩飞了。
我被打飞了,撞到了一个装满人头的铁桶然后摔倒了。
真是无力,在他面前我就像一个小孩一样,我的动作和拳头就如同婴儿的打闹一样软弱。
说到底,即使自己的身体不会腐烂,但我是根本没改变,还是那幅软弱的躯体,什么都做不了,就好像自己的命运被人当作提线木偶来玩耍。
“我居然没察觉到你,你到底躲到哪去了?”
“……”
“不说话么,那就用暴力来让你开口吧!”
安妮双手抓着钩子,试图用蛮力把钩子拔出。但杀人狂没给她机会,他松开了握着钩子的左手,一下抓起了安妮的脖子。
安妮的两只小手抓住了掐住她脖子的手指,但她的力气并没有杀人狂的大,但还是给脖子创造了呼吸的时间。
安妮用她的两条腿,在侧腹被钩子插着的状态下,夹住了杀人狂的右臂,试图使出关节技,但脖子却被杀人狂举在了高空中,而失去了攻击的机会。
“……已经不行了吗…”
杀人狂举起了右手的锯子,对着安妮的左腿,锯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痛叫和骨头摩擦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痛死我了,你丫的,居然敢锯我的腿!”
不一会儿,安妮的左腿被锯掉了,细小纤细的腿掉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