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彦！”白洁在旁边不知所措。
“帮我操纵方向盘。”我咬着牙操纵着控制面板。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流了下来。通过后视镜，我知道后面有两辆车追了上来，脚下的油门一点都不敢松。
“好。”白洁立即用左手帮我操纵着方向盘。
碰！
又是一枪，打中了我的左肩。
“唔啊。”我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把‘啊’字压到了最低声。这个时候，我得集中精力做别的事情。呻吟只会给我和白洁带来消极的暗示。
“指纹验证成功。”系统自带的机械音说道。“是否改为自动驾驶？”
我快速的按下了是，然后调着各项指标。
“目的地，滨海路36号，速度160公里每秒，正在为您规划路线……”
“一会儿我说跳下去，你就跳下去。”我把身体蹭到白洁那面，和她挤在一个座位上。
“正在改为敞篷模式……”
“跳！”我抱着白洁，在车转过一个转角，被报亭挡住的时候跳了下去，然后抱着她滚到了报亭后面。巨大的惯性让我蹭出了几十米，汩汩流血的双臂更是在地上蹭出了一条红线。
“要是能躲过去。我一定要让凶手也感受一下这种感觉。”我在心里想到。
“他们走了。”白洁着急的跪在我的旁边，撕下了自己的裙子，给我包扎肩膀。
“一会就不会流血了，我可不是一般人。”我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暂时躲过一劫，也实在忍不住疼的想要叫出声音。两枪打中两肩，大动脉不断地留着血液，感觉意识撑不到血止住的时候了。就算是晶石也不是无敌的嘛。
“回公司。”我在嗓子里挤出这最后三个字，就觉得两眼发黑，支撑不住了。
——
“救救人！”白洁在路边背着夏彦，想要拦下几辆车，但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搭理，在看到这面的情况以后，反而还加快速度。
“这有人受伤了！”白洁在路边喊道，但是路上的车辆一个个都好像无情的机器，看也不看这里一眼。自己的手机留在车上，夏彦又因为抱着自己，一直替她承受着伤害，兜里的手机摔得稀碎。白洁吃力地背着夏彦，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夜色成为了人们掩饰冷漠的借口，也成了白洁内心的写照。
绝望？仇恨？却又可笑的理解他们。
一分钟，两分钟——
她感觉后背被血液濡湿，银色的头发也沾满了血迹。至少血液还是温热的。
三分钟，四分钟——
白洁的求救的声音也逐渐嘶哑起来。在亚特兰蒂斯的祭坛也好，在李家的别墅也好，她都没有这么揪心过。那时候她觉得有夏彦在，夏彦一定会来救我，夏彦一定是最强的。
为什么最强？就因为她是我男人，我就愿意相信他是最强的。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觉得他不会有事的。
白洁支撑不住背后的重量，倒了下去。
当白洁觉得背后的身体越来越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夏彦对自己是多么重要。死亡从来都没有离他这么近过。
“原来他也会需要我救。”白洁想到，“这个时候也只有我能救他了。”
白洁爬了起来，“他是我白洁的人，不会有事的。”
“小姐？”一辆黑色的SUV停了下来，拉下了车窗，女司机向白洁问道，“你这面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男朋友受伤了，求你们能不能带他去医院？”白洁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眼角泛起了泪花。
“这个没问题。”车里另外一个女人帮她推开了车门。
“救救他。”白洁哽咽了起来，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我肯定会报答你们的。你们开什么条件都好。”
白洁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取眼前这个男人的生命。
“老板？老板怎么受伤了？”女人认清了夏彦的身份以后，惊讶的长大了嘴，然后立即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夏家特制的工作证，“我是夏家新来的私人医生——林慕月。我能先帮老板急救一下吗？”
“枪伤？”林慕月从SUV车座后面翻出一个急救箱，拿出止血棉和碘酒，撕开白洁包扎时用的裙摆，帮着夏彦止血。
“晓月，开到公司。”林慕月边忙着手里的活边催促道，“公司里有他的血浆。”
“老板娘，我也帮你消毒一下伤口吧。”林慕月帮夏彦止血后，抬头看着眼前的白洁，“你身上也蹭了不少伤。脸上的伤口要即时处理，不然会留疤的。”
“先照顾他，我没有事。”白洁目光一直盯着躺在她腿上的夏彦，担忧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
“老板没事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身体自己止住了动脉的血。”林慕月安慰道，“倒是老板娘你，老板这面竞争激烈，咱们都是女人，怎么说脸上也不能留疤呀。”
白洁目光仍旧留在夏彦的身上，思量再三，点了点头。
“我能竞争过她吗？”林慕月在帮白洁涂自己特质的药膏时想到，“就算她脸上有疤我也未必能竞争过，别说现在我帮她搽药了呢？”
“不过总要试一试嘛。”慕月扫了一眼自己全速开车的妹妹，然后低下头继续帮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夏彦处理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