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罗的小吃街上,摩肩擦踵倒还不至于,但是也是人头攒动了。每一个小吃摊前都站着不多不少的人。少了气氛不足,多了排队太慢。埃及就这么以半快半慢的姿态,面对着世人,面对着刚刚来到这里的我们。
“小野猫,发情了?”千面扮成了一副埃及本地妇人的样子,和苏思佳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苏思佳装作没听见一样,一声也不吭。
“喂,要不是我帮你掩盖一下谎言,你现在境地可是会非常尴尬的啊。就算不感谢我也用不着不理我吧。”
“我只是为了阻止你和白秋水罢了,留在他身边对我才更有利。”
“那家伙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大道理呐?”千面调笑着说道,“早知道就早点把你交给少主了。”
“……”苏思佳一声不吭的跟着千面并肩走着,尽管脸上写着不愉快,但是还是没有落下一步的跟着千面,两人之间的间距不近也不远。
——
“还是更喜欢西餐吗?”我和红叶李楚坐在一家普通的西餐厅里,一起吃着埃及味道独特的披萨。
和众人约定好集合的时间和下榻的宾馆以后,大家就逐渐各自找着玩乐的事情去了。我看到白洁去和琉璃一起吃饭,也就跟着红叶和李楚一起去吃饭了。
“小吃的话,会吃不饱的。懒得一点点去排队等了。”红叶说道,“在餐厅里,也更能学到这里厨师的厨艺。”
“真的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女仆,自己当时留下红叶,真的是赚大了。”我看着红叶边吃着披萨边认真思索和品鉴的认真模样,忍不住想到。
坐在我对面的李楚则是穿着一件随意的运动服,手里拿着刀叉,非常精细的在切着披萨。拿着刀的模样一丝不苟,全神贯注的模样就像是教科书里科学家。
狮子就算是狩猎兔子也会全力以赴。李楚这家伙,只要拿起了刀,就会这么认真的吗?
“李楚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一直留在我这里吗?”我喝了一口果汁,打断了李楚对披萨做的精细的外科手术。
手一抖,披萨边上出现了一个不协调的毛边。
“……打算先住到黑白两道的会议以前吧,我会尽快查清楚这一切的。”李楚像是切坏了血管的主治医生一样,对披萨缝缝补补,作为补救,然后才抬起头来回答我的话,“家族那面也是让我和亲来着,我也不能这么早回去……”
“真是麻烦你了。”李楚冲我轻轻欠了欠身,但是马上被红叶拦住了。
“不麻烦啦,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的,李楚你多陪陪我吧。”
“可、可是……”
“夏彦绝对不会有意见的。”红叶说道。
我在一旁微笑着听着她们两个人的谈话,尝着披萨的味道,然后牢牢的记住这份味道。我觉得真正反映一个国家的东西,可能恰恰是世界共有的那些。
天朝的快餐,美利坚的快餐,德意志的快餐;天朝的披萨,意大利的披萨,樱花国的披萨,埃及的披萨……一个个虽然名称和外表相似,但是味道却有那么细微又巨大的区别。这才是国家之间的区别不是?
我扭过头去,看着窗户外面尼罗河畔上的大酒店,灯红酒绿的样子和世界上任何的繁华区都没有太大的不同。唯有一座斯芬克斯的雕像孤零零的立在酒店的顶端,隐隐绰绰的能够看到一个人影。
“师傅?”我站起身来,放下了一摞钞票,然后就立即起身正准备离开。
“夏彦?”
“我看到一个重要的人,得先走……”话的尾音还没有拖完,我就已经跑出了餐厅。
我展开传承,在街道上冲着酒店的方向狂飙着。看到了吃着烤鱼的波塞冬,拿着舍沃玛的白洁和琉璃,聚在一起探论着什么的月明、皖玉和橘,散步的晓月、慕月,还有对角线坐着的千面和苏思佳……
但是这些我都没有管,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师傅教给我的最快的速度——冲着带有斯芬克斯雕像的那栋大楼跑去。
尼罗河像是一个静观变化的老人,推过太阳船,推过拿破仑的坚船利炮,还有轮船汽艇,现在又开始用它不息的水声推着我前进。
1000米,100米,1米,进入了酒店。
“客人有预约吗?”
我不管不顾柜台前的迎宾,再次展开传承。
一层楼,两层楼,三层楼……涛涛的尼罗河水。
我一直爬到了不允许人进入的最高层。
但是当我走到斯芬克斯雕像的面前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唯有狮身人面的斯芬克斯眺望着尼罗河的景色,对着路过他的人提出难解的问题——
“是什么动物,早上四条腿走路,中午两条腿走路而晚上三条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