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抬头看着这尊近代仿制的雕像,就像是看着故友一样亲切。
“四条腿其实代表**和欲望,两条腿是神性,三条腿则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意思,也就是人性。”波塞冬难得的认真了一波,“这就是斯芬克斯的一生,我知道的,那孩子也一直在挣扎。”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把酒店上面的现代化雕像照的透亮,但是我还是在这其中发现了难以描述的沧桑的感觉。
这一尊斯芬克斯并不因为材质和年代而比大漠里的那个真品肤浅。我想或许是因为就在刚刚,那里记载了我、透特和尼罗河的故事吧?
承载了故事的物件,都不肤浅。
“所以说谜底是他自己?”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酒店的楼顶,揣摩着师傅透特叫我在埃及的理由。
“不过三条腿代表人类实在是太内涵了hhhhh”
波塞冬这家伙果然认真不过三秒,不过这也就是她的性格了。
但是……自己……为什么斯芬克斯到处问别人的问题,谜底却是自己?
师傅又为什么坐在那尊雕像上等我?这可绝对不是意外。
谜一样的人,谜一样的题,这实在太斯芬克斯了。
河里倒映着大楼模糊的影子,我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就像是电焊的火花一样,一瞬间蹦亮了我的脑袋。
问别人的问题……谜底是自己?
“母亲要对抗的人……是自己?”我小声的嘀咕着,“那么当年雷炎的事情……”
我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疯狂的想法,想要对其一笑,然后说一句‘怎么可能呢?’,但是却发现我自己对这个想法无比认真。一直掩藏在水面下的想法浮了出来,然后就此赖在我的脑海里不肯离去。
“波塞冬……我母亲去美利坚到底做什么了?”
我抓着波塞冬的肩膀,感觉师傅让我来埃及,或许不仅仅是想要暗示我答案这么简单。或许……是转移我的注意力?
“秋水去哪里了,我怎么会知道?”波塞冬一脸自然的微笑,不过这次却没有那么治愈我的心。
“她为什么要对抗她自己?”我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痛苦,期待着波塞冬可以对我这种想法一笑了之,然后再拉着我回去喝几杯那种恶心的白酒。
那怕是撒谎也好,我需要一个人来否定我这些疯狂的想法。
但是我却看到波塞冬明显的战栗了一下,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波塞冬的微笑,也没有波老师这种黄梗,就连100cc血一条信息这种玩笑也开不出来。
“剑灵的事情,红发的一脉,也是我杀的吗?”
“当然不是了。”
波塞冬抬起头来,但是话说到后来,自己也没了底气,抬上去的头又低了下来。
“小彦,你在这里的吗?”白洁和其他少女此时也走到了甲板上。
“我太懦弱了。”
波塞冬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解开了自己的两个发球,把头发披散在自己的身上。
“确实是这样。或许透特这次做错了,你应该面对你对剑灵一族犯下的错,不管这错误怪不怪你,你都不应该被庇佑。我也得去面对亚特兰蒂斯的事情。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秋水在美利坚的五大湖对抗自己的分身,你有她遗失的力量,她需要你。”波塞冬站到了护栏边上,然后仰着身子一头栽到了尼罗河里,我在夜色中看到一抹金色的头发沉入水中,一个巨大的鱼尾猛地击打了一下水面,让整个船都颠簸不已。
我希望她进入河水前的微笑,不是我最后看到的波塞冬式微笑。
“小彦……”我看到白洁欲言又止。
“去美利坚。”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陪我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