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纪——”
两个光影一滞。白洁在下方暂时控制住了两个人。
“到底是哪个人？”水纪握着狙击枪，分辨不清狙击镜里面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样的发色，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服饰……唯一不同的是什么？
水纪轻轻摇着狙击镜观察着天空的场景，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眼神。
对了，是眼神。
风速，湿度，运动轨迹……水纪模拟着一切的因素，想象着自己在‘学院’考试时专注的感觉。
“控制不住了。”白洁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在天空中也看到子弹偏离了两个人的身影，黑白秋水继续扭打在一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不去想计划第一部分的失败。
我有母亲一半的血统，对上她们两个，应该也是五五开吧？我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想到。
鱼桥升到了顶点——
是时候了！
传承——
我直接跳起，完全靠感觉的分辨出了我母亲的另一个人格。
完美的角度，完美的力道，完美的时机——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
“消失吧——”我高喊着，我有把握我这一刀能让她受到不小的伤害。
但是我马上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拜托，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啊。
“她应该死……”我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声音，“……邪神……”
“凭什么她得死。”脑海里冒出了我的声音。
“她不死全村的人都得被找上麻烦。”
……
“主人你冷静。”吹雪的声音。
满眼的血。
满眼的尸体。
知道是幻觉但是却没法脱身。
我能感觉到逐渐坍塌的鱼桥和水花拍打的声音。
坠落感，一个没开降落伞的运动员，我感觉下坠的速度，快到要把我所有的负担和责任抽离。
怎么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了……
好疼。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好疼。
我浑身被冰冷的湖水包裹，耳朵都感觉在冒着泡。
“夏彦——”
“小彦——”
天空中一个身影坠下。
“夏彦！”
我听到母亲的声音。
我看到母亲一脸哀伤的表情。
“所谓的正义……就是要建立在她的牺牲之上的吗？”我看到自己站在雷炎的面前，双手撑开挡着前面蜂拥而至的人。
几万年前的记忆像是用微波炉加热的冰块一样，迅速的解开了冰封。
“那就让我告诉你们我的正义吧。”
——
“糟糕了。”
透特看着湖底说道，“秋水的另一面，几万年后在他的身上重新显现了。”
尽管说着这样的话，透特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伊利湖，一如多年前那样静静观望着这个大地的一切情景。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波塞冬手里捧着一条被摔死的鱼，把它埋到了土里。鱼无神的表情，让人莫名的想起了鲱鱼罐头。
“当年那一批人沉睡了那么久，醒来还是在做着同样的傻事。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人总是会有什么一直不变的地方。秋水的儿子成长了不少，我的小血库这次可是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
“是吗？你说我错了？”透特还是盯着湖面，不过这次却露出了一个洒脱的笑容。
“秋水自己的战斗，居然会有这么多人陪着她。很难说我们没在做‘傻事’。自己战斗这种事情，就连轻小说作家都懒得写。”波塞冬撑了一个懒腰，和透特一起盯着湖面。“就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们母子还真是像。如果有一天不正经的波塞冬和正经的波塞冬内斗，那家伙也一定会来帮我的吧。”
“肯定是帮你把不正经的那部分消灭掉。”
透特的话音刚落，两个人就被飞溅的水花淋了个透。
一个赤发灼眼的少年，冲向了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