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我有些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的缘故，别人一谈到条件，我就会有些神经紧张。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口中的“条件”，一般都是刚刚好贴着我的底线的。
不过我想信阳不会这样的。所以我才会找他做朋友。黑道和白道的事情抛到一边，我就是跟杜信阳这个人交的朋友，而不是杜家公子什么其他的角色。
——
“替我照顾好红叶。”杜信阳说到。
“就这个？”我等了一会还没听到下文，我以为他至少要为红叶谋点什么实际的东西。
“嗯，就这个。”
“那当然没问题。”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替我照顾好红叶。”信阳又重复了一遍。
“我当然会照顾好她了。”
“替我照顾好我妹妹。”
和前两次一样的语气。说不清是郑重还是只是语速缓慢。
“……我会的。”这次的回答与他的提问大概间隔了三秒，或许更多。因为屏住呼吸思考时，时间会像橡皮筋一样被拉长。很难说清是否应该按照原长来测量。
信阳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没有再一次重复。我甚至能够想象到他此时低着头的样子——一只手拿着手机，下巴抵在锁骨处，后背完全依靠在椅背上。他每次沉思的时候都会那样，从后面看去像是端坐着的无头骑士。
“那我就说会议的事情好了。”信阳的语调轻松了起来，“会议的规则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只规定了人数，没有规定次数。”
“就是说可以分批次带进去？”
“只要她们都认为自己是唯一的一批人就好了。”信阳说到，“给你讲东西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找你真是没有错。”
电话那面再次沉寂了起来，无头骑士不仅找不到脑袋，还有点找不到话题。
“……想你妹妹了？”我躺在床上，把头倚在枕头上，换了个尽可能轻松的姿势。
“怎么能不想呢？”一声叹息声，“自己看着她长大的来着，虽然总是给我找麻烦，但是不在了还是难免伤感。”
“我也没能料想到她当时逃婚逃到了我的船上。”我苦笑到，“我还记得我和上杉家谈话时，她有些拙劣的偷听技术。”
“我也真没想到会成为你大舅子，虽然我爸爸不希望这样。”信阳笑到。
“或许是缘分吧。”我看着外面暗淡的星空，从思考对策到给信阳打电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从认识信阳和红叶，不知不觉，也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不是缘分。偶然背后总是隐藏着必然的。”信阳说到，“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什么吸引别人的东西。”
“你说的是钱？”我玩笑到，“那也算是我的超能力来着。”
“是四处飘散的傻气。”
“你这家伙……”
“那种傻气，到处做奇怪事情的傻气。真的很有魅力。”无头骑士说完就挂下了电话。
……
“刚刚那个……不算是表白吧？”我吐了吐舌头，给自己讲了个‘轻松一刻’。
咚——
一阵闷响。
一个身影撞开了我的房间，然后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我走到门口，看着地上的少女，再探出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
怎么看都不像是恶作剧，况且恶作剧也不是她的性格来着。
“李楚你怎么了？”我摇了摇地上的李楚。
“波塞冬，我……怎么可能不会……嗝……酒？”李楚一把抓住了我的脚，两颊像是发烧了一样绯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