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慨叹着说了一句——也许是亚特兰蒂斯的菜让我有些惆怅,或许是和苏晓兰的重逢有些惊喜,亦或是再次遇到亚子让我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人生总是充满了这样的巧合。
我又剥了一只海蟹。
“能和我说说这个雪公主吗?”我剥着螃蟹,未熟的螃蟹透着一股青色。我突然想着我吃的这只会不会也是什么青公主、蟹公主。忍不住一个人抿着嘴笑了。
“哼。”亚子会错了意,以为我对雪公主不敬,缄口不言。
我也懒怠解释。两人闷闷的吃着东西,空气里面只有剥壳的啪嗒声和“青公主”、“蟹公主”的海盐味。
“我也就直说了。”我决议打破这种安静,放下了手中的蟹壳。苏思佳马上拿来了一块湿毛巾帮我搽了下手,“我知道你和潘多拉那个女人想要复活伽尔基。我来就是想要谈这个事情的。你把袋子里面的那个东西给我。我就帮你找雪公主。”
“我现在知道雪公主就在埃及,有没有你对我来说帮助也不大。”亚子也停了手,抬头看着我。
“哦,是吗?”我把手放在刀把上握了握,坐在我旁边的苏思佳不动声色的捏住了我的衣角。
“我也不是什么不懂感恩的人。要是雪公主真的在埃及,我他日一定去拜会白秋水。”
拜会一下就完事了吗?盘子里的“白公主”四仰八叉的举着腿。梭状的肚子像是我在心里翻的白眼。
“你自己找到了人又如何?带她看看你一手造成的灭世局面吗?”
“女娲造物育人,定然不会反对我复活伽尔基。”亚子对着我说道,“我也只是想为之前的错失赎罪,数万数十万的生灵……”
盖亚不再说下去了。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怀孕女祭司,在冰冢里面双手交叉合十——为自己永远也无法出生的婴儿,为日后千千万无法复生的玛雅人虔诚的祷告。我为亚子的自私而有些忿恨。
“你的复活就是坐在他肩膀上?”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亚子那日的样子:两眼无神的坐在伽尓基的肩膀上。
“我坐在祂身上做什么?”亚子皱着眉毛看着我。
“可是你那日就是这样。”我心道。这种事情实在难以解释,我还是不说出口,免得盖亚觉得我是疯了。
“你要怎么复活他?再找生灵去祭祀?就像长毛船长开的那个船冢吗?”
“什么长毛船长?”亚子一脸疑惑地向我说道。
我看她茫然的表情并不作伪。有点震惊她怎么能忘了亚特兰蒂斯海边那个飘荡的船舶和上面发臭的尸堆。后来才想起那已经是我遇到亚子以后的事情了。她既然不记得相遇的事情,在船上的事情就更加不记得了。
我又想到这一次我没有打乱那些人的计划,会不会因此造成什么不可忽视的影响。
“这个长毛船长是谁?”亚子又问了一遍,这次带着点审视的目光。
“一个小说里面的人物。”我随口胡诌,仿佛我真的看过这个故事一样,“讲一个被巫师蛊惑的船长,杀了一船的人,只为了救自己结发妻的故事。”
“哼。”亚子用鼻子哼了一声,“白秋水的儿子这么好为人师吗?”
“潘多拉就是那个巫师。”我忍不住提醒道,虽然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