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虽可耻,但很有用,“简桃”同学在心底暗暗念了一声。
舞蹈老师倒没怀疑,关切道,“具体是哪里不舒服,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挂神经科吗,怕不是会被推荐到隔壁精神病院。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老师的好意,“谢谢老师,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师还是有点不放心,想了一下,点点下巴,“路瑶,你跟简桃关系好,可以陪她去休息室坐坐吗,要是还是不舒服,就给老师打电话。”
怪不得刚才怪怪的,果然,路瑶一口应下,“放心吧老师,我会照顾好简桃的。”
这个发展有利有弊吧,虽然不能独处,可放她一个人,休息室在哪都找不到。
路瑶走近作势要搀扶“简桃”,被她侧身躲开。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暗恋对象的闺蜜,更是大忌,身换心不变,毕竟不是真病了,或者不可抗力,蒋庆还是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lu...”
刚起个音,她想起了路瑶对简桃的称呼,又改口道,“瑶瑶,我晕的不是很严重。”
“嗯,行,那我们走吧。”
看女生对这个亲昵的称呼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简桃”松了口气。
离开了舞室,是一条长廊,“简桃”特意放缓脚步,老老实实地跟着女生。
说多了怕露馅,沉默不语气氛也会很怪,扮演另一个人什么的,还是太难了。
“简桃”稍稍斟酌了一下,决定抛出一个不会踩雷的话题。
“老师真善解人意啊,这么关心我。”
路瑶转过头笑了一下,“那是当然,我的简大小姐。”
她抬起胳膊用两根手指比了个缝。
“毕竟白金会员就那几位,哪个不都得放在手心里捧着。”
“姚老师年底能不能换车还指望你呢。”
“简桃”,“......”
合着是怕车刮到碰到了是吧,闹麻了。
路瑶说完,又把身子靠了过来,揽住女生的胳膊,撒娇道,“当然,乐乐舞蹈天赋那么高,姚老师都快把你当关门大弟子了,肯定也稀罕你。”
胳膊,胳膊,胳膊,胸,胸,胸,别过来啊,女流氓!
天气那么热,为什么女生还这么热衷于黏在一起,因为找不到借口抽身,她只好化作一根树,僵着身子被路树懒拖着走。
“你要玩手机吗?”
正在背圆周率的简树人闻言鹿眸微睁,水光潋滟似会发光,她转过头大幅度地点了两下,小小的鼻音十分可爱。
“嗯。”
这近距离美颜暴击,搭上窗边斜洒的阳光,画面像是漫画一般,美好的有些虚幻。
路瑶在心底大呼,乐乐原来是生病就会变软的类型吗,像小兔子一样,好有趣。
“那我们先去更衣室把手机取了再去休息室吧。”
谢谢你,路瑶,你真是我,不,简桃的好闺蜜。
等进了更衣室,看见那一排排的储物柜,女生又陷入了沉默。
路瑶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打开储物柜,见自家闺蜜好像cos乐山大佛一样挑了挑眉,“不是要拿手机?”
“简桃”柔弱的笑了笑,“我想了想,头晕还是不要看手机了。”
上次是简桃用手机被锁屏密码卡住,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次该“他”了。
路瑶取出手机见女生站在原地愣神的模样十分呆萌,眨了眨眼起了坏心思。
她上前一步,毫无征兆地抬起手,从女生露脐装的下摆往上轻轻一拖。
“乐乐你怎么发育的这么好,跟我......”
“...呀?!”
只见女生后退半步,左手抱拳立在身前,食指半屈搭在唇边,右边胳膊横在胸前作保护姿态,两只脚一前一后踩在地上,微屈着膝盖,一副受惊模样。
路瑶张了张嘴,看着自己闺蜜的反应,良心莫名受到了谴责,好似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但类似这样的举动,她们单独玩闹时偶尔也会有啊。
“抱,抱歉,乐乐,我就是开个玩笑。”
“简桃”瓷白的肌肤染上一抹釉红,睫毛微颤鹿眸半垂,似是藏着委屈漾成涟漪,荡人心弦。
当然,她,不,“他”这不是害羞,是羞愧。
因为不是自己的身体,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加上要时时刻刻提防露馅导致蒋庆的精神高度集中,整个人就似一根拉着满月的长弓,反馈到简桃身上就是极度的紧绷和敏感。
就在这时,冷不丁地遭受外力,还是,那样特殊的位置,咻地一声,反应就超越了理智,不待“他”阻止射了出去。
声音,动作,一切都是出于本能。
本能?本能!
是激素影响吗,蒋庆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今天,作为一名男高中生,“他”不仅在舞室女团出道,而且在更衣室被女生调戏,发出了,发出了......
啊啊啊啊啊,不要再去回想那片沼泽了,会万劫不复的!
神啊,求求你,让“他”换回去吧。
似是听到了蒋庆真诚的请求,一阵恍惚之后,他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谢庭洋!
这一刻,男生真的差点喜极而泣,从未觉得自家发小这张脸是这么的帅气,迷人,叫人移不开视线,他愿意看一辈子!
不过,这道红印是什么情况?
而且,蒋庆记得他们是坐在中间的座位,现在怎么到换到墙边了,不止如此,好像还换了楼层,在他丢失自己账号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轻咳一声,跟身旁的男生搭起话来。
“庭洋。”
对方似乎沉浸在题海里没听到他的声音,蒋庆又稍稍提了些音量,“庭洋。”
谢庭洋终于抬起头来,视线停在这个不久前扇了自己一巴掌的男生身上,眯了下眸子。
“嗯?”
蒋庆语气带了几分关心藏着些许探究,“你的脸......”
男生面无表情道,“我知道,蚊子,没办法。”
啊,蚊子,这力道它得吸了多少血。
“那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蒋庆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什么仇什么怨。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谢庭洋微挑眉头,前倾身子一把拉住蒋庆的手,扯到自己的面前。
“它或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