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翠绿色的光点柔和地洒在地上,碧色的墙包裹着中心的花芯,小小的神明站在其中。
大风纪官朝她行了一礼,纳西妲手指划动,将信息包裹起来藏入记忆中。
“事情我已经了解了。那些罐装知识里的确是记录于世界树之外的禁忌知识。我已经用特殊的方式解读过了。剩下的事,嗯……你先和风纪官们把这种实体销毁吧。”
“我也同样认为它的存在是极度危险的。我会和风纪官们去继续搜查是否有遗漏的罐装知识。”
“辛苦你们了。现在虽然已经关闭了虚空,但上任大贤者制作过提取罐装知识的装置,在须弥之中也许还会存在。”
“的确。装置的制作方法可能会被接触过的学者泄露出去,被不法分子利用。不过,我调查过,如今教令院的高层在上一次清洗后,新任的官员没有嫌疑。”
“……这件事没有告知代理贤者与其它贤者吧。”
“嗯,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以免产生不必要的矛盾。并且,这是风纪官的责任。”如今草神重新掌权,赛诺便不再向大贤者及代理贤者负责,如有重大事情直接向草神汇报。“还有一件事。这件事在调查后发现与愚人众有关。”
“愚人众?他们还留在须弥吗?”纳西妲以为上次与博士交易过后,愚人众就不再来伤害须弥子民了。真是不守信用。
“愚人众的具体行动也我们仍在调查中。化城郭的巡林官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同时还发现了新的死域。”
“死域……果然也出现了吗。”
“是世界树……”
“世界树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唔……世界树……”纳西妲一阵头晕,在赛诺要伸手来搀扶之前靠着青色透明的花枝站起来。“世界树的事,我会解决。”她按了下额头,“不用担心,近来维护世界树,稍微有点虚弱。”
从那一天发现世界树有漆黑的污染后,纳西妲一直待在世界树中想办法净化。这是她第二次从世界树中出到净善宫来,碰巧大风纪官求见。第一次出来时,是观测到了受害者,为了与现实中的柯莱产生联系。
可是五百年的力量实在太少了。在上一次清除禁忌知识以失去千年力量和记忆为代价,这一次规模虽与以往不值一提但也耗费了大量的力量。一个概念出现在她的记忆之中,“你作为世界树最纯净的枝芽,不容玷污。”它就像生命的本能一样。
假如自己不慎被这种污染接触到的话,她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只有「遗忘」——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还能有谁来履行她的责任呢?
纳西妲并没有关于遗忘的记忆,但是心头莫名发酸,好像是有什么失去过一样。
不,也许真的会有,这种模糊的感觉不止一次。就像那位流浪者一样。不过,智慧之神不会过分在意,成长的中的她也有过许多的梦,这种像感觉像梦的痕迹,并不是她的信标。沉浸虚幻的不是智慧者,开拓道路创造未来才是她的责任。
守护世界树至关重要,它的状态影响须弥子民的未来。从前因为魔鳞病使多少人没有未来,令人遗憾。
作为与世界树一体的她也不能倒下。纳西妲只好用极其有限的更多力量一边净化世界树,一边防御,使自己与污染隔绝开来。
赛诺看着小草神虚弱的样子,即使力量微小也在尽力去履行责任。神明也有神明的苦恼,作为人类也应该对自己的生活做出贡献,站在人类的立场上也一定有能做到的事。
“愚人众的事,我们会去解决。”同为人类,就解决人类尺度的灾厄吧。让小草神不必分心,专心、尽快解决世界树的问题。
纳西妲点头,“关于禁忌知识的来源,就在沙漠某处。先毁灭源头,防止它如洪水般泻出。”从根源上解决,这样她可以在力量耗尽前根除完世界树内剩余的污染。
赛诺道,“我会尽快去追寻源头。假设愚人众使用禁忌知识有恶劣行径,我也会一并毁灭。”
“不能再让他们胡作非为了。”纳西妲从手中生成的光球中,摘下一片树叶。“带上它吧。”
……
赛诺回到化城郭,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药味。
柯莱就算醒过来并且可以走动,但是不能活动太多。那天回化城郭可能是兴奋的原因,她才能坚持着走那么久。休息下来全身的细胞都在反抗,酸痛到不能动弹。
提纳里说,“这次的后遗症比我想象中严重。她已经连续几天服用止痛药了。”
柯莱坐在桌前,脸色苍白,盯着桌子上的药汤,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拿地勺子,颤抖地送到自己嘴边。“咣当”一声,勺子摔在地上。
两人闻声走到她的身边,提纳里捡起地上的勺子,拿去厨房换了个干净的,摸着碗边确认药温,盛满一勺,准备喂入她的口中。
“今天我也放了糖,药不会苦了。”
柯莱慢慢地吞下药水,有泪水从眼角渗出。
“没关系的,再坚持一下吧。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再去一遍那林子。你不是说那里晚上亮晶晶的很好看吗,让我猜猜,是晶蝶,还是萤火虫?”
柯莱现在除了左手不能动之外,身体其它的地方只要静下来就像没力气一样,本来之前还想拿本书看看转变心情,但是完全拿不动。
四种神与魔之力在身体之中,凡人一定无法承受。之前聊天时听旅行者说在璃月有过仙人的祝福,但是语速轻快想必是没有后遗症,不过旅行者比较特殊,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
提纳里从那时起知道旅行者能进入世界树,并且能与神有密切的联系,便知不是一般人。
但柯莱……还不能断定后果,总之只能观察了。
柯莱因为身体的原因情绪低落,似乎对自己的价值产生了怀疑。
“又变成没用的人了。”
柯莱听说魔鳞病患者后期会痛不欲生,后来会像植物人一样只能等待死亡。没想到这一天还会到来。
“说什么胡话呢。”提纳里道,“我会治好你的。”
赛诺见气氛低沉,苦想了一会道,“从前有一个冷面杀手,他一口气吃了十碗冷面。”
“……?”
“千万不要和风打架,就算你武力高,风没伤到你,你伤风了,也会感冒。”
“……”
“一个史莱姆在沙漠里口渴了……”
“……!”
赛诺他一口气连讲了三个压箱底的笑话。目的很单纯,只是想让人笑而已。
提纳里嘴角抽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太生硬了!这种调节气氛的方式。
“哈……哈哈……”但是柯莱笑出来了。
她是真心的,虽然笑话一如既往的冷。师父又一次吐槽赛诺的笑话比较好笑,就像从前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赛诺的目的达到了。
“柯莱,打起精神来。你还是我骄傲的徒弟。快好起来,你还要努力学习。”
“柯莱,风纪官中也有负伤残疾之人,但是他们还是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我相信你也会。”
“……嗯。”她擦干眼泪。不管是晶蝶还是萤火虫,都能点亮夜晚,是照亮眼睛的美景。生命中的恩人,不负他们的关心。学会发现与珍惜感情,是她在蒙德学会的。
“那就约好了,我们一起去那里,穿过那片林子,在月莲盛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