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魔女之家附近的空地处下落,收好交通工具,朱锦便领着茶柴往院子走,深秋的森林里木屋被翠绿的树木与茂密的草丛包围着,弥漫着青草味。木屋墙壁由厚重的原木围成,每一块都被落叶和小鸟的花纹装饰。这木屋有着三层,中间小,像一个斜着的工字,木屋的屋顶斜垂下来,不知是树里造了窝,还是窝里生出树。屋顶斜垂下来,据说造这木屋的是精灵们,以答谢奥莉维亚刚来时解决他们部落的种植问题。
木屋前的小院子简单却美丽,四周有着彩虹搬的花坛,由古木桩和彩色石子砌成。院子的角落有着香草薄荷,空气里散落着微光精灵,每日黄昏开始闪烁。
打开门,朱锦便颠颠脚,上面的灰尘泥土便散落聚集然后飞到门边的一处木桶。茶柴站在门口呆站着。
“快进来啊。。。哦”朱锦看着茶柴的脚“哈哈,忘了你不会了,抬起来我帮你。”
“嗯。。”茶柴听着朱锦的指挥左一下右一下的身处脚,很是滑稽。
“哈哈哈,看来舞剑的是没我施法的好用呀。”朱锦弄完后,哈哈的笑着往里走。
“来,打一架”
“别别别,我这半成品可受不起。”朱锦在楼梯口摆手到,接着指着沙发,“你自己坐着,我上去看看上代。”
“好。”茶柴来到沙发面前,找了个自己觉得合适的位置,摆正姿势等待。
“上代!上代”朱锦一边上楼一边招呼着。但没听到回音。
“?人呢?这个时候不一般都在书房吗?”朱锦打开书房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上代!!奥莉!”朱锦用更大的声音爬向第三层。
于此同时,客厅里,一位黑发少女呼的现身于茶柴对面的沙发上,端着一碗红茶,呼呼的吹着气看向茶柴。显然这个人就是奥莉维亚。
“!”眼前突然多个人影,吓了茶柴一下,但也就是瞳孔轻轻一动的程度。
“额,请问?”茶柴出声。
“还没变呢这就给我拐了个男朋友回来?”嚯哦,奥莉维亚语出惊人。
“!?咳咳。”这发言属实吓了茶柴一跳,上半身往前一抖。但还是尽快调整心态。
“那个,你就是奥莉维亚小姐吧。”茶柴向她确认到。
“按你们那边的叫法,你应该叫我师姑才对吧。不谙世事的小子。”奥莉维亚冷哼到。
“额,是我含糊了,奥莉维亚师姑,你知道我要来?”茶柴不好意思的低头,魔女嗣的容颜不变眼前之人看着确实没多大。
“我的占卜术,你们那的什么国师都比不了。”说着轻抿了口茶。
“不愧是魔女奥莉呀,我刚被召唤的时候经常听师父他们提起你”茶柴顺着他的话说。
“上代,你怎么传送下去了。”从不远的楼梯传来朱锦的声音,“之前还说我乱用魔法”
奥莉维亚抿茶不语
“你不是不想变女孩子吗?怎么今天去采购还拐了个男人回来。”
“啊?”给朱锦整不会了,“你乱说啥呢,这我兄弟!你看”说着走向茶柴旁边坐下用屁股挤出一片空间。捶着茶柴的腰。
“是吗?我看着挺像的。你本来也就是一个小白脸,身高也不高,留个长头发看背影可不像男的哦”说着又抿一口茶。
听着朱锦摸了摸头发,又看向茶柴,看着比自己高了快一个脑袋,感觉确实不是滋味。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再说以后不给你带东西了,自己去。”朱锦急了。
“师姑你还是别逗他了,他说不过的。”清清嗓子,茶柴正言“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名叫茶柴,下代黎歌嗣,被召唤来的时候和这小子是朋友,这次来就是想给师姑你报一个消息。”
“消息。。。消息呀。。。什么消息?”奥莉维亚眼神一下就黯淡下来了,看着茶柴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
“我的师公,也就是丘为老爷子,上个月。。。终是不敌岁华,驾鹤西去了”茶柴说的很轻。
“哦,是吗?他,果然也到时候了吗?上个月开始我给他的嗣牌便是出现了皱角。。。他也走了吗?他也走了吗?。。。”奥莉维亚喃喃道。
阴沉,朱锦只感觉到现在的气氛很是压抑,上代的神态从未看见过,上个月也没见她这般模样,像是已经猜到了缺不敢去占卜这件事吧。看着对着茶杯兀自发神的上代,朱锦想不出话来安慰,刚才还比较活跃的客厅,现在一片死寂。
“你知道吗?这张嗣牌是我自己叫他给我的,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只是自顾自的离开了,从未再见一面。”奥莉维亚唤出嗣牌,嗣牌上的图案已经黯淡无比,仿佛一擦便能在手上留下痕迹。
“要去一趟吗?这次来也是有着邀请之意,丧事虽已结束,但丘为师公的影响还在,他生前创办的武动大会还有一个月便是十周年了,去见见他的大弟子吧,那也算是他的孩子了。”茶柴眼神严肃。
“。。。”只能听见奥莉维亚的呼吸声。
“。。。奥莉维亚师姑?”茶柴再次询问,一旁的朱锦看着他默不作声。
“去?去了有什么用呢,人已死,物是人非罢了。我明白了,你就在这里陪陪朱锦罢,你的消息我收到了,说着默然走上楼。
“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平常都是在和我拌嘴的。”朱锦看向茶柴,眉头皱到了一起。
“看来遗憾确实很多呗,老一辈的事我们就别管了。还是先说说我今天睡哪吧。”茶柴摇头。
“唉,也是,走吧,带你参观参观。”
木屋并不大,一会便是逛完了,朱锦拉着茶柴来到图书室,拿出几本魔法书,“来,看看。”
“嚯,这符文看着就很有感觉啊,很魔法。来漏几手。”茶柴浏览着魔法书说着。
“哼哼,你可不知道刚开始学的时候有多折磨,来我教你几个简单的。”说着举出右手,食指朝天。唰的,一簇火苗便是显现开来。
“!!!我能学的吗?快快快,给我来点。”茶柴一看便来了劲。
“来,手势做好,想着火苗的样子,默念我刚刚说的咒语。”
茶柴听着朱锦的指挥,但手里并没出现火苗。之后又不断试了几次。
“诶?奇怪?怎么不行,你也是长头发啊。怎么会不行呢?”
“是不是只有魔女嗣才能学这个魔法。”
“不对啊,那些精灵们都会的。你是假发?”说着要扯茶柴的头发。
“啊,别扯我头发啊喂,肯定是真的啊,你看不出来啊。”茶柴甩开朱锦的手,“你这脑袋咋这么傻,和我前女友一样,好抽象啊思考的。”
“哈?什么前女友一样,你再乱说今晚你可没睡的地方,现在天都黑了,你可没地去哦。”
“这么小气?还不准说了。你在示范一次看看。”说着坐在椅子上,像是赖着不走似的。
“看仔细了。”朱锦又演示了一遍。
“嗯,还是不行啊。”茶柴甩着右手。
“怎么会呢,你们那边呢,有用魔法的人吗?”
“有是有,但都是些大人物,平常我还真没见过。师父他们也没提过,在离开之前我一直以为这里仙侠世界呢。出了国才知道,这个世界很多样。”
“或许是你们那有什么规矩吧,也可能是有什么诅咒?”朱锦猜测道。
“谁知道呢,唉,好可惜啊。”茶柴耸肩。
“明天我问问上代吧,时候不早了,你房间就在底楼门口右边。洗漱啥的刚刚也带你看了,也在底楼。”
“嗯,那晚安,那你还是去看看你上代。”茶柴站起身站在门口说。
“嗯嗯,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打算这之后去呢。”
“嗯,晚安。”说着离开了。
“已经说过一遍了啊,晚安”朱锦吐槽到,不过茶柴也听不到。
收拾好书架,朱锦走上三楼,“我进来咯”轻声说着打开了门。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地板上。朱锦走了过去,夜色仿佛把脸贴在魔女小屋的顶边偷看着朱锦。在漆黑的夜色中,朱锦的脸庞宛如上弦月映照在玻璃窗上。
朱锦站在窗边,看见奥莉维亚正抱膝坐在屋顶斜角上,不像上代而像一个失恋的忧郁少女。抬头看着夜空,无声的与星星交谈着。
推开窗子,手掌向下轻拍,朱锦略微微飘起,轻轻的坐在了奥莉维亚的身边,一起看着夜空,不出声。
真正理想的关系或许就该这样,俩人无声而坐,也不觉得尴尬,拘谨,只觉得心旷神怡,放松无比。发丝顺着微风,鼻尖沾着花香。微光精灵闪烁,是彩虹的模样。
“起初我是想和他一起抚养你的,也就是下一代魔女嗣,我有过这个想法。”上代说的很慢。
“嗯”
“我和他当时就想着,你若是天赋不好便承欢膝下,若是出类拔萃,就任你展翅高飞。”
“谢谢”
“当时的我有那种想法的我是幸福的吧。”
“肯定”
“可惜世事就像那片将要飘过来的云呀,占到了也是无用,算到了也是无法。”上代指着月亮旁边的云说。
“确实啊。”
听着上代的话,朱锦忽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好像也忆起以前的故事了。望向上代,她并没有看向朱锦,仍是望着夜空。
“但我们还是得接受,然后破口大骂呀。”朱锦发泄似的往前挥了一拳。
“对呀,破口大骂他。”奥莉维亚学着挥了一拳。
窗外的云压得很低,像要下雨。二人看向不同的方向,兀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