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买菜了？”看见张路明提着一袋子菜走了进来，苏挽有些惊讶。
“嗯，出都出来了，干脆顺手买好。”张路明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菜，旁边是一袋零食。
“买这么多啊。”看着里面两人份的菜，苏挽感觉似乎有点多。
“嗯，明天的也一起买好了。”
即便是两天的量，也感觉有些太多了，但苏挽也不好再问些什么。
拿回手机之后，张路明就没再打扰苏挽了。
………………
“我回来了。”他拧动钥匙打开门，一边走过玄关一边习惯性地开口。
这是他父母的习惯，即便已然无家，这个习惯却还保留着。
在这个从来无人等待的居所，这句话不过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回来了？”仿佛带着疑问、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强调的语气。
一种回应。
张路明的目光，抬头迎上少女不闪不避的双眼。
“你盯着我看干嘛？”少女被他炯炯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
“没事，我顺便把菜买回来了，等会吃饭。”张路明收回目光，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转身走向厨房。
“对了，你没什么忌口的吧。”一边重新熟悉着做饭的步骤，张路明一边对她平淡地问道。
“没有。嗯……不吃茄子。”犹豫了一下，张婉婷还是说了出来。
啊啊……发生的事太多了，整个人都别别扭扭的了。
张婉婷放下书，大步坐到餐桌。
虽然不希望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总是闷着个脸，但张路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希望饭菜合她胃口。
等她先盛完，自然而然地记下她吃饭的量，而三菜一汤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嗅到了饭菜的香味，少女郁闷的神色才渐渐活泛了起来。在看到那一盘鲜亮的红色时，她的眼前一亮。
“小心一点，那个辣椒很辣的……”话音未落，少女就已经夹了一大筷子辣椒炒肉放入嘴中。
看着少女一脸满足的样子，张路明感觉自己的提醒似乎有些多余。
来了两筷子之后，张婉婷才发现桌上还有一盘荤菜。简单思索了一下之后，张婉婷对刚才的冒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这盘应该他要吃的吧？
“别光看，你也吃啊。”少女被他揶揄的眼光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泛着不知道什么带来的红润。
“不了，我还是吃那一盘吧。”张路明干脆地答到。
为什么总是这样啊。少女真的不习惯别人处处让着自己。
“让你吃你就吃嘛！”说着，也不让他拒绝，张婉婷就给他夹了一筷满满的辣椒炒肉。
看着米饭上小半边的红色，张路明不禁有些失笑。少女以催促的目光望着他，仿佛急于分享这份滋味。
张路明拨出一块米饭，混上沾着酱汁的猪肉放入嘴中，敷衍地回道好吃。少女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专心对付起桌上的饭菜。
看着张婉婷算不上文雅的吃相，张路明有些无语：明明都是我做的，为什么我还非得夸上两句不可啊……
与少女相比，他的吃法明显要懒洋洋的多。看见被辣得吸气的少女端起番茄蛋花汤，直到她已经被烫到舌头，一句姗姗来迟的提醒才从对面飘过来。
“那个汤有点烫，你最好等下再喝。”
“你怎么不早说？而且这明明是非常烫好吗！”少女气呼呼地说到。
“刚才我忘了。换个地方坐吧，那里等会我擦一下。”张路明不咸不淡地说到。
他怎么不回击？而且，为什么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承担下来了？少女的心中有种熟悉的烦躁。
想了一下，张路明起身去拿饮料，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只有啤酒了。
话说这丫头应该不能喝酒吧？
想了想，张路明把手上的啤酒放下，转身去客厅倒水。
“没饮料了么？”看了一眼去而复返的张路明，张婉婷问道。
“嗯，没了。下次我再买一点。”
是因为我才买的么。少女无忧的笑脸渐渐变得平淡。
“哦，对了，我买了一个新的手机，旧的那个修好了，你就先用着吧。”
将水递过来时，他仿佛漫不经心般地说到，掏出那个曾经被摔坏了的手机。
“为什么？”看着少女莫测的表情，张路明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接下。
“ 这个反正现在也用不着，我开了张新卡，你先用着吧。”这次的回答，却怎么也抹不掉心中那仿佛是恐慌一般的烦躁。
平淡地吃完了饭。在张路明洗碗的时候，少女看到了桌上新买的那堆零食。对于悲剧般的世界无比敏感的大脑、一亮。
买了零食，一般来说也会记得买饮料吧。
默默地走到冰箱前，张婉婷打开了箱门。里面放着的是几瓶啤酒。
记得刚才确实是听到了罐子放下的声音没错。
为了不影响我，就什么也不说地放弃了喝啤酒么。少女的脸染上无法分辨的表情。
骗我，为我好，没道理，手机，什么也不说，善意，担心，骗我……
在厨房的张路明仍在洗着盘子，没有注意到少女用似乎被漩涡吞噬了一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想问少女到何处去，却只看到少女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