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白芸熙,见她正凝视着窗外,似是在沉醉于那片景致之中。
奇怪,她怎么就痛苦了?
白沫起初以为白芸熙是因嫉妒而心生不悦,但随后便否定了这一想法。
这并非他前世所读的小说情节,怎能断定是个女的就喜欢他?
尚未思忖出缘由,耳畔便又传来那娇媚动人的声音。
“夫子,您怎么了?”
或许见白沫久久未动且未予回应,城主夫人以那甜腻之声轻唤他。
“呃……无事。”
白沫坦言,他对此类声音从生理上便觉不适,但亦无多言。
或许有些人天生便喜用此等语态,他亦无权干涉。
更何况,因城主夫人在侧,他的薪酬几近翻倍,故更不应多嘴。
“莫非夫子过于劳累?妾身为您沏杯茶来。”
言罢,她便自行离去。
白沫缓缓移至白芸熙身旁,轻声问道:
“芸熙,近日可有心事烦扰?”
总不至于是我所布置的作业过于棘手吧?
“不,并无……爹。”
在唤出最后一个字时,芸熙的嘴角似乎略显生涩。
白沫瞬间领悟。
或许是因年长,她如同江日天一般,觉得再唤爹有些羞耻。
他刚想轻抚对方脑袋,却发现芸熙的身高已超越他。
不禁感慨,这些年芸熙成长迅速,连江日天那小丫头也快要超过他了,记得她们小时候都还不及他肩膀高呢。
如此看来,芸熙有此想法亦属正常,谁会愿有个仅比自己年长两岁的爹呢?
幸而误会已解,系统并不需要她人称自己为爹,他亦无需再让对方如此称呼。
——砰!
白沫正欲开口,忽闻尖锐之音自门槛处传来。
转头望去,只见城主夫人已归来,脚下散落着几枚白色瓷片,显然是茶杯落地摔碎。
“哎呀,真是的,怎的如此不小心呢。”
城主夫人的呆滞表情迅速变换,眼中再度泛起娇媚之光。
她自嘲几句后,又笑盈盈地沏了杯茶放在桌上,打扫干净地面后便悄然离去。
白沫继续与芸熙交谈道:
“芸熙啊,以后你可以不必再唤我爹了。”
白沫本以为对方会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却不料芸熙眉头紧锁,迟疑地问道:
“……那私下里可以吗?”
“……?”
他凝视着她的眼眸,却未见任何波澜。她说出这话时,语气异常坚定,仿佛即便天塌下来,她也想继续唤他爹。
这令白沫倍感困惑。
怎么,莫非她喜欢这样称呼吗?
想当年,白莲宗乃是六大门派之一,芸熙身为千娇之女,那张冷冰冰的脸庞曾让多少想要订下娃娃亲的人望而却步。
怎料跟了自己几年后,她竟会……
莫非她觉得这样更为刺激?
一时间,白沫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曾读过的爽文小说情节。
若让宗主知晓此事,只怕会从坟墓中爬出,一巴掌呼死他。
不行不行,怎能产生如此荒诞的想法?简直像个虾头男一般。
白沫迅速将脑海中那些离奇的想法剔除。
不会吧?她明明那么乖的?
回想起平日里大女儿那副乖巧的模样,每日都帮他洗衣呢。
白沫想想自己前世在对方那个年纪的时候,要他帮老妈洗衣服,那基本不可能的,太尴尬了。
再看看我这大女儿多可爱!
我就不应该看那么多无脑爽文的,怎么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经过一番深思,白沫觉得或许是因为叫了这么多年,早已习以为常。
既然白芸熙能认同“长姐为母,长兄为父”的说法,那么她现在有着“一日为父,终生为父”的想法也合情合理。
于是,他开口答道。
“那私下里你还是这样称呼我吧,但在公开场合,你还是叫我夫子,或者老师更为妥当。”
“是,夫子。”
白芸熙恭敬地回应。
【叮!收集到幸福值20点!】
看着突然上涨的幸福值,白沫突然有些摸不到头脑。
怎么说呢?
就这两个女儿一开始的时候确实给了他很多点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生活的稳定,获得的幸福值和痛苦值都越来越少了。
他只能通过严加管教和管教之后的奖励来获取一些痛苦值和幸福值。
虽然不多,却是一份安全的保障。
又不忍心对她们做什么残忍的事情,再说要是做了什么,那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本来获取力量就是为了保护她们。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他迅速收敛起思绪,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批改作业。
过了一会,学堂里陆续有学子到来,白沫瞥了一眼手边的茶杯,心中却暗自思量。那城主夫人似乎对他颇有好感,时常前来拜访,这可不是件好事,容易让人说闲话。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那样的魅力,但以防万一嘛,说不定城主夫人就看上他这个小白脸了呢?
就这样,白沫带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轻抿了一口茶。
【叮!——生命值-10!】
“……”
白沫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呆滞了一会,又抿了一口。
【叮!——生命值-10!】
“……”
你*的
…………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下午。
结束了一天的教学后,白沫和他的两个女儿一同回到住处。吃饭、沐浴,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平静。然而,当他路过厨房门口被江日天堵住时,平静被打破了。
“你这是怎么了?”
白沫疑惑地看着她,刚沐浴完的他,头发还带着湿润的光泽,双手白嫩,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玉。
他心中暗自思忖,小说里看到的萝莉妈妈没少见,怎么到自己这里就成了正太爸爸了?
就自己这个样子,难怪江日天会不想认他当爹。
“……”
对方没有回应白沫的问题,反而是一直盯着白沫本身,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洞穿。
与白沫的轻松不同,江日天的表情却异常严肃,她的黑发红瞳紧盯着白沫,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白沫心中一动,莫非她还在为之前让他认自己为父亲的事情耿耿于怀?
还是说,她突然对烹饪产生了兴趣?
不然堵在厨房门口干什么?
白沫轻轻叹了口气,试图用温和的语气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身衣服。”
他想等换好衣服后再与江日天好好沟通。
“可是……”
只见江日天一脸踌躇,身体却不为所动。
对此白沫又转为轻松的话语来缓解气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好像你一走就要看不到我了一样。”
但江日天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只见江日天一脸踌躇,身体却不为所动。
“…………”
“你就是呆在这里也没用啊?不是吗?”
白沫脸上更是困惑了。
你又不会做饭。
无论是解释认爹的事情还是学做饭的事情都我换好衣服再说啊。
当然,主要是徬晚的冷风吹得他凉凉的,难受。
“——唔!”
【叮!收集到痛苦值48点!】
或许是听到了“没用”这个字眼,江日天整个人的气息难以察觉地微颤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到原状。
“……好吧,我知道了。”
江日天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只是在离开白沫视线时回瞥了一眼。
最后,她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小心一点,魔气……不对劲。”
突然,白沫看着消失的背影,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身上突然涌出许多“黑烟”,随后慢慢在汇聚成一个人影。
整个人黑漆漆一片,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魔教中人一样。
江日天前脚刚走,白沫马上就开始想她了。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俩个,寂静得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2
哦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