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日天惊愕地坐在床上,意识还停留在被心魔夺舍前的瞬间。她急忙扭头看向镜子,惊恐地发现眼角已变为粉红色,眼睛大半被侵染,甚至头发也有一半变得粉白。
“我还保持着意识。”
她凝视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
“你当然有意识。”
房间里,白芸熙身着白衣,如仙女般缓缓走入,与江日天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
“是他让我回来的,立刻,马上。”
白芸熙的语气随着每个字逐渐加重,眼神冰冷,仿佛看待的不是妹妹,而是陌生人。
话说到这,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看来自己被夺舍的时候是被白芸熙打断了。
但江日天心中依旧涌起疑惑,不明白白沫如何得知她即将走火入魔。明明一切进展顺利,直到最后一刻。
白芸熙的情绪似乎平复了许多,表情虽冷淡,但已不再散发出那股寒意。江日天也恢复了冷静,开始打量四周。
“那家伙呢?没回来吗?”
江日天在四周不见白沫,询问道。
白芸熙默默看向窗外,只见黄昏的寂静,并无他物。
“喂!说话啊!”
江日天皱眉,不客气地催促。
“相信他吧,就像以前一样。”
白芸熙轻声道。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江日天率先打破沉默,走下床,直奔门口。
门恰好打开,白沫满身血迹地站在那里,白衣已被染红,模样骇人。
“你醒了?”
白沫简短地说,随后补充道。
“等我换身衣服。”
说完,便转身离去。
江日天愣在原地,目送白沫离去。白芸熙也未言语,只是目送白沫的背影,紧攥的拳头透露出内心的波动。
“都习惯了,不是吗?”
白芸熙轻声说完,也离开了房间。
江日天独自留在房中,这种古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白沫回到自己的房间。
和往常一样准备按时作息。
但是在睡前,他在自己的被窝里摸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
“……?”
白沫发现有个女子正躺在自己被窝里。
女子有着异色的长发,柔顺地散落在枕边,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她的面庞清秀而婉约,如同江南水乡的一幅水墨画,鬼魅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像是藏着万千星辰。她的鼻梁挺直,唇色红润。
她的身材纤细而匀称,穿着一袭淡雅的睡裙,裙摆轻轻拂过床面,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她的肌肤白皙如雪,透出一种健康的光泽。在月光的映衬下,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之中,美得如梦如幻。
她此刻正害羞地躺在被窝里,双手紧握着被子的一角,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羞涩的光芒。她的身体微微蜷缩着,仿佛是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而面对这样的场景,白沫只是默默地说了句。
“……你是转性了?”
下一刻,仿佛三流的骗子被揭穿了把戏而恼羞成怒,那女子瞬间拿起枕头砸向白沫。
等白沫将飞向自己头部的枕头接住,放下来。
再仔细看了看那女子的模样,正是江日天。
“........”
奇怪的是,在白沫认出对方后,她反而没有再表现出什么情绪。
相反的,她一改以往的作风,伸出手,抓住白沫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低着头,眼睛低迷地往下看,缓缓引导这白沫躺在床上。
白沫没什么反应,顺从对方的动作,身体没有反抗,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神情。
........
江日天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将脸凑近白沫地耳旁,轻轻呼出微弱的气息。
“呼.......”
“看着我.....”
轻柔地颤语。
其实在这次结丹之前,那心魔就已经说到了她的痛处。
即便总是装做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呢?
她的性子硬得很,或者说难缠得很。
江日天自己也知道。
更何况就像那心魔以前说的。
她没发现自己的作用。
“看着我的眼睛。”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一样。
换做另一个人,从一开始取代她的位置,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同样在宗门中秘密地长大,在逃亡中被两人照顾,同样看着名为白沫的家伙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哪怕没有她也一样。
“好看吗?”
称赞,颂扬。
她想要的当然不是这个。
如果她需要,只要她一开口,这个家伙绝对会给予自己。
她真正想要的,是-----
“....现在的我,有更好吗?”
馈赠。
自己所能做到的馈赠。
自己的性子,说话时的态度,一直有意无意地伤害了身边的人。
本来不想这样的。
只是一直改不过来,而且感觉要是改过来了,就会变得更加平庸了,和那个女人相比,那个叫做白芸熙的家伙。
只要有她在,江日天就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
都到这里了,她已经明白自己该做的是什么了。
脱离痛苦的方法很简单。
只要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
想到这,江日天突然感觉到心中一顿------
好痛啊。
心里好难受啊。
不清楚要怎么形容。
“你觉得江月天这个名字......”
就好像心脏被被放进高压的锅炉里,既不是很烫,也不是很疼,就是被堵住了,呼吸隐隐有要消逝的感觉。
但她知道,这都是错觉。
已经够了。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