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她明明只想赚个外快，为什么还要被迫到学姐的公司里去工作？
提前体验社畜生活了。
宋珂瘫倒在桌面上，生无可恋地把下颔埋在臂弯里，眸子闪啊闪的：“可是祁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到时候搞砸什么不会还要赔钱吧。
“叫我锦惜。”
宋珂：“？”
祁锦惜撑着面颊，神色淡漠的抿着咖啡：“不是说了叫的亲热一点，我可不想大过年被我爹劈头盖脸骂一顿。”
宋珂眨眨眼：“锦惜？”
“公司里叫我祁总。”
要求好多。宋珂往后靠到椅背，正襟危坐：“好的祁总。”
“公司里面专业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做，你就做我的助理就好，整理整理文件，报备报备行程就行。”
宋珂迟疑了一阵：“可是我只会端茶倒水怎么办？”
不好意思啊，之前做租借男友只学会了点头哈腰，低眉顺眼。
怎么说起来好心酸的样子。
祁锦惜系好了手腕边袖口上散落的纽扣：“听上去也不错。”
宋珂：“……”
狗腿子属性被人认可了是应该开心吗？
不过虽然听说祁学姐很高冷很疏离，但是其实也很好相处的。
“你最近应该都有空？”
宋珂掰着手指算了算，明后天显然都有课，但是经历过今天差点被顾倾言抓包的事情，宋珂打算干脆请个几天假暂避风头。
再加上过段时间期末考后就放寒假了，那时候她就可以远远避开顾倾言。
至于期末考，宋珂倒是无所谓。
虽然对于大学生来说，考试前的日子都像是每天泡脚一样闲适，可到了考试周就像是把泡了一个学期的洗脚水喝掉一样。
但是宋珂平时课上也挺用心的，再加上课外除了社长小姐勒令她出席的社团活动，以及自己接的租借男友的单子，珂珂还是有在好好学习的。
颇具难度的考试周对于她来说，轻松！
赢！
宋珂信心满满的拍着胸口保证：“有空。”
“那今晚我请你吃饭吧，也算是做个深入了解。”祁锦惜面色如常，抬眼看了看手表。
灿金色的表带在渐暗的日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色，看上去略带几分梦幻。
宋珂一僵。
还有行程啊？以前接宁大小姐的单子的时候，就算是宁糖一直电话骚扰，好像自己也没有被安排得这么紧凑。
看上去祁小姐真的很忙啊。
“在咖啡厅吃？”
祁锦惜唇角微微勾起，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真有你的。”
宋珂：“？”
又被乌汝了。
——
祁锦惜说的请她吃晚饭，似乎不止于这件事情本身。
宋珂看着自己身上换上的秘银色露背镂空晚礼裙，素手紧紧提着散落的裙摆，目光都不敢四处飘荡，生怕落在自己白皙的胸口。
不得不承认，祁锦惜的审美是一流的。
这一身晚礼裙穿在她身上，恰恰贴合了少女优美的曲线，偏瘦削的背脊显露在外，莹莹闪光。
宋珂踩着一双高跟鞋，颤颤巍巍地走着，鞋跟落在光滑质地的地砖之上，只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一下一下。
这里是大楼顶层的餐厅，暖色的灯光铺满了整片空间。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或许，那本来就是祁锦惜身上的气味。
淡雅，但疏离得很。
宋珂换了一个盘束的发型，先前那个抓夹被祁锦惜丢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
她甚至还能回想起祁锦惜幽幽的叹息。
“这审美也能当租借女友？”
宋珂没机会反驳，她想说其实她是租借男友，擅长男性穿着，但是又不能说，生怕说出来就会被祁锦惜提着脖颈丢出去。
好冷的姐姐。
宋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性子突然就变得弱势起来了，似乎在祁锦惜面前总是习惯畏畏缩缩的，就怕说错哪句话，被祁总用冷冷的目光刺一下脊梁骨。
很痛的。
宋珂乱七八糟的心绪在祁锦惜迎面而来时消散了个干净。
和她很相似的一套礼裙，只是没有她那么繁重的裙摆，简约而贴身，眉目依旧是淡漠的美感。
但抵不住人家底子生得好看。
而且气场好强。
怪不得是宁大的高岭之花。
宋珂默默落座，靠着玻璃窗，窗外泛起一阵淡淡的白雾，城市的夜景五光十色，流彩熠熠。
宁州还是很繁华的一座城市。
祁锦惜叩了叩桌面：“走神呢？”
宋珂连忙转头：“祁总，吃什么？”
祁总血压飙升。
宋珂眨眨眼，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没问题。之前和客户出去吃饭的时候，一般都是她提建议，毕竟很多女孩子都有点选择障碍，不如宋珂多给点选择，不然吃个饭还要捡好久。
对吧。
“现在是该叫祁总的时候吗？”祁锦惜弯眉浅笑，但是宋珂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锦惜。”
聪明的珂珂总是会在正确的时候改口。
祁锦惜拿过菜单：“你喜欢吃什么？”
这应该就算是开始互相了解了吧。
宋珂指尖轻轻拍打着桌面：“你喜欢的我都可以接受。”
祁锦惜撇嘴：“无聊的话术，还是说你们这一行都这样？”
宋珂勾起唇角：“还好吧。”
确实还好。
只是下意识开了口而已。
而且看祁锦惜的反应，也不像是没被击中的样子。
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吧。
祁锦惜啪的一声把菜单合上，一把扣住少女洁白纤细的手腕：“真诚一点，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东西。”
宋珂被突如其来的一用力，整个人都差点摔在桌上。
祁锦惜的手很冷，修长的指节死死扣住她的肌肤，宋珂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她，她有说错什么吗？
不都是这样？
想到这里的宋珂收敛了神色，视线落在祁总的手上，顷刻间又收了收视线：“好。”
她说的都对。
祁锦惜放了手。
宋珂收回了手腕，白皙剔透的肌肤之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很痛。
祁总的力气和戾气都好大。
果然，当上司不容易吧。
宋珂很体贴地在心里帮祁锦惜开解，然后老神在在地翻开了菜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