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是帮忙端菜的。
宋珂把围裙解下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坐好了几个社员，包括顾倾言。
宋珂总有一种做饭喂孩子的感觉。
“你真的会做饭？”看着楚怜一盘一盘端上来的菜肴，顾倾言瞠目结舌。
她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
但是只是看着餐桌上逐渐丰盛起来的饭菜，顾倾言突然感受到一种无力感。
她自己都不会做饭……
宋珂不知道顾倾言在心里暗自失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因为做饭的缘故，系在脑后的高马尾都有些松散，一绺发丝沿着少女的面颊轻轻飘落下来，煞是好看。
“尝尝吧。”
宋珂虽然有一段时间没做大菜了，但是平时自己在家都是靠着一门手艺养活自己，现在莫名其妙也有了一种生活很充实的感觉。
这是以前身为男孩子的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
打打闹闹。
还是说，她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很难去融入什么，总是站在边缘看着别人的悲欢喜乐。
但是现在，至少，她很幸福。
宋珂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来，刚好落在顾倾言对面。
菜肴很丰盛，主要还是得益于顾倾言家的冰箱里食材丰富。
“下午练歌大家有什么选曲吗？”顾倾言终究还是想起来今天的主要目的。
不是为了打宋珂的屁股，也不是为了享受宋珂的手艺，而是为了不久之后的商演。
歌舞社参加过很多次商演，但是是第一次参与古风主题的，所以顾倾言自己也有点迷茫。
但是总是要试着突破自己的。
“选曲？最近很火的歌单里面随便挑一首呗。”楚怜一边往嘴里塞着红烧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之前的曲目不都是社长你排版的嘛，我们都是临时参与一下的。”
“是啊，社长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大家都相信你。”小寒指了指沙发上刚脱下来的女仆装：“你要是让我们穿女仆也不是不可以。”
角落里的白毛少女阿醒：“你们说的对，但是蒜泥油麦菜真的好好吃。”
顾倾言：“……”
她这是招了一群饭桶是吧。
顾倾言提出来的选曲计划被狠狠忽略，直到所有人都酒足饭饱之后才缓缓展开。
宋珂熟稔地开始收拾餐具。
顾倾言伸手：“别洗碗了，晚上会有人来收的。”
宋珂：好的，有钱人。
从来都没享受过吃完了不用洗碗的待遇。
什么天堂。
大家在一边选曲，宋珂在另一边乖巧地坐着。
“商演的时候宋珂不会来，代替她主唱的是她妹妹，宋挽月，你们都见过了。”
白霜小声嘀咕：“何止见过了，午饭都借的别人的光好不好。”
顾倾言：“……”
话说的没错，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气人呢？
古风最近的热歌有很多，顾倾言也找了那么三十几首放在歌单里，只是宋珂实在顶不住那么多的数量，所以就看着社长和另外几个伴舞的小姐姐讨论。
其实顾倾言认真起来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散发着光芒。
宋珂记得上一次登台，顾倾言换了一身红色的紧身舞裙，显露出少女纤细白嫩的腰肢，绷直的长腿在暗色的灯光下显得美轮美奂，线条优美得令人窒息。
她一直都是舞台上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只白天鹅。
或者宋珂更愿意称她为，凤凰花。
耀眼夺目，蓦然盛开。
美得惊心动魄。
宋珂撑着脑袋，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歌名，听着大家的讨论。以往折磨着自己的孤独感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好像，这样的生活也很不错。
“宋挽月？宋挽月？”耳边接连两声才把宋珂的思绪牵扯回来：“就选这首歌，你能不能唱？”
宋珂转过眼：“有歌词么？”
顾倾言刚打印完一份，额前还残留着几分汗渍：“这首歌高音部分有点难，如果你哥哥来应该可以。”
宋珂：“谢谢你的认可。”
虽然现在变成了美少女，但是这不代表她的唱歌能力就此消失，甚至也有可能因祸得福。
此前社长小姐就一直说宋珂适合唱女声，因为声线的问题。
现在真正变成女声了，宋珂反倒是有点不习惯的那个。
只要自己维持着以前的方式，就没问题吧。
顾倾言选的这首歌歌词不拗口，唱起来也没那么难，只是宋珂是清唱，声线难免有些颤抖。
做饭的手艺没生疏，反倒是唱歌有点不习惯了。
一曲唱罢，宋珂忐忑不安靠着墙角站着，双腿绷直，小吊带都随着胸前雪白起伏。
顾倾言转头看着社员：“怎么样？”
“好听。”
“好听。”
“好听，就是有点太紧张了。”
宋珂扯起一个不紧张的微笑：“所以，选这首歌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她的舞蹈好看。”顾倾言实话实说，诚恳无比：“感谢你，让我们能跳支好看的舞了。”
宋珂：“……”
妈的被利用了。
下午就是彩排的时间。
财大气粗的社长小姐请客，带大家一起去练舞房。
顾倾言跳的这首歌虽然是古风，但是偏西域，就像是沙漠中起舞的胡姬，和遥遥作响的驼铃。
漫长的黄沙中乍现一道绝美身姿。
所以服装也是很惊艳，上半身几乎是抹胸一般的设计，下摆落在腰间往上，金色雕花。
下半身则是鎏金短裙，裙边用淡淡的金链压平，随着起舞，腰间的铃铛会轻轻摇晃。
妖冶，神秘。
只不过服装还没到。
宋珂还是很期待顾倾言穿着这一身跳舞的，当然不是因为露得多，而是宋珂很想看看凤凰花小姐究竟怎么诠释这种偏性感的风格。
珂珂练歌比较容易，只需要记着歌词，熟悉伴奏。
但是练舞房的另几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看美少女们一起跳舞是很赏心悦目的事情，至少宋珂是这么觉得的。
只需要躺在镜子边上，抬眼就是白花花的肌肤和跃动的曼妙舞姿。
嗯，心灵得到了净化。
宋珂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顾倾言，还是忍不住掉进了回忆的陷阱。
生活中的顾倾言总是有些傻傻的，可是舞台上的她永远光芒万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