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仪莱觉得今天绝对是走了大背字。闲暇之余他的确会胡思乱想穿越重生之类的事,但也仅限于想想,真到了哪里自己不一定过得有多好,但这种事偏偏就轮到他了,而且还没有异世界马车(泥头车),他是自个把自个送进去的。
慢慢说吧,作为一个合格的牌佬,当然要有各类卡牌。今天早上他摸出塔罗牌打算卜上一卦,结果,出来一张“塔”,还他喵的是现在!未来是张“倒吊人”。于是他就觉得今天可能要到大霉,但仔细一想。
他,于仪莱,出生在地球OL最卷的东亚大区,东亚大区最变态的神州,神州最可悲的冀州服,已经够可以了。
至于生活中呢?今年十七望十八,正值暑假,因为相貌尚可,长相早熟,个头有178cm,所以谎报虚数当上了调解员,毕竟,政策支持嘛。因为他情商很好,业余自修了法律和儒家学问,劝人很有一套,乡里乡亲也有不错的名声。年纪轻轻就有大妈介绍对象,各路邻居夜场来照顾,说不上“别人家的孩子”,至少也是“你多学学人家”。所以,生活中也不太可能有人找他麻烦。
就这么想着呢,命运就给他上了一课,一场调解过后,提了一兜鸡蛋和一百来块钱的他刚回家,肌肉记忆般打开月计游戏“图书馆”,打算把昨天的扭曲残响乐团过了,但是,因为他加了几个MOD的原因,他的档炸了。
玩月计游戏本来就是爬刀山,历经艰辛能源公司到图书馆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百刀不侵了,万万没想到啊!这最致命的刀居然来自于剧情之外,那一刻,他的心是真的在滴血啊,与当年眼睁睁看着自己重开了不知道多少回才发射得光之树被截胡了有异曲同工的感受,都是努力付之东流,可为什么这一刀能打破次元壁对他造成致命蓝伤呢?
心烦意乱的他接到了死党许贺铭的电话,说有个国漫漫展,叫他去支持一下传统文化。
按说许贺铭这人也还挺好的,万事都很有规划性条理性,什么时候快点急点,什么时候慢点缓点把控得相当好。有时候生活规划都可以教给他做,保证让生活有条不紊。所以,对于他的邀请,于仪莱向来都是直接接受的。
出门那会还受到了邻家汪凤芝汪奶奶的围巾,汪奶奶生活十分富裕,为人喜好古风,这次为他缝制了一条古风围巾,花纹还挺好看的,虽说是夏天吧,但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就给带上了,好在今天天不热。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围巾居然会要了他的命。
漫展回来了,他想到家里少不少调料,毕竟他一个人住都三年了,这种事当然要他自己操心,于是穿着一身大明风举人袍就走了,商场开着空调,也不用担心热不热的事,所以就没摘围巾。
倒霉的是挑选东西的时候,那条围巾缠在了本来就不稳的货架子上,他还没发现!所以随着他起身一走,货架子就倒了,耳畔只传来叮叮咣咣一阵响,在听到声音就是野狗叫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了几声极具山西风的呵声
“去!去!去!”
此时的他差不多已经清醒了,大概能听得出,是个老者的声音。那老者像是发现了他,连连感叹到:“啊呀!城里头滴老爷咋到这破地来啦?”
那老者随后对着他耳边叫道:“老爷!老爷!”
于仪莱先是轻咳两声,随后被老者扶了起来,他正迷迷糊糊的揉眼呢,那老者就说:“老爷先歇着,我给恁弄碗水去。”
于仪莱站起了身,他正狐疑为什么那老人要叫他老爷,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一身衣服就半推半猜有了个结论‘古代叫举人,有叫老爷的,他这是干嘛?’
随后他又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又看了看天上的风景,最终确定‘这不是现代,至少,不是冀州,冀州没有这么好的空气。’
当时于仪莱就感觉自己那叫一个倒霉呀,不是,自己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的先是档炸了,之后又因围个围巾自己还被砸了,本来说魂归西去就去吧,死了都不让人消停,还莫名其妙穿越了。那张“塔”,居然灵验了,他每天占卜只是乐趣而已呀!
正想着呢,那老者捧着个粗砂碗跑过来了“老爷,水,先喝碗。”
于仪莱不得不感叹,这乡间老者身体是真不错,胡子不是很长,头上就带一块粗布巾,身体不是很瘦,有着明显被日晒的肤色,卷起的裤腿露出了他结实的肌肉,就连头发也不是很黑,同时,嗓门很嘹亮,但年龄,少说一个花甲。
于仪莱双手将粗砂碗接过,顿感‘这老者的手,是真糙啊。’
看他喝完了水,老者好奇的问:“老爷,您一看就是身在城里头,不捏锄头柄里人。咋到这小地方来啦?”
于仪莱想了想,还是维持身份比较好,于是文邹邹地告诉他,自己是喝了酒,不知道为什么就到这里了,还以自己刚醒酒,脑子迷糊为由,问了他进程的路,毕竟他觉得,自己现在连自己在哪个朝代,哪州哪城都不知道,势必会很麻烦,而作为一个举人老爷,问这问题,容易漏马脚。
至于能不能用语言套话嘛---他觉得一个小山村里的老农,估计也不知道啥。
老者也是心善,说老爷刚醒酒,容易出事 ,就给他指了条小道,走小道的情况下,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到了,还从他口中得知,这叫辟三旨村,是个还没三十户的小村,也不知道哪家文人到这里取了这么个雅名,这村里还有一个破庙,神像都没了,就只有一个奇怪的大柱子,上面刻着又像龙又像老虎的兽。不过,到家都拿哪里放杂物,孩子们也只是那那根柱子当玩具,但别说质量还挺好。
于仪莱也没在意那么多,径自就走向了城那边。不得不说,小路确实快,就是一路看风景一路走大约一小时的功夫也到了,而且这里居然还有一片野瓜田,种的还是虾蟆酥,虽然不甚脆甜,但口感还说得过去,所以就摘了几个,可这一到城门口,于仪莱就犯难了。
这城门口居然查人,可于仪莱,他算个黑户!要知道,中国从秦朝那会就有完整的户籍制度了。要是遇到太平盛世,皇帝爱民,查出个黑户高低也得掏一大笔钱;可要是世道不好,法律严苛,那少说也得在脸上刺个字,加一顿毒打。
于仪莱当时就在想该怎么胡扯,装醉?装傻?以位压人?感觉都没太大用啊!
没辙了,硬着头皮上吧。
无奈的他也在门口排起了队,没多久到他了,当时于仪莱大脑一片空白,守卫立马就问了:“哪来的?”于仪莱当时就想,要不先拖一会装装傻?于是像个白痴一样说:“啊?啊!啊。我从辟三旨村那条小道来的。”
守卫先是愣了一会便开始了思考“辟三旨村,咋这么耳熟呢?”旁边同事推了他一把说:“东北边哪个,还没四十户,上回赶路,咱也走的那条道。”守卫恍然大悟:“哦哦,内条啊。那啥?我记得路上有一片野田来着,种的是啥?”
“是甜瓜,虾蟆酥。”于仪莱补充道。
“啊,哦,对,行了,你进去吧。”
于仪莱就这么被放进去了,进去后他心里头就琢磨‘感情是知道那条道的人太少,且大概率是本地人就放我进来了。不管了,先去确定信息。’
为了更好的确定信息,他首先来到了------餐馆(客寨),这可不是因为他饿了,饿了只是第二原因,第一原因是因为,他想通过菜的食材作料来判断,是不是米面俱全,盐的加工如何,油是什么种类,主要肉类是什么,都是有考究的,比如炒锅宋朝才出现,唐朝及之前普遍吃羊,还有大餐馆的餐具,香料等等。这样一看,时代地区都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来到餐馆,他找了张桌子坐下,堂倌很快就来招待了,看着上的菜单,他顺金明白自己在哪了‘过油肉、羊杂割、剔尖、拨烂子’不是在晋州,就是在冀州的晋州特色菜馆。
点了这四样菜之后他开始环顾四周,之间一个食客坐下啥也没说先喝了三大调羹醋。得了,鉴定完毕,十有八九在晋州。
又看到一个食客叫堂倌端来醋坛子,那坛子是瓷的,瓷器丰满,浑厚,器型线条柔和,圆润,给人以质朴,庄重之感,铀质肥厚,滋润,基本可以确定,是在明代了。
‘确定了这些必须条件,之后就多少会便利一些,至少,不会被当成怪人了,我历史学得还是不错的。但穿越到明代是真倒霉呀,神经病皇帝,严苛法律,文字狱都是次要的,锦衣卫和东西厂才是要命的呀!’于仪莱心想,但此时,一个有着一头灰蓝色头发,头戴同等颜色帽子但帽子上绑有红丝带同时审批意见灰蓝色破斗篷,斗篷下方为红色边沿相貌姣好的女性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背后跟着五六个锦衣卫。
在那一瞬间,那女人的相貌就印入了于仪莱的脑海里,瓜子脸,桃花眼,柳叶眉,高鼻梁,皮肤白如瓷器,甚至有些病态。长得很是美艳,但这还不足以让于仪莱铭记她,真正令于仪莱诧异的是,她居然是一双金瞳。
那女子大约搞177cm,和于仪莱不相上下,加上她穿了一双高皮靴,显得她比于仪莱还高,这头图以来还在想为什么明代会有这么个女人的时候,那女人竞当场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声哭喊:“相公!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于仪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