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千淼的声音,那黑袍人转过身来,声音有些惊讶:“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千淼没说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把士兵掉落的剑,顺手挽了个剑花,相比于他自己的那把剑,这把制式长剑要轻的太多了。
见状,那黑袍人也将挂在腰间的长剑从鞘中抽出,那柄通体暗黑色的长剑上紫光涌动,看起来是被赋予了他自己暗火的能力,想必,是把好剑。
千淼突然暴起,举着剑朝他冲了过去,这破绽百出的架势给黑袍人弄不会了,但还是抓住了机会,向前一步,而后手中长剑顺势劈下去,
谁承想,千淼的身体居然在高速冲刺的过程中猛的一个转身,手中的剑变刺为斩,直取黑袍人的项上人头。
“好小子!”黑袍人一惊,身体如肌肉记忆一般猛的下趴,左手撑了一下地面,而后向前一个滚翻,避开了千淼这一击,他看着面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千淼,不敢再轻敌。
双手握住剑柄,手中黑色长剑光焰更胜,若是靠近,便能感受到灼热,他向前一步,手中长剑缓缓下劈。
一道巨大的剑气向千淼飞去,速度极快,甚至来不及躲避,千淼瞳孔巨震,将手中长剑向前猛的一抛,右手凭空一抓,一把通体暗蓝色的长剑出现在手中,横在身前。
那柄制式长剑在接触到剑气的一瞬便支离破碎,紧接着剑气便与千淼手里的长剑相接触,爆炸声猛然响起,迸发出了巨大的烟尘。
黑袍人将长剑收回鞘中,摇了摇头,随后便拿起了挂在架子上的那副羽翼,地上出现了法阵的光芒,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我可还没说你能带着我的东西走了。”千淼的声音冷冷响起,下一瞬,千淼自烟雾中爆射而出,在那黑袍人震惊的目光中挥下手中的长剑。黑袍人只来得及抬手,想要用羽翼拦下这一击。
像切豆腐一样,那黑袍人的手被整个切下,手腕处断面极为光滑,那副羽翼也掉在了地上,正当千淼准备斩向他的头颅时,千钧一发之际,黑袍人脚下的法阵也是完成了准备,光芒一闪,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啧,让他跑了。”千淼一皱眉头,将羽翼捡了起来,连带着那黑袍人的手一起收进了袋中,目光在四下一转,确实看到了一个让他极为感兴趣的东西。
“这不是鸣兽吗?”
他向角落里走去,翻了翻角落里一个外皮几乎全部烧焦的生物,有些可惜地咂咂嘴:“的确是鸣兽,但死的时间太长了,声带已经不能用了。”
看罢,他便走出了后台,向斋渃笙藏身的地方走了过去,看到斋渃笙还抱着头趴着,他蹲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没事啦,我回来了。”
斋渃笙这才放松下来,老实说,刚才她要吓死了,她直起身子,老实地站在千淼身边。
直到这个时候,外面才传来了士兵重重的脚步。千淼听到后,一把将斋渃笙抱起,随后身子闪转腾挪,按着墙上的凸起,从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屋顶跑了出去。他可不想被当嫌疑人抓起来,况且,这种拍卖会上若是出了内鬼,当局一定少不了有参与。
千淼想着,在几户的房顶上掠过,而后抱着斋渃笙,落在了一个小巷子内。巷子内没什么人,千淼放下斋渃笙,看了看四周,有些头大,他不知道哪里是这条巷子的尽头。还好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瞎溜一会。
他打量着附近的房子,大致确定了自己是在城市的外围,看了看正跟在自己身后的斋渃笙,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跟好我,万一一会被人拦下了就不好了。”千淼道,他刚刚看到一队士兵正小跑着向拍卖会的方向跑去,确认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后,领着斋渃笙走出了巷子。
其实也不是不能让士兵看到他们在现场,但是刚才就说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一定会有当局的内鬼,所以,被抓住以后会很麻烦,要被问这问那的,说不定还会被敲诈。千淼牵着斋渃笙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路上人并不少,也有不少人正在往拍卖会的方向走去,那一声爆炸响声实在是不小,况且,人的本性不就是看热闹吗?
千淼想到这里,自己差点笑出来,自己的本质也是个乐子人来着,但是这次的乐子是自己,那就不好玩了。随便找了个咖啡店,他带着斋渃笙走了进去,准备先避避风头。
“话说,那个人的样子,有点像恶魔种的。”坐在沙发上,千淼回想起了跟自己交手的三人长袍下的样子,脸上有红色的纹路,大概是下等恶魔,精通法阵的话,应该是种族内大祭司给的便携式传送法阵。千淼皱了皱眉:“不记得什么样的大法阵需要玉石作为引子了,等回到家族在问问大祭司吧。”
他抬头,看向正捧着刚刚送上来的一杯咖啡的斋渃笙,可爱的样子让他感觉这麻烦事也没这么麻烦了。
伸手揉了揉斋渃笙的头发,也是,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拐到自己未来的老婆,麻烦一点也无所谓的。至于下一步,该回家了,家里什么都有,鸣兽也能搞到。
“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样的了,那些老不死的,该不会还想着让我去守卫秩序吧?”千淼一想到家族里的那一群老头子老太太就头大,什么人啊都是,天天想让他来守卫那所谓的“秩序”,拜托,自己这种怕麻烦的乐子人,怎么会听他们的啊。
千淼乐呵呵地喝了一口咖啡,还不错,挺香淳的,这次回家,先看看自己那个一年四季都病殃殃的父亲,一年年的,一直都是一个人,至于母亲大人?年年都看不到她,千淼到是早就习惯了。
一边的斋渃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杯中的咖啡,整张小脸立刻就皱起来了,好苦啊这东西,主家这就想毒死她了吗?她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可,没待她喝第二口,看到她表情的千淼便笑着将她手里的咖啡拿走了。
“苦吧?”千淼笑着道:“这东西叫咖啡,里面可以加牛奶跟方糖,这样会甜很多,来试试?”
斋渃笙将信将疑地又接过被千淼加了糖的咖啡,闻了闻,还是感觉好苦,犹豫了一下,她一咬牙,直接喝了一大口咖啡。
苦,的确是苦的,但是没有刚刚苦了,方糖的味道能分辨出来,咽下去之后,嘴里似乎……还有咖啡的醇香回味?
看着斋渃笙的反应,千淼突然有一种养了个女儿的感觉,而且他感觉,这种感觉,还不错。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他结了账,看着斋渃笙小口小口的将咖啡喝完后,才站起身:“我们先回旅馆,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去我家看看。”
“你的背后,”听到他说话,斋渃笙将咖啡杯放下,比划着:“衣服都坏了。”
“啊?”千淼回过神来,坏了,刚刚一忙给忘了,所以他一直穿着破了的衣服走到这里?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急忙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之前穿的大衣披在了身上,一脸尴尬地说:“现在,回家排到第二位,现在我要去在买一件衣服,快快快,太急了。”
听到了千淼急促的声音,斋渃笙几乎能想象到千淼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了,不禁嘴角上扬,说起来,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两天她笑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欸,你别笑我啊,我还不是因为护着你,你还笑,别笑啦!”千淼几乎要抓狂了,但却拿面前的人没什么办法,骂也不舍得骂,打就更别说了,更不舍得了。只得看着她笑的开心,自己,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开心?
待两人从咖啡馆出来,又重新做了一身衣服后,回到旅店时,天色也是要渐渐的黑下来了,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街上也听不到谈论有关拍卖会事件的人了,千淼知道,是这座城的城主,发力了。
“此地不宜久留,”千淼想着,回到楼上,将自己昨天放在房间里的东西都收回储物袋,又下楼跟斋渃笙一起在一楼大厅吃了顿廉价晚饭,便回到了楼上。他总感觉又些许不对劲,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
待他上了楼,一楼大厅中几个面孔抬起了头,互相对视一眼后,便也纷纷上了楼,好巧不巧,这几个人的房间离千淼的房间都很近,几步的距离,便能到千淼的房门前。可他们并没急着动手,而是待夜色沉了下来,几个人聚在了千淼的房门前。
“动手。”
随着为首人的一声令下,一个人一脚将房间门踹破,其余人皆持剑冲进了房间,可令他们都不敢相信的是,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在桌子上有三枚银币,下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交房费了哈。”
“头,替罪羊跑了,怎么办?”
【与此同时】
山洞里,火光跃动,千淼躺在垫子上看着另一张垫子上已经熟睡的斋渃笙,脸上又露出了老父亲一般都笑容,她的脸,可是怎么样都看不腻的。
风自洞口吹入,火苗在空气中摇曳,千淼拨了拨火堆,又丢了两块木头进去,他们现在是在距耶鲁贝德城十几公里远的一个森林的山洞中,晚上的风并不小,带动树叶沙沙作响。
千淼站起身,给斋渃笙盖上一条毯子,目光落在洞外的月光上,森林里不时传来动物的叫声,树影在洞口处摇曳,千淼只感觉一股困意突然席卷而来。打了个哈欠,他躺回自己的垫子上,任由困意将自己带入了梦乡。
“晚安,祝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