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你干啥呢?”
千淼凑到正靠着船边栏杆望着海洋的斋渃笙,顺着她的视线,也向着海的方向看去,想看看斋渃笙在看些什么。
“没什么,倒是你,也睡不着吗?”
斋渃笙转过头,看向身边站着的千淼,现在是夜,这艘开往龙族的船按照惯例,是没什么人的,除了千淼和斋渃笙,只有三个人。
哦,还有一个船长,两个船员,总共八个人。
“嗯,是有点睡不着,再加上刚才听到你房间开门的声音,我也跟着出来了。”
千淼点点头,看向一边的斋渃笙:“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斋渃笙摇摇头:“没什么心事,只是有些担心这路上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你知道的。”
她看着海面,有些担忧,按照恶魔种的性子,施家恶魔被杀,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关系,别太担心了。”
千淼闻言,也是知道了斋渃笙所在担心的事情,他伸手将斋渃笙搂进怀里,轻声道。
“这不是还有我在吗,就算是打不过他们的话,也还有我陪着你。”他揉揉斋渃笙的头发。
“我可是不死之身,到时候你先跑,我给你断后,我恶心死他们。”
“噗嗤。”听到千淼这么说,斋渃笙笑了,她看向千淼:“好,那等你逃出来了,我们在哪里汇合?”
“我想想啊……”千淼做出深思的样子。
见千淼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斋渃笙敲敲千淼的头:“别想啦,笨蛋。”
“那不行,我得想个地方,想一个我们俩都知道的地方。”千淼一脸认真。“要是真有那一天怎么办?”
“呸呸呸,乌鸦嘴。”斋渃笙埋怨道:“别这么说,要是真的要定一个地方的话……就在你们家吧,洛姑姑那里。”
“好啊。”千淼一声应下来:“那,一言为定?”他伸出小拇指:“拉勾。”
斋渃笙也伸出了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相视一笑,斋渃笙道:“说好啦,以后要是真的出现了我们两个失散的情况,我一定会在洛姑姑那里等你的。”
“要是你没来,我就等你,知道我们两个相见为止。”千淼接上话:“一言为定咯?”
“嗯,一言为……”
“你们两个,还挺般配的嘛。”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自两人头顶传来,说不熟悉也不太准确,这个人,也是千淼和斋渃笙两人都见过的。
两人如临大敌,看向那个人。
“别紧张,我这次不是来杀人的。”施渊赫看着两人,有些哭笑不得:“我有这么吓人吗?”
千淼手中遣噬者已经出鞘,目光紧紧盯着施渊赫,生怕他下一瞬就会暴起伤人。
斋渃笙也是一样,回音入手,弓弦拉满,凝结的水箭直指施渊赫的头部。
“那你……有何贵干?”
施渊赫自空中缓缓下降,随后落在了甲板上,看着离自己八丈远的两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想不到,这两人反应会这么大。
“那个……”
施渊赫向前一步,只见千淼的遣噬者上电光流动,似乎下一瞬就要刺向自己。
“别再往前了。”
“我说了,这次我不是来杀她,或者是带她走的。”
施渊赫解释道:“有些难以解释的事情,导致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追杀她了。”
他向着斋渃笙努了努嘴:“说真的,要不是之前有命令,我也不想追杀她的,好歹也算是我们施家的一部分。”
“闭嘴,我跟你不熟。”
“好好好。”
见斋渃笙对自己如此仇视,施渊赫倒是没有感到意外,毕竟他也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斋渃笙仇视。
不过……若是她能明白一些事情,可能就不会这么仇视自己了,虽然这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
“那你现在来是干什么的?”
三人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千淼问道:“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之前你们在精灵种的时候我就在了,只不过没想着插手而已。”施渊赫说道:“来找你们也只是提醒你们一件事,注意恶魔种。”
“啥意思?”千淼一愣:“注意恶魔种?”
施渊赫点点头:“这也不太好跟你们解释,反正,注意一下就行,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在精灵种出现的那个恶魔是假的?”
“那倒不是,他的确曾经是施家的一个上位恶魔,不过后来被驱逐出族群了,看到你们把他杀了,我也没出手,杀了也好,少了一个祸患。”
说着,施渊赫向着身后的栏杆一靠,接着又补充道:“总之就是以后小心一点恶魔种。”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好说,主要是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你不能知道这么早,也不光是恶魔种,还有翼人种。”
施渊赫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你要是想要复国的话,就要注意这些人了,我是不会去阻挠你的,不过其他的恶魔种不知道会不会就是了。”
“现在……恶魔种内部很乱吗?”
“不,内部并不乱,只是混入了一些不是恶魔的恶魔,你们多加小心。”
说完之后,施渊赫也没再逗留,因为他知道斋渃笙现在对他恨之入骨,所以便掏出一张符纸,随着上面的法阵纹路亮起,施渊赫脚下一个法阵生成。
“我们还会再见的,希望,下次我们相见的时候,你能放下心中对我的仇恨,斋渃笙。”
说出这句话,施渊赫的身影一闪,随后便消失了,只留下被他那些发言搞的云里雾里的千淼和斋渃笙两人。
“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恶魔种的追杀了?”
好半天,千淼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随后表情还是疑惑,主要是施渊赫的发言过于奇怪,他实在是理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是这样吧。”
斋渃笙也不敢确定,她也没太明白施渊赫的意思,感觉前言不搭后语的,像是在怕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一样,还有他最后的一句,在做白日梦吧,怎么可能会放下这弑母之仇?
“不过,还是要小心恶魔种。”斋渃笙又补充了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
千淼点了点头,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高高悬挂在头顶的月亮,揉了揉斋渃笙的头发:“先睡觉吧,晚安。”
“嗯,好,你也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