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那双瞳孔的影像,没有一丝色彩,永远只有那趋近于灰色的阴影,以及那仿佛在“嗡嗡”叫的虫影。
莫雪,是一位盲人少女,当然是后天造成的。
此刻正被那“咚咚”的沉闷振动声吵醒,自那以来敏感的少女已不需要闹铃就会被吵醒了,还在这座房间装修隔音墙。
手臂自被中伸出,摸索着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又是“咔哒”一声坠落想动,但莫雪已经恼了,起身就胡乱抓了几下。
几年前还是位普通的初中少女,现在则是独居状态。
成功抓到手机关闭闹铃后,这时一阵阵酸痛传遍全身,麻木的感觉逐渐支配起腿部,可能是左腿压着右腿导致的吧。
待疼痛渐渐褪去后,莫雪才再次支起身体。
怎么没早晨播报啊,莫雪尝试呼唤起手机,说来专用的盲人手机也是有的,也是足够方便了。
没电了吗,几声后还是没有动静,拽起连接的数据线,结果一拉就掉下来,所以一晚上没有冲进一个电。
好烦,本就心情不好的莫雪顿时萌生了摔碎它的打算,努力长呼吸几口气才放松下来。
眼前依旧是模糊不清,之前在莫雪看来只是黑色的像素面,也已变成道不清的模样。
刚才好像有东西掉下去了,弯下腰左右摸索着,没一会只得放弃。
这时手机已经开机成功,迎面而来的就是早晨播报。
6月23日,6:57
7点了啊,背靠了床头一会,莫雪决定起床了。
“嗯?”但摸向床尾的衣服事,只有床单窜到手中,想必早已拉出几道褶皱。
“唉,估计又掉到床底了。”
“好麻烦。”
整理好衣服来到客厅,一室一厅加上卫生间,至于厨房完全是没必要的存在,这对于独居已经足够。
早上没胃口吃外卖了,躺倒在沙发上,语音控制着手机播放着以前爱听的音乐,一会儿就犯困了。
没办法,失去眼睛的世界总归少了许多乐趣,至少对于她这个后天致盲的人来说。
“叮咚。”
门外铃声想起,本以为被音乐盖住后隐隐幻听,每天点外卖时也会听到,这就是所谓的习惯吧。不过说来庆幸,这座小区允许外卖员上楼,虽说某些脾气差的只能破钱消灾。
想独居,也只能忍一点了。
更何况莫雪已经进入了混吃等死的境地,每天靠着保险钱过着那仅剩下的日子就够了,想必活个几十年还是够的。
不过那天意外去世,怕是没人知道哦,也不对,医生会打电话的。
“叮咚。”
“唔,好烦。”直到莫雪再次听见那幻听,意识到真的有人在按门铃,举起枕头就要砸门。
算了,等会怕是不好捡。被迫放下了枕头,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几个月的时间够熟悉房间了,听声音也能才到门在哪里。
“请问有人吗?我送外卖,隔壁没人,可以请您保管一下吗?”
现在才开口啊,一开始说出来意不好吗,虽然也不一定会同意。
算了,心情难得好了点,不计较了。
“额。。我经常来这送外卖的,然后我听说那个吧,虽然有点麻烦,但听说您一般都在家里,帮个忙好吗?”
啧。
凌乱的头发烦躁地又揉了几下,美好的心情一扫而空。
正如外面人所说,猜到邻居怎么想我的了,善良或者恶意,都对我而言是讨厌的。
门锁往下一拉,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真是亏得她还没有走啊。
“感谢,拜托了。”
虽然看不见她的样子,声音却明显是女生。
“我要是你,就不会呆这么久。”莫雪不想客气,也不会说得太过,更希望她能理解点,现在就走比较好。至于外卖,希望我不会忘记吧。
“啊,抱歉,那个,我还有急事,再见,另外这个拜托了。”
。。。
伸手接过的手中传来温热的触感,能够听见外卖员迅速离开的脚步,莫雪顿时对她起了兴趣。
是负面的兴趣。
回到屋里,将外卖放到茶几上,包装的也还严实,没有露出食物的味道。
另外的烦心事多了一件啊,莫雪对邻居可没有丝毫了解,最多只听见过物业的几句话而已。
“医生来电。”这时手机又恰巧传来振铃,为了方便来电人也是设置了语音播报。也防止未知好吗接入,莫雪可不想多做口舌。
不过吗,医生。。。
“喂,莫雪。”
“嗯。”
“哎呀,好好打声招呼不好吗,年轻人打起点精神啊!”
“我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根本不用担心我。”在几年前开始担任她心理医生的人,莫雪只记得她姓赵,虽说她已经担任了自己的监护人。
“哎呀,这不是有空来找小莫雪聊天解解闷吗。”
“得,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莫雪拍起桌子起身,或许刚才的事导致气血上涌,意识到不对后又坐下来。
“那总得交个朋友吧,这么呆下去脑袋会出问题的。”
“不需要!”莫雪果断拒绝。
“那我去陪你吧,今天刚好放假。”
“不需要,我去找你行了吧。”莫雪还是有欠于她的,而且她已经三十多了吧,总有种被自己拖累的样子,也可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至少面对她时态度。。。
呼。
自己的脾气渐渐不好控制了啊。。。
“那要我去接。。”
“不用,离得很近,你是在家里吧。”
“在医院。”
“不是休息吗?好吧,那更近,我自己可以去。”
“那好吧。”莫雪直接挂断了电话,敢保证在聊下去真的要爆粗口了。
深呼吸几口气,回到卧室便要走去卧室,毕竟是盲人吗,附近虽然都是小路没有车,但导盲仗还是需要的。
好吧,直接出去就是找死罢了。
拿起柜子边打着的导盲杖,中途不知猜到了什么,在即将发出“咔嚓”声时及时制止住了脚。
摸索了几下没有找到,皱起眉头,打算先找到导盲杖再说吧。
“说来有次导盲仗滚到床底,还是医生帮我拿到的,但是那时候我还和她住一起吧。”低沉下眼皮,又要去找到刚才差点猜到的东西。
直到抓住那东西的一只脚,莫雪也确定了那是什么———眼镜。
唉,这个是是以前专门挑的,很好看的样子,倒是一直忘了放在这了。
将眼镜脚摆好,放回柜子里,随手挥舞了几下导盲仗,直到敲响了衣柜才彻底放下。
说到这,衣柜也是装饰品,只有上面挂得几件衣服,包括床铺也是医生整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