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小女孩和母亲对于那只怪异的黑鸟,表现出异常的恐惧,妇人切菜的时候跟在电视前看着新闻的小女孩说道:
“晓楚,晚上想吃什么?”
新闻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报道附近的一起古怪的事件,某个中年男人被邻居发现时只剩下骸骨,一丁点血肉都看不到。警卫队的人员勘察过后,确定这是某种异兽导致,记者猜测是某个杀人犯所为,也有可能是某种群居的异兽,各种各样的猜测让想要换台到其他频道的晓楚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只奇怪的黑鸟。
“妈妈……妈妈!我好怕,是不是黑鸟……吃掉了那个人……”做饭中的妇人听女儿的这番话语,不由得想到今天那一只有两对眼睛的黑鸟,不过其的体积只有小鸟大小,根本不可能将一个人吃的只剩下骨头。
此事的罪魁祸首,正停在隧道外的路灯柱上,盯着下面路过的行人,心想刚才的行动多少有点草率了,竟然杀了一个人,不过回想一下,无论是那个人还是宠物鹰隼,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踪,不处理掉有点危险。
手术刀在空中对这个人族的处理手法有点意想不到,仅仅是刚复活的躯体,竟能这么快进入初始阶段,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引来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黄昏下的隧道外,上方道路的路灯年久失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通体黑色的怪鸟正在灯柱顶端,像是在注视什么一样。
远处的房屋内,两人在紧张的范围下共进晚餐,餐桌上小女孩对于黑鸟的印象挥之不去, 妇人明白这件事不快点解决,肯定会让女儿陷入人生阴影中。可那种生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层层包围的弈秋市市区内?
想到这里,她吃饭的动作减缓了几分,反复思索之下,很快想到一种可能:
这只生物很有可能是别人带进来的宠物幼体 ,黑色的羽毛还有两对眼睛,跟她们前一段时间追捕的在逃嫌犯的宠物描述一模一样。
两对眼睛,黑色的羽毛,体型不大也不小,吃完晚饭后,在桌上写着作业的晓楚看到远处的空中飞来一个黑色的身影,不到片刻,这个身影已经来到窗台前,凭借着不怎么明亮的灯光,她看清这个身影的全貌:
两对猩红的眼睛在鸟头的两边,巨大的喙部边缘上还有一排形似牙齿的锯齿状物,翅膀的上面堆叠着另一队翅膀,本应该是尾羽的位置留有一条细长的尾巴,背上停留着一只病态的幼鸟,这狰狞的形象吓得小女孩大叫起来。
妇人听到声音后慌忙中拿起厨房的菜刀,逐步靠近这个生物的同时,她能够意识到双腿跟陷入冰水一般冰冷,手指末端还在颤抖着,另一边,白齐看清楚是幼年的晓楚,本想要打个招呼,可过了一会后发现自己没法说出一字一句,只能发出跟小孩子哭声一样的诡异声音。
“我去,失策了,忘了这个躯体暂时还不能说话,得快点离开才行。”
用翅膀拉开窗台的玻璃门后,将幼鸟放在地毯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窗,在诡异的叫声中离开这个公寓。
在惊吓中惊魂未定的妇人看到怪鸟离开后,松了一口气后瘫软在地上,刚才的一切,实在是太危险了,但很快注意到它留下的这只幼鸟,无论是毛色和品种,不能说毫无关联,只能说完全不是一个物种。
幼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很快让小女孩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怪物,应该让他们照顾好这只幼鸟,可以看出这只幼鸟应该是它的后代或者其他,如果这时候白大哥在的话,肯定会给那只怪鸟几剑,话说,白大哥已经快一周没有消息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听白叔叔说他去桦森神社探险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夜空中找寻猎物的白齐知道自己在能够说话之前,最好远离任何人,避免给予他们不必要的惊吓,在警卫队弈秋分部的停尸房,作为新晋队员的骆炎看着面前这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实尸体,旁边的法医的注意点在头骨上的那个小孔洞。
“罗法医,你怎么看。”
“这个尸体的惨状和死亡时间有点奇怪,几小时内被吃的只剩骨架,连一点血肉和神经组织都没留下。”
罗少生头一次感到奇怪,在这十几年的工作生涯内,什么场面他没见过,但今天这种,他是真没见过。没有一个杀手能够完美地消除证据,即使再细心的人,也会露出马脚,死者生前是一个驴友,驯养一只宠物鹰隼,查询到履历,几个队员看着他高达几千次的出入境记录还有及其小量的资金支出收入,作为骆炎同事的马保有点摸不着头脑地说道:
“奇了怪了,难不成他用现金交易吗?一个月活的比大学生还要节省,这个人有个固定的出行时间和地点,规律的就像是个上班族一样。”
“上班族?看一下他之前的上班地点,兴许有所收获。”在一堆记录中,几人很快找到关于这个男人的相关讯息,死亡前的前一天还在上班,死亡当天还是休息日,看到这里马保不免吐槽,萧炎开了个有点奇怪的玩笑:
“会不会是他没有按时996,然后被老板派人安排去哪个化工厂打螺丝了?”
“去去去,化工厂还能打螺丝?说来也有点古怪,这个男人身上的液体,除了血液在现场有遗留一点点,其他都像是被清理了一样。”
一看时间快到下班的点,少生看两人为这件事有点焦头烂额,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等会去吃面如何,最近在西区有一家新开的面馆。”
“吃你大爷,这件事可大可小,没空去吃面,等会你要回来的话,麻烦带两个盒饭。”
“行行行,骆工作狂,人生苦短,不尽早享受,以后就享受不到了。”
待少生关上分部的大门后,马保提出自己的猜测:“人动手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毕竟死在自己家里,多多少少也要做一点伪装。”
分部外的屋顶上,白齐盯着走出去的法医,他不认识这个法医,可以确定一点是骆大哥应该在为那中年男人的事情头疼,停留了有几分钟后,飞往下一个目的地。
视角停留在一个旅店的高层房间内,一对男女在进行一场肮脏的交易过后,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脸上没有好脸色,眼神极为不屑,一番大战过后有点意犹未尽,正要更换弹匣进行下一轮的冲击,一个黑色的身影撞破厚重的玻璃窗,落地后眼神停留在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
一开始他还有一瞬间的呆滞,出于本能的反应,他一通翻滚来到床边的柜子边上,抽出一把手枪,对着没有一点动作的黑色怪鸟连开几枪,这时候已经没有顾及到精准度,旅店的监控上显示着这有点超乎寻常得的一幕:
闯入的黑色怪鸟被子弹击中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继续在那呆着,稍微抖了抖,羽毛上卡住的弹头掉了下来,看到这一幕男人意识到不做点什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此刻他看到在惊吓中惊魂未定的女人,也不只是头脑一热还是故意为之,一把将其推向这边,翅膀全数展开的白齐最后往后退去,双爪死死钳住这个陌生女人的双臂,光速离开现场。
迅速解决完这个无辜的路人后,白齐发现自己能够发出简单的字符,不过声音偏向孩子的声音,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总算能够达到说话的要求,接下来就是狩猎更多的人,进化自身。
第二天警卫队接到电话,在弈秋市中心区的商务旅店内,有一只黑色怪鸟闯入,并带走了一个无关的路人,观看监控时,骆炎和马保的眼神愈发感到不可思议,一只外观上没有什么神智的猛禽,怎么可能会选择旅店的高层房间,袭击一个得手后并没有恋战的心思,反而是见好就收。
“这鸟多少有点邪门,若是能够活捉,将是破获凶手的关键。”少生拾起严重变形的弹头,要知道这连开的数枪口径可不小,就算装备防弹衣在这距离也不敢乱来,它是如何做到卡在羽毛中,伤不到一分一毫?
这段时间内,他已经进食了数十个无关的路人,逐渐从一字一句到现在能够完整流畅地说出语句,手术刀告诉他还远远不够,想要更多的猎物,只有突破外围的防护罩,只有那样才能出去狩猎更大的猎物。
正当他苦恼之际,一群工人进入下水道维修管道的过程让他有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只不过这个需要找准时间,找准地点。
骆炎和马保对于这个行事没有任何踪迹可言的凶手,还有那能够处理尸体的怪鸟,着实令人头疼,林烨上学的过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远处的废弃水塔中飞出,没等他看清,这个身影很快消失在校园外的树木中,他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但如今不知白齐的去向。
父亲有卜算过,说他会有一段奇遇,然后重新转生为人,走入校园的他看到在小卖部门口等了许久的邵田,接过饮料后猛喝一大口,这才缓解夏日炎炎的暑气,转眼秋天即将到来,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股莫名的恐怖中。
总有人被一只黑色怪鸟抓走,然后人间蒸发,这个传闻很快在都市传说的网站刊登,放学后有点无聊的邵田跟林烨提及这件事:
“弔毛,你有没有关注最近的都市传说,据说在这里有一只黑色的怪鸟,一开始是中年男子和他的宠物鸟消失……”有点啰嗦地说了一大堆,林烨听得有点奇怪,按照正常套路来说,这只怪鸟应该选择更加容易得手的才对,为什么会前往商务旅店的高层房间?
“中年男子和宠物鸟,然后是某家的孩子在回家路上被咬下手指,更有老人在家中被撕成碎片……种种迹象表明,可能这个怪鸟不是异兽,而是人。”
坐上回家的公交车,两人越想越不对,一只怪鸟怎么可能在这不到两周时间内,袭击不下百人,而且每个之间都没有联系,要说联系,那就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我大概猜出那怪鸟袭击的目标了。”
此话一出,邵田听的是一脸懵逼,如果他还能算出来,那么他不去警卫队当侦探,还真的是屈才了。
“这件事连警卫队的人都头疼不已,你还能猜出来。”
林烨拿起手机,将几个地点标注出来,这下让邵田感到不可思议,不为别的,这些人出事之前,都去过市区往北的落山桥。
“落山桥不是贫民区吗?难道目标是从这里出来的?”
根据现在拥有的资料,林烨想到一种可能,能够在这么短时间拿下这么多人,没有缜密的计划和反侦察能力,极难做到这种操作。
即使是白齐也不能在这两周的夜晚做出这么多条人命,死状分为很多种,但最多的是被撕碎,最少的是只剩骨头,大部分都是头骨上有一个弹孔,现场没有一枚弹头或者弹壳,这多少有点邪门了。两人犹豫之际,一只粗壮的鸟爪洞穿公交车的顶部,伴随小孩哭泣声,那只黑色怪鸟,出现在他们的顶上。
利爪切开钢板,没有造成任何人伤亡,仅留下一张纸条后,声音在几秒后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拿起纸条,上面的一行字,让林烨的眉头紧锁:
“桦森神社,小心为上。”
回到家后将纸条递给林天玑,他看了一会后,将这张纸放在火上烘烤,很快出现其他的内容:
“凶手在桦森神社后的遗迹,周围有强大的异兽,小心为上。”
字迹是他的字迹,林烨脑海中想到一种不可能的可能,白齐就是这头黑色怪鸟,这么多人中,有满足食欲的,也有满足嗜血本性的,更有满足玩乐之心的。
“这张纸条上的字是两天前的,上面的血迹是他的,可能受伤了在哪里修养,不想让你们前去。”
晓楚将饲料喂给幼鸟,这头小家伙在她的照顾下,身体情况逐渐好转,手术刀清楚,时间还没到,还没到离开这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