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数周的失踪事件在警卫队调取商务旅店的录像后真相大白,很多人对此抱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不安,在他们安居乐业的这座城市里,竟然存在这种诡异的生物,在引起更大的恐慌前,市区内的警卫队高层齐聚在一家不大不小的茶馆内,一位白发苍苍的中年人率先开口:
“各位来到这里,想必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了吧。”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弈秋市内每个区域的人物,此次听到中年人这么一说,不由得眉头紧锁,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一叠资料重重地摔在桌面不大的茶几上,几人的内心犹如掺入什么,神态各异,有的在搓弄手指,有的在点着香烟,有的在检查身上的物件,这番慌乱,中年人不是第一次看到,自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头怪鸟出现没有征兆,不知各位有什么对策。”
“这头怪鸟袭击的对象来看,整体实力并不强,不如来一波守株待兔。”面容普通的青年说完这话后紧张得疯狂搓手,那速度之快,简直要施展什么术法一样。中年人看他沉默了这么久,提出来的办法不能说有点用,只能说有丁点用。
“若是能守株待兔,岂会是这种情况!”语气加重的同时,手中的茶杯出现裂缝,这一幕让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先不说这几十人是怎么消失的,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消失的,近期的狂潮又要开始了,要是在开始前人都没多少,那还拿什么来对抗这场灾难?
其中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提及一个奇怪的点,那只怪鸟在起初的时候,还进入过一间民居,这点线索在几人的脑海中想过无数种可能,民居里面的母女不但没有受伤,反而说起那个怪物只是放下一只幼鸟后,迅速离开了那里。
结合这一两周里的新闻,几人很快想到一种较为有效的办法,可能会威胁到那对母女的安全,到这里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阴狠之色:
“这下很难保证它不会上钩,记得戏做全套,不要被看出破绽。”
放学时,易欢前来接送晓楚回家,今早的卦象表明她近期必有危险,半路上晓楚有点疑惑,为什么今天来的不是母亲,而是易叔叔?
“易叔叔,最近没有看到白大哥,他是不是去哪里了?”易欢听到这话,结合之前的新闻,断定他肯定在哪里狩猎,可没有想到,仅仅只是送出一只幼鸟,就让这对母女被人盯上。
半路上后面暗中跟随的几人,让他感到不妙,很快在路过一个马路路口时,几人一把搭着他的肩膀,一边微微露出警卫队的执照,小声地说道:
“最近弈秋市内可不太平,你这么个成年人带着小孩子,怕不是诱拐犯?”几人对于易欢的身份表示怀疑,可他们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主。
“看来几位对我稍有误解,我朋友上班没空来接孩子,我来接有问题吗?”
一道黑影闪过,伴随类似孩童啼哭的声音,晓楚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抱头蹲防,易欢没想到这么快出现了,只是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按照推算,这会它的体型应该跟大号猛禽差不多大,如今看它身负3对翅膀,头颅上八个红色的眼珠正注视着这几人,几对长度跟利器差不多的鸟爪,身体末端那细如尖刺的尾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没等几人做出反应,它本能地庇护在晓楚身前,用凶狠地眼神盯着这几个陌生人。
“想不到没等到冒牌货出现,我这只普通鸟就要出来面对你们呢~”比孩童还要稚嫩的奶音让晓楚和易欢感到奇怪,难道它这么快进化出语言的能力?还是说经历一番奇遇?
几人拿出手枪对着白齐,可它丝毫不方,反而有点轻松愉快地说出自己前次在商务旅店的初衷:
“那个女子被血乌盯上了,我带走她本想前往安全场所,没想到啊……”
双方的局势变得有点奇怪,生怕它伤害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其中一人因为紧张扣动了扳机,一发子弹射进它的羽毛内,伴随鲜血流出,白齐见势倒在地上,这种情况逃掉只会让晓楚他们遇到危险,倒不如诈死一波。
伴随新闻的发布,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晓楚和母亲对那只黑色的怪鸟还心有余悸,那种怪物千万不要再来了。记者和专家对这只生物报导时,有人甚至拿出汽油倒在羽毛上,这让装死的白齐心中有点愤怒,警卫队的人刚把这个人拉走,另一个人在此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火机丢在刚被淋了汽油的它身上。
火焰的燃起瞬间让众人退开,白齐在火焰中,发觉身上着火的他丝毫不方,依旧继续装死休息,容易被烧灼的地方只有新生的几对翅膀,待火焰熄灭,接下来的一幕让警卫队不得不大呼起来:
被烧伤的翅膀脱落掉在地上,黑色的羽毛变成充满纹路的机械零件,几块齿轮从脱落的地方生长出来,同时转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鸟爪只剩下半截,黑色的机械齿轮生长在大腿中间,转动的齿轮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消息:它还活着!
直到警卫队的人确认并无生命体征,这才让刚才淋汽油和扔火机的人心中的恐惧才消退了一点,另一边又在庆幸,这头怪鸟终于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因此牺牲,可以说是可喜可贺。
“不对啊,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么那些人到底是被谁袭击的?”作为普通人的王石大脑在迅速的响应他的猜测,会不会这只并不是那只,那只一直都没有出现,这只只不过是信使?我刚才的举动会不会被那只尚未出现的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王石浑身冒出冷汗,如果那只怪物真要出来,岂不是连我的家人和朋友一个都不会活着?
看着被丢上车子的尸体,另一人心想再怎么也不会出事,起码那个淋汽油的人会替他挡下,怎么都不会算在他的头上。要相信警卫队,既然他们能够杀死一只,那么就能杀死第二只。想到这里他心情愉悦地离开这个地方。
在车上警卫队看着转动的机械齿轮,心生好奇伸手去触碰,没想到摸到上面不到半秒,触碰的地方出现一条明显的口子,鲜血滴落在上面,其余几人看他受伤,急忙止血后,对这种生物的来历感到好奇。
小心翼翼地放在解刨台上,法医和助手看着这具通体黑色的怪鸟,启动机械切割器正要将脖子切下来,这会白齐感到一丝危机,下意识调转身形,刚好大腿上的齿轮和切割器的刀片碰撞,伴随一阵刺耳的噪音,切割器故障,两人跑向门那边,丢向它这边的切割器被齿轮粉碎,成为一堆废铁。
手术刀出现后跟它提起了建议:
“把你的齿轮接触到那两个人身上!”
站都站不稳的白齐稳住身形,俯冲向门板这边,两人反手关上然后反锁,本以为一切安全,没想到下一秒法医的胸口处出现一个大洞,助手在这一幕吓得站在原地,双腿抖得不像话,只见它的一只大腿上连接着一柄短小的三棱尖刺,呈现出红中带黑的颜色。
没等助手想要逃离,一柄剪刀从他胸口被抽离出来,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细长的剪刀和锋利的尖刺,这齿轮的变化让他想到,只有一种可能,跟某个动漫一样,每个人的特质不一样,心脏就是这个特质的激发点。
用这两种东西移动让他想起之前某个游戏的角色,双腿是尖锐的物品,根据门上的标识,他来到管理者的办公室内,进入后空无一人,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
“人还没有走远,我希望能够有点额外收获。”
作为这里的负责人,尹正南推门看到白齐正在桌上用一条腿上的剪刀,像是在弄什么东西,他瞄了一眼后小心地关上门,从另一边传来声音:
“再躲就让你的胸口开个大洞,或者你家人也不错~”本就稚嫩的奶音此刻跟催命符一样让他进退两难,思想斗争后,他还是毅然打开门,对着里面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的白齐恳求道:
“你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说出这话他内心十分纠结,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刚刚死去的两个同事,目前能做的,只有妥协。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白齐则是毫不理会,继续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哪有什么条件,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我能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尹所长不是一清二楚吗?”
这只怪物看来并不是一般的怪物,手中没有任何筹码的前提下,跟它谈条件完完全全是在找死。
“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是人的话……我……我办不到!”
手术刀浮在半空中,将一颗圆球状的东西扔给他,看清手中东西后的尹正南吓得瘫坐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刚才接住的,是一颗眼球,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的眼球:
“我是小孩子,比较贪玩也正常,不知道尹局长能不能陪我玩?”
这颗眼球的意思很明显了,他的命不在自己手上,似乎只要它的一个想法,整个事务所内的人员明天就再也见不到。
“尹局长最近不是为了某个连续杀人狂头疼吗?好像叫什么……断尸者来着。”
断尸者这三个字让尹正南想到那个曾在三天内杀完一个小村镇的嗜血杀手,就连赏金猎人都没有办法活着回来,如今它知道在哪里,这是一场交易,而且百分百对它有利的交易:
“这对尹局长来说是一个不错的交易,升官和发财的机会。”
剪刀和尖刺脱落掉在地上发出声音,下一秒化为一滩血水,齿轮处生长出一小块血肉,末端有着一个类似卡榫的金属方块,转眼间来到他肩膀上,两个金属方块压在肩膀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感,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有点动摇:“我想要的很简单,这些杀人狂的尸体全都给我。”
“尸体不能给你,杀人狂的尸体内有特殊的东西……”一不小心把重要事物说出来的尹正南,反观这头怪鸟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那也行,换成出入弈秋市的通行证。”
听到这话,尹正南这才松了口气,本以为它不会再说出奇怪的条件,没想到它离开办公室前留下一句话:
“我可不想到时候看到你的孩子,死在那个家伙手里~”
关上门后的尹正南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这么个异兽存在,实力不亚于它,仅仅一招虐杀普通人,至少在15级以上,跟它反目成仇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另一边白齐来到一家道馆前,之前里面有个老道长,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便宜师父了。飞进门的那一刻,它直接呆滞在原地,那被它吃掉的大小姐,现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喝茶,见它飞进来,口中嘀咕了一句:
“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进入先天了,小黑鸟!”
“你……你不是……”
“死了吗?其实哪天的,不过是一道分身而已,就凭你控制的那头异兽,连我一根毛都碰不到。”老道长从里面走来,只是这次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出,大小姐眼神瞄了一眼后,有点无奈地喝茶:
“没想到衡尽师兄会亲自过来迎接你的第三个徒弟,不像我,到现在一个徒弟都没有,都快一千年了。”
“彩夏师妹这是,不是机缘未到吗?”眼前这个面相清秀的青年走到它的身旁,上下打量后,一股能量进入它的身体,紧接着手术刀被揪了出来,它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位不知道实力的陌生人,看向这边想要求救,衡尽端视一会后放了回去:
“没想到我的第三个徒儿还有伴生法器。”
听到法器二字,白齐的脑瓜子还有点懵懵的,这个道长往里面招呼了一声,很快一个童子端着一个古朴的木盒从里面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