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少女迟迟没有动作,松懈了防备,根据主教的情报,这个世界的试炼者,弱小到不堪一击,如今见到,也不过如此。
洛特被这家伙的莽夫行为惊到,好家伙,敢硬抗我这个小技能的,你还是头一个。角落里希尔的尸体,她只好在那群食人魔的营地内,点燃了篝火。
被纹章召唤的太阳鸟元素体,看到那一颗足以冻结一切的巨大冰晶,它思索片刻后,朝向洛特飞去,篝火的旁边,赫然是刚被抹了脖子的希尔。
“我这是……”
“出外冒险得多做点准备,要不是小梦,你怕不是等我下次点篝火才能苏醒。”
恍然大悟的希尔,还没来得及顾及身上一丝不挂,一下子推开洛特,那元素体,径直命中她。
火焰将其燃烧殆尽,下一秒,她又复活在篝火旁,看向那减少能量的元素体,没有丝毫犹豫地,拿出匕首,朝向最近的一个食人魔跑去。
“见过刷分的,没见过拿了人头还要蹲复活点的。”在火焰中不断化为灰烬和重生的希尔,洛特则是拿出一杯红茶,在那群食人魔的面前,悠然自得地喝起茶来。
而那群食人魔,则是“乖乖”地聚在一起,少女坐在厚重的鳞片上,龙首正慵懒地趴在地上休息,小梦抓起岩鳞鼠,逗弄着戳它那圆鼓鼓的小肚子,小迪则是在一旁,擦拭养护手里的短剑。
上面的血迹,有些还未干透,龙首牙齿边,还有些碎肉,少女看那男子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凝重。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我皆是神明的玩物,那群遭瘟的东西,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偷看~”
那元素体在一次一次的烧灼中,光芒变得暗淡,察觉到不对的他,看向仍在喝茶的少女,好似地上的那些尸体,跟她毫无关联。
“你所敬畏的太阳鸟,其实不过是一只踩着信徒和族人上位的伪善者。”元素体听到这句话,数团火球飞向洛特。
擦拭短剑的小迪见状正要上前,少女的声音先她一步:
“退下,区区元素体,还不足以威胁到我~”
男子接连劈向希尔,可没命中,就被阻挡在半空中,传来的,只有“哐当——”一声。
眼见茶已见底,冰晶也到了合适的位置,没等男子躲闪,一阵刺眼的蓝光,笼罩半个森林,元素体和食人魔以及男子,被冰封在一片雪白里。
手指敲了敲冰块,看着里面的男子,朝她挤眉弄眼,这看的希尔甚是解气,她也发现身体上的异常,原先的花卉,上面多了一些倒刺,不知是做什么用。
少女掏出一尊生锈的青铜雕塑,显然是一只鸟类的摸样,男子的目光落在这尊雕塑上,瞳孔收缩了数秒后,开始躁动起来。
“你很疑惑,我为什么有太阳鸟的召唤雕塑?这是秘密哦~”说完将雕塑扔向地面,破碎的雕塑在地上化为一个圆形的召唤法阵,周围的空气随着法阵的启用,变得灼热起来。被冰雪覆盖的地表,因即将到来的存在,变得极为炎热,融化成水蒸气的雪,还有快速消融的冰块,成了一副怪异的景象。
在远处的补给站,老猎人看着在森林里的蓝光,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检查弹匣里还有多少弹药,以及身上的烟雾弹还有几个。
“作为信徒,你肯定想看到敬畏的神明,如何在我的怀里,插翅难逃。”
男子的大刀还没挥出,一粒冰晶,穿过他的肩膀,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臂,不到数秒只剩几块破布,他心里知道是谁,但他不敢笃定,只因为那个存在,不是他们的神明,能够招惹的存在。
他们不敢直呼那个存在的名讳,即使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元素体跟他的手臂一样,被吸收殆尽,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作为另一个世界前来的试炼者,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招惹我这羸弱无力的妹妹呢~”声音从柔和变得冰冷,仿佛下一秒,她能决定一切的生死。
一具被火焰覆盖的躯体,正通过法阵,试图降临于这个世界,可还没等它反应过来,数条锁链,将其牢牢锁住。
“要不,你试着向我求饶?”嘴角的笑意,令人感到脊背发凉,所剩无几的食人魔,苟延残喘地看着,这个长着人类摸样的兽王,不像是这个森林能够诞生的。
锁链将那所谓的太阳鸟,整个拖出,其向着锁链的主人,疯狂叫嚣着,而在洛特的耳中,这成了一场不错的戏,可惜对方没有剧本。
响指的声音,还有触须攻击发出的敲击声,将男子心中至高的神明,拆解后重新组合,圆润中带着一点点贫瘠的身体,双翅仍在不停地拍打,只可惜,它不再是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摸样。
一只黄毛哈比幼女,就这样在少女的视线中,恍如被看光了一样,它还在嘴硬:
“你这试图亵渎神明的存在,你这邪教徒……”一时词穷的太阳鸟,现在成了一只幼女哈比,魔力器官也被封禁,纵使想要攻击面前这个长有鹿角的白毛少女,身上的锁链,极好地宣誓了主权。
“啪!”一根小树枝,抽打在哈比的尾翼下,被削成断臂维纳斯的男子,只能看着自己的神明,被这个存在肆意羞辱。
“你这邪教徒,我会让我的信徒,将你这个世界还有你珍爱的一切,烧成灰。”
树枝抽在这位神明的身上,她依旧还在嘴硬,可眼神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恐惧。男子从第一下就要上来,少女只好面带悲痛的,把他剩下的两条腿,也一并切断了。在其愤恨的神态以及极度扭曲的面容上,洛特很是惬意地,接过小梦递来的茶。
“你的圣女,我吃了。你的信徒,我屠了。”
这太阳鸟的神态还有眼神,顿时落寞了几分,没等其继续沉浸在绝望和悲痛中,臀部传来的感觉,令其忍不住,撒了几滴泪花出来。
“从你打算杀害那比你更有资格成为神明的弟弟时,一切就早已注定。”少女忍不住的笑声,更是让这位神明的神色,变得惨白和阴狠。
太阳鸟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化为一声长叹。
待到马少鹏和艾尔赶到,现场的地上,残缺的食人魔尸体,一小截类似哈比的翅膀,正血淋淋地浸泡在那个完好的锅里。艾尔随即向易欢发送现场报告,准确到战斗时间和死亡时间。
2315年8月14日,在弈秋市野外狩猎场外,发现一个受伤昏迷的成年男性,疑似某种族群的族民,身上留有多种动物的纹路,武器是一柄长度176cm,重量32kg的单面重刃。
记录结束的艾尔,发现男子悠悠转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还在,没有失去,当看到一人一机械助手时,他的神色稍微平静了几分。不为别的,这两人的摸样,和那个时候,搜索生还者的那一队人,身着同样的服饰。
看男子被两人带走,暗处身着传统服饰的少女,正缓缓走出:
“还是你想得周到,几下就把这人打发了。”
一条锁链,正牵在她的手里,看向另一端,一个黄色短发的幼女,正瑟瑟发抖地看着远处那被泡在锅里的翅膀。
“你要知道,目前我们手里的,只有这一个神明,不,准确来说是准备成为神明的人形异兽。”
“我对这东西的了解,没你多。”
仅仅数十年,她的实力,恐怕早已在自身之上,太阳鸟想不通,为什么这货会有召唤它的圣器?
“你很好奇,为什么我能将你召唤出来?是本体而不是分身或者其他的?”
洛特拍了拍太阳鸟的脸颊,轻笑道:
“这得怪你那个好信徒了,谁让他带着圣器还大摇大摆,就差把圣器送到我手里了。”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太阳鸟忍不住谩骂:
“你这不伦不类的合成物,竞想成神?好好看看你那背上,还有多少对,不属于你的翅膀。”
希尔听到合成物,顿感不妙,回想起之前都市传闻上描述的,人造兵器的特征,不正是各种生物的特征,互相组合吗?
少女没功夫跟这个光杆神明废话,脖颈上的锁链,还有其发着红黄光芒的瞳孔,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她的不同,这些天的情报收集中,洛特看着一堆有关于猎神协会这个组织的内容,顿感有点棘手,其他世界这个组织被覆灭得差不多了,为何在这里死灰复燃?
在马车上格外安静的太阳鸟,有意无意地看向洛特手中那本外表残破的书籍,这本书籍上散发的气息,远远在她之上,难以想象,拿着这本书籍的少女,又是何种攀不可及的高度?
根据神明的预言,被击败的神明,不如地牢里的囚徒,说是融合,可谁又知道,是哪种求同存异的融合。她看向洛特,仔细回想之前,在她手里被击败的恶魔,会是什么下场。
那一张漆黑、巨大的鸟嘴,一口口地将恶魔咬碎,随后跟正常的食物一般,吞咽时还能听到恶魔苟延残喘的凄厉叫声。身躯被撕碎,破碎的内脏和血肉,一同消失在少女擦拭嘴边的手帕上。
那生吞活剥恶魔的场面,令太阳鸟感到深深的不安,可如今捕获这个没脑子的呆子,也是为了下一步的剧情,做好铺垫。
可不能让那韩明,那这呆子杀了,成了他的养料。
少女的嘴角,扬起一丝阴森的笑,但很快消失不见。
马车很快到了林家的门口,下车前,洛特抬起太阳鸟的下巴,端详般嗅了嗅,这一举动,令太阳鸟不敢动弹一分,生怕惹了这位不高兴,一口把她吞了。
“好好待在这林家,莫要因为信徒出门。”
说完周围的环境迅速变化,一阵刺眼的灯光,照射在太阳鸟的脸上,这陌生又熟悉的灯光,让她回想起,小时候,那群抓捕她们族人的那群身着白衣的直立猿猴。
“说吧,卡非洛特在哪里?”
“去你的吧,我怎么知道那只乌鸦的去向。”束缚她双翅和双腿的座椅,一阵电流在她的身上起舞,顿时发出惨叫的声音。
“那我再问一次,卡非洛特,有关这个邪神的去向,或者来源,在哪里!”
太阳鸟看着对面黑漆漆的屏幕,冷笑道:
“亲吻我的脚趾,这就告诉你。”
“那么……再给你一次机会,有关……缔造者的去向,或者是来源,在哪里?”
“也许亲吻脚趾对你来说,算是赏赐了,低等的直立猿猴!你还不配和我说话,换个嘴巴干净的来。”
又是一阵电流声,直到这只黄毛哈比,失禁为止,浓郁的气味还有幼女有点烧焦的羽毛,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内,持续很久。
“妈妈,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幼女的哭声,还有滑落的泪珠,回荡在这昏暗的地下室,许久,许久。
回过思绪时,发现洛特正盯着自己,太阳鸟只好蹑手蹑脚地下了马车。
费德卡尔看到这只黄毛的哈比幼女,忍不住在基尔稍微能够恢复理智的间隔,开口嘲讽这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黄毛小丫头。
“平原,浓郁的热汤碗。”
希尔没眼看这说胡话的大斧子,非尔克斯提议她回房消化,毕竟那么多的“食粮”。
“闵家小姐,快成你的玩具了。”
劳德不知道洛特的秘密,认为她之前把闵家小姐玩成那样,大概率跟魔器的触须,有着说不清的关联。
“你的卡,我给那几个混混,我希望你的能力,不会让我和你的好友失望。”
“贪婪,可不会因为一串数字,而变得贫瘠。”
劳德的试炼,她到现在,也不过见过几次,说实话,这么一个先给本金然后收取“利息”的古怪试炼,魔器却说这家伙颇有贝尔芬格的风范。
“那么,你的还款日期,是多久呢?”
“日期不重要,重要的,是抵押的筹码。”两人发出极为和善的笑容,在这个小院子里,充满算计。